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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蘇家,他們心里感激,卻做不到放下心結與之親近。 蘇家與嵐安公主之間不僅僅橫亙著情仇舊怨,還有人命。 紀如卿父親紀初杭的命,許離憂生父沐青澤的命,又或是淮安王妃蘇瑤的意外殞命都與嵐安公主有千絲萬縷的干系。 而紀如卿這個最無辜之人,不得不背負這樣的沉重恩怨。 錦兒心下無味雜陳,以前未回歸蘇家時她認為這些舊事與她無關,可日子久了她也成了局中人,蘇家也成了她割舍不下的親人。 孟氏讓丫鬟來通傳嵐安公主下帖赴宴之事時,錦兒方要起身下床,聽完后索性又躺了回去,望著紗帳自言自語。 “這些古人為何不能活得簡單些呢,由愛生恨、痛下殺手,這嵐安公主可是活脫脫的惡毒女配的模板吶,注定是炮灰的命,唉……” 蘇玉寒不在,大伯母徐氏便只帶著貼身丫鬟前往,而孟氏則將一雙兒女都帶上。 徐氏、孟氏、錦兒三人乘馬車,蘇玉楓騎馬在前,馬車后除了兩名丫鬟外還有四名將軍府的護衛跟著,這是蘇明哲要求的。 蘇明哲的原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嵐安公主若是是幡然悔悟,天便會下紅雨,而這場桃花眼明擺著就是一場鴻門宴。 對此,錦兒也是無奈至極,本只想安安穩穩度日,卻又身不由己卷入這些斗爭中。 馬車行了不久便緩緩停下,似是聽見有人與蘇玉楓打招呼,錦兒悄悄掀起簾幕一角望去,原是有過兩面之緣的孟家大表哥孟良玉。 “大伯母,娘,是大表哥?!卞\兒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俏皮地對她皆是寵溺又無奈的兩名美婦人吐了吐舌頭。 孟氏佯裝斥道,“你這丫頭還真得讓你大伯母好好教教你規矩?!?/br> 錦兒撲進美娘親懷里撒嬌道,“這才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娘總讓大伯母教女兒規矩還不是因娘親也與女兒一樣不是,倒是勞大伯母受累了?!?/br> 徐氏忍俊不禁,又很是羨慕,若是自己也有這么一個女兒該多好,可不像如今膝下這兩個兒子,還是女兒貼心,如這乖巧的侄女一般纏著她撒嬌耍賴,作為母親也是極為幸福的。 孟氏也被磨得心軟成一片,好氣又好笑地戳戳女兒的腦袋,又是滿足地舒了口氣,女兒在身邊就好,規矩什么的都已不重要。 錦兒只在車里逗大伯母與娘親笑,對馬車外的寒暄不感興趣,她知道孟家是娘親的娘家,孟氏閨名孟昕芝,也是名門出身,只是與娘家并不親厚,倒是蘇家回京后,孟家多次上門探望,而此時與蘇玉楓寒暄的孟良玉正是孟氏同父異母兄長的長子。 孟氏的母親來自江湖,偶爾間遇上了談吐文雅男子,兩人一見鐘情私定終身,后隨男子回家后才知原來男子家中已有妻兒,不僅如此,還有幾房美妾,來自江湖的女子自是比尋常女子多了灑脫隨性,即便那時已懷有五月身孕也毫不猶豫抽身離去。 孟昕芝是八歲時回的孟家,在她母親彌留之際,托人將她送回了孟家,于是她便成了孟家多余的女兒,無人管束,她時常偷偷溜出去,正因如此才得遇良緣,十歲那年遇上了已是翩翩少年郎的蘇明浩,蘇家也未嫌棄她的出身,在她及笄當日,蘇老大人帶著二兒子親自到孟府提親,而后除了回門之日,她再未回過孟府。 “昕芝,依我看吶,你的這位侄兒倒是比孟家任何一個都要拎得清楚些,這些日子總往咱們府上跑,溫文有禮地一口一個姑姑地喚你?!毙焓洗蛉さ托?,她自然清楚自己這位巾幗弟妹待孟家是如何的態度。 孟氏也跟著笑了,“可不是,活了這么些年才有人知我也姓孟,真是難為他們了?!?/br> 話中不無譏諷之意。 孟良玉攜其妹孟芙玉來公主府赴宴,與錦兒一行人一道進的公主府。 在寬敞的院中入座,錦兒忽覺面前多了個身影,意外抬眼,看清來人后,她換上標準的‘大家閨秀’式的笑意,“大表哥有事?” “表妹身子……” 孟良玉的問候之言被忽如其來的悠悠琴聲打斷,錦兒的目光也隨著眾人一道忘前方水榭亭臺望去。 在輕風中縹緲的層層紗帳遮掩下,一道身影忽隱忽現,隱約可辨別撫琴之人是一名男子,隔得不算遠,修長指尖撥弄琴弦也讓眾人看得分明。 望著層層輕紗后端坐的身影,錦兒心道公子還真是多才多藝呢,一曲清音頗有幾分纏綿悱惻的韻味,只是不知是為誰而纏綿。 不由的,錦兒將目光投向左前方一襲紫羅裙含情脈脈注視著水榭的嬌媚女子。 那日街頭無意瞥見的一幕浮現在眼前,伴隨著琴音又多了幾分旖旎,錦兒趕忙打住一發不可收拾的腦補畫面,人家郎情妾意與她無關,她不過是個看客罷了,沉溺于別人的戲里不可取,不可取啊。 正當她垂眸自嘲時,一道灼熱的目光穿過層層薄紗落到她身上,錦兒似有所感抬眸望去,除了悅耳的琴音,再無其他。 大半個時辰過去,琴音早已停歇,水榭亭中之人已不見蹤跡,而嵐安公主卻一直未曾露面,公主府的美婢們魚貫而入,盛上美味珍饈。 席間茶水喝多了,錦兒招來婢女去解決內急,待她出來時,守在外面的婢女已不見人影,低喚了幾聲無人應便徑自往回走,她察覺身后有人,心生警惕,越行越快。 忽而手腕一緊,尚來不及驚呼便被一只大手捂了嘴拽到假山后,來人將她困在身前,她的后背抵在堅硬的石壁上,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讓她愣住,曖昧的姿勢讓她心跳加速。 作者有話要說: 壁咚?公子摸著下巴思忖,似乎是個好主意。。。 ☆、杖刑 失神也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雙眼恢復清明之時,她遵循本能,用力將他給推開了。 閉眼吸了口氣,她側身看向半倚在假山石壁上面色沉沉的紀如卿。 兩人面對面,他已是怒極,錦兒知道。 “郡王莫要失了身份,男女授受不親,郡王此舉于禮不合,若是被人瞧見……日后莫要如此了?!彪S意整理一番根本不亂的衣裳,她漠然轉身朝假山的另一條路離開。 “蘇小姐好大的架子?!?/br> 慵懶卻意味深長的話讓錦兒離去的腳步頓住,不解回身。 紀如卿抱臂斜靠在原地,似笑非笑,“蘇小姐既尊我為郡王,該是懂些禮數才是?!?/br> 錦兒無言,默然咬牙,這廝真是可惡至極,竟用身份來壓她。 所謂的禮數不就是要她卑躬屈膝給他行禮么,好,不就是行禮么,這有何難! “不敢攪擾郡王雅興,錦兒先行告退?!卞\兒在原地屈膝彎腰,態度恭敬而從容。 紀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