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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到底是個什么構造,竟還能有這樣的奇效! 不過,對面那是岳氏的聲音沒錯,可她到底在說些什么? 謝璇愣了愣,就聽一個女子柔聲含羞,“謝老爺的名聲我也聽過,一直心存仰慕,這回能得夫人厚愛,必當盡心竭力?!奔词垢糁坏缐?,即使聲音模糊,謝璇乍聞這聲音時也覺得渾身一酥,那聲音像是一灘柔和的春水,浸潤進四肢百骸,叫人十分受用。 謝璇從沒聽過哪個女子說話時能有這樣的聲音。 她一時愣怔,隱約猜到岳氏這是想給謝縝塞個女人,只是她何必要這樣做? 疑惑之間,便聽岳氏笑道:“盡心竭力是應該的,他身邊沒有夫人,如今只剩兩個女兒和兩個兒子,你進去了不會有人壓著,由我照拂安排,只管享福就是了。只是記著我的叮囑,溫柔鄉是英雄冢,你只管叫他沉溺著就是了。像應春姑娘這樣的模樣兒,必定有這本事?!?/br> “夫人抬愛,應春自然明白,哄主子高興,原就是我的本分?!?/br> 又柔又酥的聲音竄進耳中,卻叫謝璇心里砰砰直跳——謝縝才恢復了一點世子該有的樣子,岳氏就迫不及待的塞人去媚惑,她到底是有多心急?一面對孩子下手,一面又盯著謝縝,就只盼著謝縝沉溺溫柔鄉中,被老太爺廢棄,她才能稱心吧? 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謝璇調整偷聽的姿勢,才發現韓玠一手幫她握了敞口貼在耳邊,另一只手則扶著她的臉龐——指端貼在下顎,手掌貼著臉頰,幾乎是自后面將她的臉捧在手里。 一抬頭,就見芳洲滿臉訝異的看著,謝璇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慌,連忙逃出韓玠的包圍。 再聽一陣,便是岳氏叮囑那叫應春的女子,叫她如何侍奉、如何討好,聽那言語,她對謝縝的性情竟是熟悉無比。 好半天才聽見那邊接近尾聲,謝璇正要松一口氣,就見芳洲忽然緊張起來——“越王殿下來了!” 越王來這銀樓?謝璇心底一驚,后頭韓玠已迅速自她手中取回拿偷聽之物,隨即將謝璇摟在懷中,身子一晃就到了滿桌的首飾跟前。 簾子忽然被人掀起,芳洲匆忙行禮,韓玠和謝璇詫異的回過頭去,齊聲道:“越王殿下?”隨即各自意外的見禮,手中還拿著釵簪把玩。 越王還是那副略微帶傻的樣子,笑著道:“原來雅間有人,是本王唐突了。這位姑娘瞧著眼熟……嗯,是曾跟惟良玩耍過的那個?” “民女見過越王殿下?!敝x璇再次行禮,算是默認了,只是未報家門。 越王也只是渾不在意的樣子,擺著手看向韓玠,“這個人我倒是認識,上回在行宮救了父皇,叫韓什么來著?” “青衣衛南衙指揮僉事韓玠,見過越王殿下?!?/br> “好好,青年才俊,青年才俊?!痹酵踹@般感嘆著,抽身一退,就又出去了。 他這一走,謝璇才舒了口氣,后知后覺的發現這暑熱七月之中,后背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不怪她膽小,原本就是第一次用青衣衛特有的手段來偷聽人說話,哪里料到會有人突然闖入?更何況闖入的不是旁人,而是這京城里隱藏最深、心思最為狠毒的越王。 她幾乎是雙腿一軟的坐在椅上,喝了杯茶想要平復氣息。 旁邊韓玠低頭瞧她,笑道:“這就怕了?” “做賊心虛嘛?!敝x璇抬頭,發現韓玠面不更色,連氣兒都沒多喘兩下,仿佛剛才的事只是稀松平常,而他真的就是在看首飾,而不是在偷偷摸摸做事一樣。 轉念一想,他前世在塞外沙場上歷練,此生進了青衣衛后見慣殘酷,那份處變不驚的本事,又豈是她一介閨中之人所能及的? 對面韓玠已經坐了下來,道:“若想瞞過旁人,就得瞞過自己,今日原本就是我帶你來挑首飾,怕什么?越王不會無緣無故的闖進來,他這人心思又狠又細,既然跟府上的二夫人有勾結,這事總會叫人告知。芳洲——”他轉頭吩咐,“瞧著外面動靜,二夫人離開時叫我們?!?/br> 芳洲自打被謝璇訓了一頓后就長了記性,不敢就聽韓玠的,瞧向謝璇,見她點頭時才道:“奴婢會留心?!?/br> 謝璇已然明白了韓玠的打算,便道:“要說咱們來挑首飾也容易,還得找個由頭?!?/br> “這還不好找,上回我得罪了你,這回你去陶大人府上,我碰巧遇見就劫了過來,難道她還要問我為何得罪你不成?”他低聲一笑,湊在謝璇耳邊,“你不喜歡我,躲著我,大家都看出來了?!?/br> 他漸漸的減了初重生時的陰郁沉痛,在她跟前偶然打趣笑語,依稀還是當年靖寧侯府懶洋洋的貴公子,只是格外添了一股運籌帷幄的氣勢,哪怕只是躬身壓過來,低沉的聲音也叫人怦然心動。 ——剛才那個叫應春的說話柔媚入骨,必是受人調教之故,難道韓玠也學過什么魅惑人心的本事不成? 謝璇被包裹在他的氣息里,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不自覺的往后挪,“也好?!?/br> 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后,岳氏才動身離開,韓玠和謝璇緊隨其后,趁著下樓梯的間隙,謝璇驚喜的叫住了岳氏,“二夫人?” 岳氏回身見了是她,倒是有點意外,“璇璇也在這里?” 后頭韓玠趕上來,便行禮問候,隨即將剛才的理由一說,岳氏那里有些狐疑,卻也沒說什么。 謝璇曉得這個女人很會演戲,也不去深究其中真假,出得寶香樓,便還是往陶府去了。 陶從時今日并不在家,府中只有高陽郡主帶著陶媛,表弟陶溫據說是被端親王接過去玩了,不見蹤影。 高陽郡主出身高貴,卻是個慈和的人,因舊時與陶青青交情甚厚,這么多年始終照顧著謝璇姐妹幾個。之前謝璇請她安插田滿時就略說過打算,這回高陽郡主難免關懷幾句,謝璇便粗略說了近況,只叫她放心。 除了謝璇之外,今日的陶府還有一位訪客,正是太子側妃陶嫵。 太子去年連番受挫,甚至曾被禁足于東宮思過,這一年風水似乎轉順,不止出了東宮,漸漸又得元靖帝倚重,頗為得意。 陶嫵自然也是欣慰的,一改上回的沉默之態,打趣謝璇,“上回見著五公主,她還念叨你呢,說是很久沒人進宮陪她玩,悶得很?!?/br> 謝璇尚在孝期之內,縱然陶府不在乎,允她隨時登門,她畢竟還是要顧忌著旁人的忌諱,只好道:“等過了這陣子,必定入宮去給貴妃娘娘和五公主問安?!?/br> 她其實對太子有些好奇,只是陶嫵不像陶媛那樣天真嬌憨,自從入了東宮之后,表姐妹倆的來往也不算太多,況身份天壤之別,自然不能表現得隨意,猶豫了半天,倒是沒說什么。 回府后倒是相安無事,沒過幾天,謝縝赴宴歸來,竟帶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