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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星笑了,搖頭,“我和你可不一樣,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姓謝,我姓徐。怎么想,都不會一樣?!?/br>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br> “你說出處一樣?或許吧!可……”徐昭星沒再笑了,將失望悄悄藏起,又道:“我幫不了你?!?/br> 一個人的心里放不放著民,其實從他的過往經歷,就能看的出來。 這是徐昭星藏在心底,連章得之都沒有告知的話語。 既是穿過來的人,重活一世,不說珍惜,也至少會活的明白。 可眼前的這人,游山玩水二十載,關鍵這二十載,還無聲無息。 她可不信什么隱世的高人,或許是懷才不遇,可他也不一定就是千里駒。 謝知想說,你是不想幫而已。 那廂的她便又笑著說了:“我總不能讓圣上罷免了謝理,讓你來做宰相。你若還不明白,我就再把話說明白一些。謝理苦心經營了二十幾年,你拿什么和謝理爭?你可知圣上為什么幾次召你上朝,又不封官職?其實他只是不知該如何封你,給你個小官,你甘心嗎?你若不甘心,肯定不會全心全意地輔佐圣上。 還有,我猜的,在你的眼里,只要低過宰相就是小官。而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說,你要我怎么幫你?” 有些話,當真說到了他的心底。 而有些話,她說的并不對。 謝知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可他無言反駁。 離了長安二十年,他除了姓謝,確實毫無勢力。 這并不是一個人牛叉,就真的牛叉的時代。 牛叉的人也需要很多人追隨。就像大樹,想要長得高長的直,想要風吹不倒,根系必須不停地向左向右向下,直到根系網根深蒂固錯綜復雜。 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那個人牛叉,是那個人暫時還動不得。 換句話說,他一個人就是再牛叉,孤家寡人,又能怎樣! 他浮躁,從來了這兒就一直在浮躁。 他輕視,覺得這就是個一萬人里只有一千人上廁所用紙擦屁股的蠻荒地方。 如今,他忽然覺得自己又白活了三十七年。 謝知就跪在那里,腦子一陣一陣的發熱,心里也一陣一陣發緊。 火候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徐昭星在這時正色道:“有一件事我能幫你,我能幫你求圣上允許你日后都能以白身上朝。雖無一官半職,但你永遠能夠和謝理并排而立?!?/br> 既然清高了,那就一直清高下去。 既然覺得自己是頭千里駒沒有用武之地,那就給他一片空地。 只是這空地啊,沒有草。 也就是說,光干活,不給俸祿,凡事只讓人出主意,不給權力。 反正謝家也不缺吃的。 再換言之,你和謝理玩去吧,誰打敗了誰,就不用和誰在朝堂上立在一起。 章得之說了,不是不給謝知官職,而是如今的謝家,實在不適應權力的增長,那樣于他們,于朝政,于民都不利。 如今的東顏必須要休養生息。 于是,忽悠人的事情,交給了徐昭星。 后來,謝知想,那一天,自己還真是頭腦發熱了,敗給了那一對兒騙子夫妻。 徐昭星只是提議,同不同意,還看底下的男人是什么想法。 不知是逼上了梁山,還是受了激,謝知想也沒想,就答應:“行,你只幫我這一件就行?!?/br> 實在是說的興起,等到謝知走了,徐昭星才想起她最原始的疑惑,他為什么那么想見她? 他給的原因,她不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九章 這大概是世上最荒誕的事了。 所有人都在和謝理說著恭喜,只因圣上下了命令,命謝知以白身立朝堂。 第一個來恭喜他的人說:“宰相大人,大喜啊,白身立朝堂,這可是天大的殊榮,謝家的門楣放光了?!?/br> 謝理還能回一句:“這哪里算殊榮,再者說了,謝知又不是沒上過朝堂?!?/br> 可立時就圍上來的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其他的話。 “哎呀,宰相大人,這并不一樣,先前謝知確實是上過幾次朝,可現在不一樣了圣上可是下了旨,準了他日日上朝?!?/br> “是啊是啊,宰相大人,那不是還賜了一塊令牌,說是他隨時都能覲見?!?/br> “就是咱們,也并不能隨時覲見啊?!?/br> …… 圍著的人太多了,一人一句吵的謝理頭暈,到底該回誰的話? 索性,誰的也不會,一抱拳,道:“諸位,我先行一步?!?/br> 其他的人只好躬身:“恭送宰相大人?!?/br> 出了皇宮,謝理便讓車夫老二快行。 他要趕回去和謝知說話,問一問他,是不是當真要拖垮了謝家。 什么白身立朝堂? 那分明是圣上的離間計??! 謝知,那就是個十足的大蠢貨。 謝理心里是如此想的,見了謝知,卻不能這么說。 謝家的祖訓是不許不肖子孫分家,是以謝家的宅子不小,可因著謝理的身份,以及妻妾子女的數量,幾乎霸占了整個謝家的宅院,而謝知就住在謝家最偏的西邊。 哪里有幾棵竹子,是謝知幼時親手摘下。 謝理知道,若他讓人去叫謝知來見,謝知肯定不會來,只有親自上門,這一條路了。 謝理一進了謝家的大門,就徑直朝西,因為西邊院子的朝向不怎么好,多用做了庫房、儲藏,等等,住人的院子沒有幾個,最不能住人的那個就住著謝知。 穿過一處不算茂密的竹林,謝知的院子就映入眼前了。 此時已近九月,又正值午后,一路走來,謝理出了一身的熱汗,竹林里有涼風徐徐,好不愜意,可一到了謝知的門口,謝理忍不住打了兩個冷戰。 他后退瞧了一眼,謝知這院子確實地處陰,夏日還行,要是到了冬日,還不得凍死。 他在心里轉了幾個主意,定下了一個,抬腿進去。 謝知正在院子里洗臉,顯然也是剛回來不久而已。 他雙手捧了井水,敷在臉上,那清涼的水流順著臉流向了脖子里,似乎只有這樣,在朝堂上的那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異樣心情,才稍稍舒展開來。 兩邊的鬢角沾滿了水滴,小廝遞上了擦臉的布巾,他將臉和脖子擦拭干凈,不過濕了的衣裳就是濕了,是個小小的布巾無能為力的。 謝知聽到了腳步聲音,不用回頭,他也知道來人是謝理。 他稍稍偏了下頭,便看見謝理那張被脂肪脹的已經扭曲的臉。 謝知不愿意承認,他和謝理的長相有三分相像的地方。 幼時,他們的嫡母經常那樣說。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兄弟,哪怕并不是一個母親,但兩人自幼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