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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守為攻?!?/br> 殿內一片寂靜,太子一派首先反應過來:“陛下!那瑞王回京之事……” “再議?!?/br> 元武帝丟下兩個字,看了劉桐一眼,便拂袖而去。寺人忙拉長聲調喊了聲退朝,緊跟著元武帝離開了。 大殿中人恭喊了聲“恭送陛下”,待見不到元武帝的身影,頓時炸開了鍋。 劉桐默默松開了手,十四皇子忙不迭湊上來問道:“九哥,父皇這是何意?” 雖然是讓瑞王退兵,卻也沒有按照太子一派的人所說的,讓瑞王回京,而是再議。 表面上看,似乎是調整了雙方的要求,令雙方各退一步。 但真正上呢? 劉桐皺皺眉頭。 元武帝這一舉動,也算是在“拖”。 是想……拖著等人們將太子的過錯淡忘,拖到太子得旨解除圈禁? 畢竟,不管瑞王留在燕北,還是回京,瑞王這個自由之身,總比被圈禁的太子要好發展勢力一些。 元武帝寧可讓瑞王留在燕北,經營他已收攏的勢力,也不愿意他回京來。 說到底,還是為了保護太子吧? 劉桐自嘲一笑,心里道:“就算把五哥留在燕北又如何,京中的勢力自有我來替五哥經營,等五哥……” 心里才想到一半,聯想到元武帝走前看他的那一眼,劉桐驀地愣住。 十四皇子見他表情變幻不定,忙問道:“九哥,怎么了?” 劉桐深吸了口氣:“……沒什么?!?/br> 十四皇子當然不信,一路跟著劉桐出宮回府,見劉桐還是什么都沒說,只能無奈地走了,臨走前和常潤之說了會兒話,告知了她劉桐的異樣。 等十四皇子走后,常潤之倒沒有第一時間問劉桐。 她仔細捋了一遍今日早朝發生的事。 是什么讓劉桐這般心神不寧的? 自從瑞王離京后,他一日勝過一日穩重,等閑的事不會干擾他的心緒。 除非是他悟出了大事。 常潤之感覺雖然敏銳,卻也輕易想不通這當中的關節,最后還是只能問劉桐,希望可以寬慰他兩句。 劉桐唇色微微發白,囁嚅了兩句方才道:“父皇仍舊有意要保太子,留五哥在燕北,是不想他回來沾染京中勢力。那么……父皇接下來,就要奪我手里的權了?!?/br>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年 劉桐的預感,成真了。 元武帝一旦不猶豫,下定了某種決心,動作的確是雷厲風行。 首先是戶部的勢力,劉桐本已經整理好了大半,突然一道圣旨下來,元武帝派給了劉桐工部的差事,硬生生將戶部之權給攥了回去。 等劉桐辦好工部差事之后回來,元武帝緊接著又派給了一個出京暗訪的任務。 劉桐不得不匆匆梳理了一下手中之權,并讓將一些隱秘勢力交托給十四皇子,馬不停蹄地奔赴了外地。 在劉桐不在京中的這段時間里,一個官員的迅速爬升顯得尤為令人矚目。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常潤之的前夫,如今被元武帝提拔升任為戶部侍郎的方朔章。 秋霖告知常潤之這個消息的時候,常潤之剛給劉景陽念完了劉桐寫來的家信。 聽到方朔章的名字,常潤之面色很平淡:“姚黃還說了什么?” “姚黃姐說,方大人升任快,方太太最近也游走于各府女眷之間,或許會遞拜帖,來拜訪皇子妃?!?/br> 秋霖迅速看了常潤之一眼,見她面上沒有怒色,方才繼續說道:“在此之前,那方太太已經前往過十二皇子府、岑王府了?!?/br> 意思就是說,前來九皇子府拜訪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常潤之應了一聲,對秋霖笑道:“今年春闈就要到了,豐茗這一次也要下場,該準備的姚黃不會含糊,不過春闈過后上下打點上,總歸需要點兒銀兩。你回去告訴姚黃,若有需要,只管來告訴給我知道?!?/br> 秋霖應了一聲,遲疑片刻后問道:“殿下,若是那方太太果真來遞拜帖要拜見……” “那就讓她來唄?!背欀攘丝诓瑁骸笆首渝歪蹂家娏怂?,我若是不見,倒顯得我小心眼兒?!?/br> 秋霖頷首,退了出去。 劉景陽小手抓著劉桐的信封,問常潤之道:“娘,方大人是誰?為什么秋霖好像很忌憚他?” “我們陽陽都知道‘忌憚’這個詞啦?”常潤之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道:“他是戶部侍郎,算是個挺重要的官兒?!?/br> “比父親還重要嗎?” “陽陽父親占了皇子的身份,官職上來說,方大人也比不過陽陽的父親?!?/br> 陽陽頓時歡呼道:“我就知道爹爹最棒了!” 常潤之揉了揉兒子嫩呼呼的小臉:“好了,到了陽陽該跟夫子習字的時間了?!?/br> 劉景陽乖巧地點頭,沉香便上前來牽了他出去。 等兒子一走,常潤之臉上的笑便微微沉了沉,伸手招了招。 已是婦人打扮、瞧著豐腴了不少的魏紫上前輕聲道:“姑娘?!?/br> 常潤之看向魏紫:“那方大人娶妻也有幾年了,好似,還未有嫡子出生?” 魏紫頷首,眼中隱隱有些報復似的得色:“可不是嗎,方大人一妻三妾還有若干通房,至今也只有一子一女,且庶子體弱多病,庶女膽小怕事?!?/br> 常潤之盯著魏紫看了兩息,無奈道:“知道得那么清楚,平時也都關注著呢?” 魏紫便嘻嘻笑了笑,露出少女時一般無二的俏皮神色來:“奴婢知道姑娘不喜歡聽人提及那姓方的,只不過奴婢始終咽不下那口氣。知道姓方的一家都不好過,奴婢也就放心啦?!?/br> 常潤之失笑搖頭。 頓了頓,她問魏紫道:“那你說……這方太太動作這般大,四處都去上門拜訪,到底是為哪般?” “還能為哪般,想要提升下自己的存在感唄?!蔽鹤涎缘溃骸拔倪h侯府早就削爵了,方太太娘家幾乎沒什么勢力。如今方大人高升,她又一無所出,方大人有和離的先例,她當然怕自己這個糟糠之妻下堂啊?!?/br> 常潤之慨嘆道:“說得也是?!?/br> “姑娘可憐她?”魏紫好奇問道。 “有點兒吧?!背欀故遣环裾J:“她也算是個懂得為自己打算的人,可能,只是命不好?!?/br> 常潤之笑了笑:“算了,也與我沒什么相干?!?/br> 常潤之想著,或許這位方太太不會來她這兒拜訪,倒沒想到過了兩天,便收到了她的拜帖。 常潤之接待了她。 也有幾年不見,常潤之風采依舊,嫻靜安寧,氣質典雅,生了孩子后更添了一分女人韻味。反觀方太太曹藝丹,梳妝打扮得倒是精致,但眼角已浮現了些許細紋。 大概是這段時間奔波于各府,與各府女眷打交道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