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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譽的臂彎已經探到她腰后,將她緊緊環繞。 顧宛撈回一條小命,驚魂未定,蕭譽另一只手已經舉著一樣東西湊到她面前,竟然是一枚閃亮地鉆戒,又一次震飛了她的靈魂。 “嫁給我吧?!?/br> 求……求婚? 不是做情人,是求婚? 她想,她這要真一頭栽下去了,蕭譽回頭說她是被他的求婚嚇死的,這理由,警察會信嗎?能給他開脫嗎? 可他不給她陷害的機會,掐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那樣緊,那樣可靠。 顧宛平生在書里設計了很多求婚場景,花里胡哨的,她引以自豪,現在她承認,蕭譽比她會玩,會玩得多。 顧宛心跳如擂鼓,可她像是受了蠱惑,伸手去拿那一枚鉆戒,仿佛拿到手,幸福就真實而觸手可及。 她只覺得她曾經悟出的那些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見,多走一步都是錯”的道理都是狗屁,她拒絕不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就算知道他曾經是她青春唯一想要抓住的一抹顏色,沒有他后,她便會荒蕪至今,她也沒有辦法拒絕當年蕭譽的表白,現在,就算他是她站在大橋上唯一能抓住的真實,若是再沒有他,她只能栽進湍流里,她也拒絕不了這一刻。 可她的手剛離開欄桿要去拿鉆戒,她的身子便全部依靠在蕭譽的臂彎上,她猛地一激靈,默默將手放回去,撐在欄桿上,固定自己的身子。 她還是想起一個必不可少的人:“陸?!?/br> 聽見那個名字,蕭譽像是始料未及,眼中陰霾驟起,眼眸一時黑得可怕,顧宛覺得那一瞬間,蕭譽好像真的要放開她,放任她墜入江中。 顧宛被蕭譽嚇住了,蕭譽沒有說話,良久,終于將她放落到地面,手慢慢松去,人也一分分退開。 他的那雙眼睛,沉重的黑色也已褪去,漸漸淡漠。 終究,不能是她和蕭譽兩個人的戲碼。 她想她真是不該提那個名字,不該破壞她曾夢寐以求的東西,哪怕這一刻的女主光環是假的。 “阿宛?!笔捵u還是這樣叫她。 過了很久,顧宛才等到蕭譽的下半句,他恢復成為了那個總是生殺在握,寵辱不驚,長含三分淺笑的蕭譽,說出的話卻是錐心刺骨:“我對你,失望至極?!?/br> ☆、水落石出 顧宛離開的時候,想著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她終于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她這一年依舊cao蛋的過得很悲催。 這樣的悲催在今晚還上升到了一個最高峰。 先是一段不可能發生的求婚,然后論證了這場求婚是真的不可能發生,最后就是這一句“我對你失望至極”。 她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又到底應該怎么做,才不是所有她在意的人對她都是這一句“失望至極”。 早就心如死灰了,這會子,是連死灰復燃都沒得可能了。 顧宛出了明珠,在街上慢慢挪動,寂寞得只能聽自己高跟鞋踩出的清脆聲音,突然,身后車燈刺眼,一輛跑車以極快的速度從她身邊馳過。 顧宛抬頭時,那個跑車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她心里實在是難過,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號啕大哭一下。但從小就被教導哭不能解決一切,所以不可以哭,因此她也流不出眼淚,就是心頭一陣陣的泛空,讓她覺得這世界上的一切,包括生死,其實都無所謂。 她大大呼吸了一口,冷空氣一下子灌進了肺里,瞬間就滲透到骨子。 她想,明天,真的是新的一天了。 蕭譽的車開到江邊的僻靜處時,后面那一輛一直跟著他的跑車才算顯型,那輛車車速極快,大有要超越他之意,蕭譽撇了一眼后視鏡,也猛地加速,兩輛跑車在江邊空蕩的大道上飛馳。 蕭譽跑到一家會所的門外才猛地一剎車,有人替他拉開車門時,后面的那輛跑車也將將停下,一個身著白色休閑西服的年輕男子從車內探出身子,他皮膚白皙,一雙桃花眼尤為引人注目,他笑睨著蕭譽,說:“嘖嘖嘖,難得和你飆回車?!?/br> 蕭譽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反倒對他提出另一個邀約:“今晚有沒有興趣賭一把?” “沒有興趣?!?/br> “為什么?” “你的臉上寫了四個字:情場失意?!?/br> 周子曰是蕭譽交情過硬的朋友,原因無它,別人并不能看透他一張臉下收斂的情緒,但周子曰可以。 蕭譽聽見周子曰評價的那一句,嗤笑了一聲,朝從會所內走出來迎接他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他并沒有急著進會所,反而靠在車門上。 周子曰也沒有進去,而是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問蕭譽:“抽不抽?” “你知道,我不抽煙?!?/br> 因為顧宛曾經跟他無意說過一句話,她說她爸爸寫論文的時候特別喜歡抽煙,弄得一屋子煙味,她很不喜歡,所以蕭譽從來不抽煙。 周子曰將遞煙的手收回,笑了一下:“情場失意還是此心不改啊?!?/br> 蕭譽眼中顏色暗沉,嘆了口氣:“想改,沒辦法?!?/br> 周子曰詫異地看了蕭譽一眼:“喲,什么事能把你氣成這樣,真想改了?” 蕭譽想起顧宛說的那一句“陸?!?,她若要拒絕他,他甚至可以接受其他所有的理由,包括紀泯杰,但是她卻說陸希。 她終究還是相信了,相信了他喜歡的是陸希,而追求她只是為了報復沈清煦。 連他們僅剩的一點美好,也可以懷疑嗎? 蕭譽沉默著,眼光流轉,沒有回答,轉身走向會所。 周子曰嘆了口氣,大約今晚很是有一部分人要倒霉了。 他在原地抽了一支煙,再拉開車門,對坐在自己車后面的人說:“你還準備坐多久???” 言蹊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周子曰卻淡淡道:“說好的,我幫你追上蕭譽的車,你的代言費我少給一成。至于剛才你聽到的那些話,就當是我給的附贈品了?!?/br> 周子曰想了想,很厚道地又多給了一句附贈品:“但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以為,你能拗得過蕭譽去?!?/br> 顧宛上一年是悲催的,這一年也不見得有什么改進。 元旦早早就被拉起來,盡管顧mama臉色好看,可顧宛也著實沒心思學什么做飯。 她木木地任由顧mama差使,這時手機又響了,又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顧宛自我斗爭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接了起來,結果剛聽到對面的聲音她就后悔了。 言蹊的聲音非常好聽,一度被人詬病說她那樣的音色居然還要配音演員,言蹊言語委婉又開門見山:“可以和你談談嗎?” 顧宛正要言語委婉也開門見山地拒絕,言蹊卻說:“下午三點,在玉川。我等你?!?/br> 說完,言蹊就掛斷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