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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全力去追查,也能發現蛛絲馬跡。只是越王那里雖然有所察覺,如今卻沒精力,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追查罷了。倒是我們占了先機,有皇上在那里撐著,查起來更容易些?!表n玠戳了口茶,順道跟她解釋,“其實原本沒那么容易,可郭舍大概是做賊心虛,知道謀害皇子、構陷太子的罪名不小,仗著曾給過蔡宗許多好處,蔡宗這半年又漸漸領情,就想把蔡宗拉攏過去,叫他在查案時做些手腳?!?/br> “蔡宗答應了?” 韓玠搖了搖頭,“蔡宗是個很有主見的人,郭舍百般拉攏,他興許是有些動心。只是這事關乎皇嗣社稷,他不是為利忘義的人?!?/br> “那郭舍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腳了?”謝璇嘖嘖。 韓玠便道:“郭舍老jian巨猾,卻也有老馬失蹄的時候。其實最先露出蹤跡的是馮大太監,當日晉王前往玄真觀,一應行程和人手都是馮英在安排,順著他那條線,才順蔓摸瓜查出了郭舍?!?/br> 這兩個固然可恨,可最叫人敬畏懼怕的那個人卻是越王,謝璇瞪大了眼睛,“那越王呢?” “越王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借郭舍的手,就算郭舍自己吐出來,越王也未必受損?!表n玠搖了搖頭,“皇上才失去一個孩子,傷痛還未過去,又怎會舍得剩下的兩個。郭舍和馮英謀害皇嗣、構陷太子,哪怕真的供出了越王,你覺得皇上會相信?” 這么一想也未嘗沒有道理,謝璇嘆了口氣,“這樣說來,越王可真是心計深。郭舍若是沒有供出來,他自然逍遙法外,若是供出來了,也能于他無礙,可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br> “是啊,別說是郭舍的幾句話了,就算青衣衛查出了真憑實據,皇上也未必相信?!?/br> 這樣說來,局面頗為令人沮喪。 謝璇有點泄氣的趴在桌上,手指頭撥弄著眼前那精巧的茶杯,“這么說來,想要扳倒越王,豈不是遙遙無期了?那天是你撲下山崖去就晉王,越王自然會有所懷疑,等到馮英和郭舍察覺出這件事情里你的作為,豈不是要記恨死了?往后你身在朝堂,恐怕就更加艱難?!?/br>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表n玠捉住她的手指,又細又軟,柔弱無骨。 謝璇沒有躲,韓玠便慢慢的摩挲著,道:“且走且看吧,越王再怎么狠,也是皇上的兒子。只要摸準了皇上的心意,倒也不必太過忌憚?!?/br> “嗯,皇上才是九五之尊、天下主宰,這三個人,歸根結底得要借他的手才能除去?!敝x璇猛然想起什么,提醒道:“玉玠哥哥,我記得前世郭舍深得皇上的愛重,不止因為他是首輔,還因為他會幫著皇上煉丹,十分忠心。有一回我陪著婉貴妃去宮里的小道觀,出來的時候瞧見皇上和他說話,皇上將一些煉丹的藥材給了他,十分默契,恐怕在皇上心里,郭舍不止是首輔那么簡單?!?/br> 這倒是讓韓玠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仿佛是有些心煩意亂,起身在屋里踱步片刻,才道:“若真是如此,這件事最多將馮大太監揪出來,要扳倒郭舍,怕不能一蹴而就?!?/br> “郭舍身為首輔多年,朝中勢力必定盤根錯節。玉玠哥哥,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咱們可以慢慢來,免得急而有失。他那個兒子叫郭晉宗的,也許會是個口子?!?/br> 韓玠轉頭瞧了她一眼,頗為贊許,“我也這么想?!比滩蛔∵^去捏了捏她的臉蛋,“璇璇,如果不用待在靖寧侯府,你愿不愿意嫁給我?咱們齊心協力,就沒什么可怕的了?!?/br> 話題突然轉到這上頭,謝璇倒是一怔,旋即微微退開半步,沒有做聲。 韓玠是靖寧侯府的嫡次子,與父母韓遂夫婦、兄長韓瑜夫婦的交情也一向很好,平白無故的,怎么可能搬出靖寧侯府去?即便如他所言,青衣衛中到了一定的官階便能有皇上賜的小院,偶爾過去住住也罷了,難道還要夫妻倆長住在那里?韓夫人怕是死都不會同意的。 片刻的沉默,韓玠見她不答,只是目光一黯,旋即道:“罷了,不說這些?!?/br> 謝璇走至窗邊推窗往外瞧了瞧,彎彎的半個月亮早已斜了,天色已然很晚。她說了半天的話,漸漸也有些犯困,忍不住打個哈欠,“玉玠哥哥快回吧,夜已經很深了?!?/br> “你睡吧,我再坐會兒?!表n玠開始耍賴。 這是什么話嘛!謝璇給氣笑了,抬頭時見韓玠眼里藏著戲弄般的笑意,便上前抵住他的胸口往外推,“快走快走,不然我叫芳洲了?!?/br> 韓玠沒奈何,隨著她的動作退了兩步,道:“好容易抽空過來,這就趕我走?!鄙陨杂行┪鼰o奈,趁著夜深人靜她又沒什么防備,迅速在謝璇額頭吻了吻,低聲道:“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璇璇,不管前頭多難,我都會將你娶過來!” 謝璇撇了撇嘴,這行徑可真流氓! 其實心底里喜歡牽掛著他,只是跨不過韓夫人的那道坎兒,才時時退卻??捎袝r候理智完全抵不過感情,稍稍那么一個偏差就能落入泥沼里去,上回跟韓玠在書房里的親吻記憶猶新,謝璇后來回想起來,每回都能紅了臉。 ——下意識的當他是前世的夫君,那些親密便不算突兀??煞旁谄渌松砩?,一個十多歲的姑娘被旁人又親又抱,可真的是出格極了!最可怕的是她對此竟沒有多反感,鬼知道那時候糊涂的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剛重生的時候還打算著另尋個夫家,可瞧目下這情形……謝璇有些煩亂,不理會韓玠的言語,只是將他往外推。 韓玠也不再逗留,依舊跳窗戶出去了。 時近二月,春光漸盛,換上稍稍薄點的春衫在棠梨院外慢悠悠散步的時候,陽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遠處謝玥有獨自坐在秋千上發呆了,從吃過晌午算起,到如今幾乎坐了半個時辰,幾乎沒有動過。 據芳洲探來的消息,最近岳氏那邊是徹底偃旗息鼓了,別說是派人來慫恿謝玥,就連謝玥派人過去的時候,也被拒之門外。 芳洲說這些的時候還覺得不可置信,“從前二夫人可是見天的籠絡著五姑娘,如今突然就轉了態度,真真是奇怪極了?!?/br> 奇怪么?謝璇只是笑了笑。 放在從前,她也覺得奇怪,可經了應春和韓玠的那番話,細想其中關竅,謝璇就覺得一點都不奇怪了——岳氏會這般折騰,仰仗的無非是越王還肯給她些臉面,讓她有機會、也有空暇把謝玥折騰過去??扇缃裨朗鲜鞘裁辞樾?? 往外頭看,自打去年晉王出事,越王那里便漸漸有所收斂,連跟郭舍的來往都少了,他謝紆算是什么?據說過年前后越王還閉府謝客,美其名曰懷念愛弟,恐怕也是明示外人,他要暫時明哲保身了。謝紆和岳氏那里滿心期待的打算跟著越王和郭舍干一番大事,誰知道剛出了恒國公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