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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吸溜一下,鼻涕就鉆回了他的鼻孔。 魏紫不由咧嘴,小娃娃道:“爹娘下地呢?!庇治锪讼卤翘椋骸澳闶钦l?” 常潤之眨眨眼:“你猜?” “我才不猜呢!”小娃娃雖是這么說,下一句卻猜道:“你是不是媒婆?” 魏紫頓時道:“你家媒婆長這樣?” “媒婆才穿紅戴綠的呀!”小娃娃奇怪道:“她穿得好看?!?/br> 魏紫差點笑岔了氣,指著那孩子道:“我家姑娘可比媒婆漂亮多了!” “嗯,長得比媒婆好看?!毙⊥尥拚\懇地點頭。 常潤之哭笑不得,半晌后搖搖頭道:“謝謝你夸我漂亮?!?/br> 大概是見常潤之面善,又聽她道謝,小娃娃的警惕心少了些。 他歪著頭望著常潤之,重復問道:“你還沒說你是不是媒婆呢?” 常潤之搖頭道:“我不是哦?!?/br> “那你是什么?” “唔……”常潤之指了指村子院落中鶴立雞群的莊院,道:“我是那處院子的主人?!?/br> 小娃娃明顯不信:“你是女的!” “對啊,我是女的,怎么了?”常潤之微笑問他。 小娃娃對了對手指:“那里不是地主老爺住的地方嗎?地主老爺應該是白胡子的老爺爺,是男的!” 姚黃和魏紫頓時哈哈大笑,常潤之想了想回答他說:“我是地主老爺的女兒?!?/br> “原來是這樣??!那我該叫你什么?”小娃娃撅嘴道:“地主jiejie?” 常潤之一笑:“你可以叫我常jiejie?!背欀畣査骸澳憬惺裁??” “狗剩!” 小娃娃剛自豪地報出自己的名字,便對應的有人喊了句:“狗剩!” 狗剩忙回頭,咧嘴大聲道:“爹,娘,我在這兒!” 常潤之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見是一對年輕夫妻,男的手里拿著把鐮刀,褲腳挽了起來,草鞋上沾著泥土;女的布巾包著頭,手腕上挎著個籃子,蓋著一塊藍色的粗布,露出里面的粗瓷碗。 狗剩娘將籃子遞給她男人,上前拉了狗剩到她身邊,對常潤之賠笑道:“這位姑娘,真是對不住,我們家狗剩沖撞了您……” 常潤之搖頭道:“沒有,這孩子挺乖巧的?!?/br> 她笑問道:“你們這是要歸家嗎?” “是是,打算回家生火做飯呢!”狗剩娘面上表情輕松了些,又問常潤之道:“不知姑娘是……” 狗剩搶著道:“娘!她是地主jiejie!常jiejie!” 狗剩娘皺了眉頭,狗剩指著莊院道:“她住那兒!她是那兒的主人!” 狗剩娘頓時看向常潤之,面上的表情越發恭敬了:“原來是東家姑娘啊……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常潤之溫和地道:“不用拘禮……不過,你為何叫我東家姑娘?” 狗剩娘便拉了自己身邊寡言的漢子,笑道:“狗剩他爹平時不忙自家地里事兒的時候,會幫著常管事去果林做點兒活,領點兒工錢好家用?!?/br> 漢子點頭,悶聲說了句:“常管事的工錢開得大方?!?/br> 這對夫妻和常潤之閑聊了幾句,婦人臉上表情有些焦急,常潤之知道她趕著回去做飯,便道:“不耽誤你們,帶著孩子回去做飯吧,別餓著他?!?/br> 恰好這時狗剩吸溜了下鼻涕,狗剩娘頓時尷尬地摸出帕子,讓他將鼻涕擤出來。 “污了姑娘您的眼,對不住對不住……”狗剩娘連連道歉,常潤之笑笑擺手道:“我小時候著涼了也這樣,你注意點兒他是不是著涼了。天氣冷下來了,記得給他加衣裳?!?/br> 狗剩娘連連點頭,又恭維了常潤之幾句,方才拽著還不想走的狗?;厝チ?,漢子緊跟在后面,一手拿著鐮刀,一手挎著籃子。 “那小娃娃真有趣?!蔽鹤衔Φ溃骸肮媚锵麓纬鰜?,不如叫他過來說話解悶兒?” 常潤之搖了搖頭,笑道:“農家人這陣子正忙,別給他們添麻煩?!?/br> 常潤之望著那對夫妻離去的背影,正巧看到那婦人想要接過漢子手上的籃子,漢子躲開,說了句什么,婦人便笑了起來,側臉熠熠生輝。 她忽然有些羨慕。 尋常百姓的夫妻,大概就是這樣,計劃著一日三餐,為生活和兒女整日奔波勞累。雖然很辛苦,但生活中總有那么一瞬間,讓人忽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姑娘看什么呢?”魏紫拿手在常潤之眼前晃了晃,笑道:“姑娘要真舍不得那小娃娃,讓常管事尋了他來陪你,咱們給點兒銀子,也不算給他們家添麻煩了?!?/br> 魏紫以為常潤之看的是那叫狗剩的小娃娃,給的建議倒也中肯。 常潤之卻還是搖頭拒絕了。 魏紫不解,私下里問姚黃:“我覺得我給姑娘出的主意挺好啊,姑娘為什么不同意?” 姚黃想了想,道:“姑娘大概是覺得,和那小娃娃能遇到是一種緣分,不想把這種緣分扯上金銀俗物吧。何況,真要是給錢讓那小娃娃來陪姑娘說話,他們家人想必有各種想法……你知道,姑娘最怕麻煩了?!?/br> 魏紫還是似懂非懂,嘆了一句:“你和姑娘說話,有時候真讓人聽不懂……” 第八十五章 鐵面 到莊子上住,最為高興的其實是岳氏。 雖然她一向安分守己又重規矩,田園風光對她而言并沒有太大的誘惑,但只要有她的親生女兒在,岳氏便十分知足,每日都是樂呵呵的。 常潤之會帶著她去看農人撈荷塘下淤泥里的藕,看農人們甩開膀子收割糧食,看打麥場上沸反盈天的熱鬧景象。 即便是秋老虎的那幾天,岳氏都不覺得日頭難過。 在京郊莊子上過著悠閑日子的常潤之,也愛上了這種日出而起,日落而休的生活。每日看農人勞作,學一些民生知識,已成了一種習慣。 然而京郊到底是毗鄰著京城的,京中的消息,也會通過百姓們的口口相傳,傳到莊院上來。 處在風口浪尖上的,赫然是她的大姐夫,瑞王。 太子被禁足后,似乎是一夜之間,瑞王就成了元武帝跟前的紅人。 這個從前從不參與政事,在元武帝跟前也不過是個說閑話,聊閑事兒的閑散王爺,一躍而成了權勢漩渦的中心。 有關于瑞王的傳言甚囂塵上。 有說他蟄伏多年,一朝上位的;有說他逼不得已,被趕鴨子上架的;有說他是被太子推出來抵抗其他幾位王爺培植勢力的…… 各種猜論層出不窮,毫無疑問的,這段時間瑞王成了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然后,戶部出了驚天大案,元武帝親自下旨處置了幾位戶部官員。 百姓們暗地里都說這些官員之所以倒霉,是因為瑞王查處了他們這些年來貪污、徇私、舞弊等利用職權而為自己謀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