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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歲了?!比鹜跣牢康氐溃骸熬诺苎酃夂芎?,娶了個好妻子,照顧你,照顧孩子,都很妥當,沒有落下哪頭過?!?/br> 劉桐點點頭,抬手擦了擦眼睛,一邊高興道:“五哥進屋吧,我讓你弟媳婦兒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她手藝可好了!” 瑞王點點頭,劉桐催促著魏紫給瑞王泡茶,走進里屋去見常潤之已經起身穿好衣裳了,忙讓她去給瑞王見禮,然后到廚房做點兒好吃的。 常潤之依言照辦,去廚房做了手工的拉面,配上rou臊子,香氣滿溢。 瑞王也不客氣,滿滿一碗吃得干干凈凈。 這會兒才到了劉景陽和劉景陵睡醒要起身的時候。常潤之自去料理兩個孩子,瑞王則捧著茶,對劉桐道:“不日我的棺槨就要運送回京,起事的時機,也就在這次了?!?/br> 第二百八十七章 清君 瑞王的目光有些幽遠,劉桐的神情亦是一怔。 他看向瑞王,遲疑了片刻后道:“五哥打算……怎么做?” 對外瞞著仍舊活著的消息,卻悄然來到京師,一旦知道瑞王棺槨中并沒有他的尸身,那他悄悄入京,定然會被冠上一個“居心叵測”的罪名。 如果五哥要起事,想必朝臣家眷會在一夕之間被控。 這與奪宮又有什么區別? 五哥一直留在燕北按兵不動,親生母親、結發之妻,還有兒女盡皆留在京城,宛如人質,五哥都沒有輕舉妄動,到了現在,卻要不顧一切,致使之前力保的名聲最終功虧一簣嗎? 劉桐心里有些茫然。 他遠離朝堂,來到幽禁所,不處事也有兩年時間了,朝堂的變化很快,好多朝事,他聽著竟也有些無法理解了。 五哥也是一樣,數年不見,五哥的想法或許也有改變了? 瑞王見劉桐目光怔怔,不由一笑。 “小九想什么呢?”瑞王面色淡淡:“太子圖謀不軌,軟禁父皇于宮內,我收到父皇心腹急報,悄然回京清君側,目的光明正大,誰敢妄言?” 劉桐驚訝道:“父皇給五哥傳信了?” “父皇癱著呢,能傳信嗎?” 瑞王摸了摸茶盞碗沿,只覺得入手粗糙,沒有密瓷那樣的滑膩手感。 不過他也不嫌棄,在燕北,行軍打仗的時候,或許還沒有這樣趁手的茶盞給他把玩呢。 “五哥的意思是……矯旨清君側?”劉桐低聲問道。 瑞王笑道:“不算矯旨吧,父皇不是因為那宇文斯元被暗殺一事,對太子十分惱怒,以至于被太子氣得中風臥床了嗎?本就是太子的大錯?!?/br> 瑞王擱下茶盞,輕聲道:“我問過大夫,中風之人若是護理恰當,還是可以和正常人一般生活,可若是護理不好,容易引發其他病癥。中風之人,也多是死于這些并發癥。父皇中風臥床也快一年了,倒沒傳出父皇其他不好的消息來,南平王時時探望,這事兒還是有保證的?!?/br> “一年時間了,想必父皇的喪子之痛,也沒剩多少了,對太子的埋怨和憤怒,又還剩多少呢?這我可不敢賭?!比鹜跣α诵Γ骸八?,趁著鮮卑王被俘,恰是時候回京,清一清君側不軌之人了?!?/br> “果真是因為宇文斯元……”劉桐喃喃,心里有些急跳,不由自主問道:“那父皇……” “父皇自然要好好活著?!比鹜醯溃骸疤舆@不仁,不義,不孝,不順之人,還得要父皇親自下詔,廢了他的太子位才是?!?/br> “父皇若是仍舊不肯呢?” “父皇不會不肯的?!比鹜跣Φ溃骸暗雀富室娭业拿?,他便知道這是大勢所趨,若是不廢太子,那太子的命也就沒了?!?/br> 瑞王說到這兒,頓了頓,輕嘆一聲:“父皇若是好好的,能自己廢了太子,是最好的?!?/br> 劉桐有些沉默。 他知道瑞王既然回京,有南平王作為內應,起事定然萬無一失。 但在這樣關鍵的當口,他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有些茫然。 “五哥……”劉桐不由出聲問道:“我可以做什么?” 瑞王難得一愣,劉桐沒聽見他回答,追問道:“五哥既然來見我了,是需要我做什么嗎?” 瑞王便輕輕一笑,像兒時那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傻弟弟,五哥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等著五哥救你出來,恢復你的榮光就好?!?/br> 劉桐怔怔看了他一會兒,方才道:“不需要我做什么,那五哥還冒著被太子發現的危險來見我……” 瑞王莞爾一笑:“其他人都過得挺好的,我也不擔心,就只掛念你?!?/br> 瑞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皇下旨圍九皇子府之前,與你在宮里的那一番對話,我從何旦傳出來的消息里聽說了。謝謝你維護五哥?!?/br> 劉桐苦澀一笑,輕聲道:“我一直都維護五哥的,只是有些感傷,父皇對太子,與對我們其他兄弟,到底不同?!?/br> “習慣了?!?/br> 瑞王倒是看得開。 “五哥這次打算如何行動?”劉桐不想提元武帝這個父親,轉移話題問道:“事情可有萬全準備?” “嗯,這你不用擔心?!比鹜跣Φ溃骸安坏饺f不得已,不會動用京兆府勢力,有十二弟在,宮里的情況也能清晰。只需要擒住太子,其他的,倒不用過多理會?!?/br> 劉桐憂慮道:“可是……父皇雖然臥病在床,卻還是有感知的。若是父皇知道,宇文斯元的事情是五哥告訴太子的……” “誰說宇文斯元的事,是我告訴太子的?”瑞王笑了笑,目光中波瀾不驚:“祁王禮王都知道此事,太子甚至因為忌憚祁王禮王知曉父皇有私生長子在宮外的事,當初在朝上,力勸我去燕北,等同于讓我去送死……我若是告知他宇文斯元的事,想必他也會忌憚我,不會堂而皇之算計于我吧?!?/br> 劉桐聽得脊背一寒。 五哥真是……好深的算計。 他從一開始就算好了太子定會對宇文斯元動手,所以暗中告知太子宇文斯元的存在,又拐彎抹角地將消息傳到祁王禮王的耳里。 等太子被擒,即便向父皇揭露說宇文斯元的存在乃是五哥告知,五哥也能拿當初他去燕北的理由,反證并非他所為,甚至還能順水推舟,將祁王禮王推到告密元兇的位置上。 起事將至,瑞王也不希望與劉桐說太多擾他心神,只讓他安心等著,便如來時悄然一般,悄然離開。 劉桐心里惶惶,當晚與常潤之說起瑞王,道:“從前我覺得五哥聰慧機智,沒想到他的心機也如此深沉……這樣細致的算計,難免讓人覺得頭皮發涼?!?/br> 常潤之笑道:“所以慶幸你們是好兄弟而不是對手?!?/br> 若是對手,要被瑞王坑得渣都剩不下。 常潤之不禁為太子鞠了一把同情淚。 瑞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