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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敬愛,這樣的女人,就算喪子哀痛,又怎至于瘋癲?” “當時的消息太駭人聽聞了啊?!敝x璇咕噥,“你那些骸骨交過去,又有獒犬和惡虎為證,自家兒子被吃了,是個人都承受不住?!?/br> “可她當時雖震驚哀痛,卻未發瘋?!?/br> 這樣說來,似乎確實值得咀嚼。若玉貴妃能猜到實情,那自然是最好的,等到越王這個毒蛇沒了,按照晉王的意思,尋個合適的時機讓他回歸也未嘗不可,不過得想辦法與當年的事自圓其說罷了。就算不能回來,母子二人分隔在宮廷內外,雖不能見面,能留得性命各自安好,也勝過在獸籠里廝殺,陰陽相隔。 而當年的事情,謝璇一直感激韓玠的仗義相助。 她撐起身子,飛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便又坐回角落。 晚間用飯過后,韓玠帶著謝璇在王府里散步一圈兒,月上柳梢,鶯儔燕侶,自是難得的安然時光。就寢的時候時辰尚早,謝璇趁著韓玠去盥洗的空當尋了本書瞧,待韓玠穿著寢衣過來的時候,便無處可逃,被輕易撈進了懷里。 床榻寬大軟和,韓玠盤腿端坐,目光掃向謝璇手里的書,“在瞧什么?” “拿話本子打發時間,不過里頭寫到些衣裳首飾,倒是挺有意思的?!敝x璇將書卷擱在枕畔,“等這兩天忙完了,我就去瞧瞧溫jiejie,這陣子太忙沒顧上,不知道夏衣準備得如何了?!?/br> “還去玄武南街紅螺巷?” “那兒離咱們有點遠,鋪子開張之后,如今盈利不少,固然是掌柜的辛勞、伙計們出力,最要緊的還是有溫jiejie撐著。我打算給她在京里買一處宅院,也好叫她徹底安頓下來?!?/br> 韓玠盥洗后渾身暖熱,在她額上親了親,“隨你安排?!?/br> “對了,高大人還沒回來么?” “我最近沒見他,應該還沒回來?!崩任鞯氖虑闋可嫣?,謝璇目下知道了也是有害無益,韓玠并未對謝璇說過,只是含糊道:“恐怕還得一兩個月的功夫?!?/br> “他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了?!敝x璇已經將伺候的人屏退,瞧著香爐里輕煙散盡,便趿著繡鞋過去,取過香勺往白玉精雕的香爐了添些研磨得極細的香末。白玉溫潤,上頭鏤刻著百子戲鬧的紋樣,兩耳上垂著玉鏈,被謝璇海棠紅的衣袖覆蓋。她添香的手法嫻熟又雅致,纖細的手指握著白玉勺,兩者幾乎同色。 她輕輕的將香末撥出紋路,轉頭朝韓玠嫣然一笑,“瞧什么?” “就是覺得好看?!表n玠瞧著海棠紅繡春草寢衣包裹著的曼妙身段,那嫩白的肌膚在燭光下被寢衣的顏色一襯,愈發瑩白。 這樣相伴的時光彌足珍貴,他將回到床榻的謝璇圈入懷里,“明天咱們哪兒都不去,就在書房待著?!?/br> “又誆我給你研磨?”謝璇立時就能猜到他的打算。 “晚上我給你揉腿?!表n玠懂得投桃報李,“后頭咱們回去看老泰山,再后面還得去平王府和越王府,事兒還不少?!?/br> “先去平王府么?” “嗯?!?/br> “越王如今正得圣寵,且平王畢竟是畏罪自盡,怎么卻排在了前頭?這種小事上招惹越王,似乎沒什么必要?!?/br> “你表姐生下的小皇孫思安才是真正的得圣寵。反正這些全都是做給父皇看的,越王不足為慮?!表n玠索性閑著享受閨房之樂,將謝璇的腿放在膝頭,從腳底開始慢慢揉搓。漸漸的過了小腿,越過膝蓋,撩起寢衣抵達豐潤修長的大腿。 像是有些猶豫,他的手在膝蓋上方逡巡不前,游移著不敢到腿根上去。 謝璇原本瞇著眼睛舒服得嘆氣,這時候也覺出不對來了,連忙坐直身子,一把捧住了他的手掌,“不許越過膝蓋!” 韓玠有點惋惜,“娶個十四歲的媳婦兒,天天眼饞卻不能肆意溫存,玩火時只焚自己不焚你,這才叫飲鴆止渴。璇璇,還要等多久?明年總可以了吧?” “唔,這就嫌棄我啦?”謝璇忽然想起白日里段貴妃那一句隱晦的建言,便在韓玠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想現在就要皇孫,不如從了皇上的意思娶個側妃?” “夫人有命,焉敢不從?!表n玠擺出從善如流的架勢。 謝璇便坐直身子,惡狠狠的告誡,“你敢!” 韓玠笑了笑,伸臂將她緊緊圈入懷中,側身一轉,輕易將謝璇壓在身下。寢衣不知何時已經亂了,他眸中火苗躍竄,貼近了問道:“不敢什么?” 屋內床帳微拂,窗外月移影動,驚起還未安眠的棲鳥。 夜風沙沙的掠過地面,搖動窗戶外的芭蕉葉,墻根下養著的貓低低叫了一聲,夾雜著屋內隱約斷續的嬌笑。 次日一整天都膩在書房里,夫妻倆都受謝縝的點撥學習書法,便各自寫了一幅字,吩咐人連夜裝裱起來,算是成堆禮物之外單獨的心意。 王府長史司早早的就通知謝府迎駕,夫妻倆抵達的時候,謝縝和老太爺已經在廳上等著了。 自兩家退親之后,先是韓玠進入青衣衛照拂謝家,后有靖寧侯府被禁軍圍困,謝老太爺梢有觀望,及至韓玠身份驟轉求取謝璇,謝老太爺也是喜憂參半,如今再見面,謝老太爺的心情就有些復雜。 韓玠還是和從前一樣,備了謝老太爺癡迷的奇石和謝縝喜愛的字畫,然而話里話外,已不像從前那樣有意照拂,只是將其作為尋常親眷罷了—— 這整個恒國公府,他真正感念牽掛的,無非謝璇姐弟而已。 今日的謝澹還在國子監里讀書,沒能趕回來,韓玠同謝縝父子寒暄完了,便同謝璇入榮喜閣中,拜見謝老夫人。 榮喜閣就在內外院銜接的地方,有時候謝老太爺和謝縝不在,老夫人也會在這里見男客。相較于謝老太爺的客氣,老夫人這里就表現得熟絡多了,將兩人請到客廳里奉茶,因為是王爺親臨,并不敢叫隋氏和兩個女孩兒來打攪,只她自己作陪。 她算是看著韓玠長大的,婦人家與男人終究不同,哪怕知道韓玠如今是皇子,心底里畢竟還抱著對韓家小子的親近,于是說話也松快許多。 韓玠耐著性子坐在那里,聽謝老夫人一會兒夸謝璇懂事,一會兒又說她少經世事,還需韓玠扶持指點等語,自是一一應著。 坐了兩盞茶的功夫,臨走時跟謝珮、謝玥見了見,便依舊打道回府。 謝璇前世今生對于恒國公府的感情都不算深厚。前世自不必說,今生雖然沒了羅氏和岳氏的惡心,到底芥蒂難消,對著謝縝和老夫人兩個長輩的時候雖能言談自如,卻很難親近起來。從前對謝老太爺還有稍許的敬仰,自韓玠入獄那回之后也有疏離。除了至親的謝澹之外,算起來唯有謝珮母女還算投契,可惜今日有韓玠在,也不能多處。這般匆匆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