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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蔣威出了一身的冷汗,還真怕蔣瑤笙再說些其他的。 他道了一句:“有些內急,你們先談著?!北惚芰顺鋈?。 蔣威回了自己的大帳,心里還忍不住在打鼓,他想不明白蔣瑤笙為什么會在這里。 即使那徐氏和章得之混到一起,瑤笙個姑娘家家的,也不該拋頭露面。 有一種可能,他倒是想也不敢多想,更是他不敢留在余宏信那里的原因,便是那徐氏會不會就是章得之的新夫人? 這才能解釋的通瑤笙為什么在這里,她是來招安的! 呸呸呸,章得之就是個亂臣反賊,招的是甚安! 蔣威是個紈绔不錯,就愛花天酒地,不愛動腦筋,可他動起腦筋來,連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如此復雜的事情,都能讓他猜明白,他真想敬自己一杯。 可如今,并不是喝酒的時候,他還不知道余家會不會因為余良策在章得之的手里,起了變節的心。 他可是監軍,還和余家有親,他若不把這里的事情,稟告宰相大人,等東窗事發,他勢必得受到牽連。 蔣威衡量了又衡量,覺得自己必須把這里的事情,立刻馬上稟告給宰相大人。 當然他會隱去徐氏和蔣瑤笙的事情。 他快速到了桌案前,研好了磨,又迅速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蔣恩的,一封給宰相趙器。 他寫好了信,便將它們收藏在袖子里,一矮身又出了大帳。 他此次出來,從蔣家帶了兩個小廝,這一會兒也不知死到了哪里去。 他得快點兒找到他們,讓其中的一個快馬加鞭送信到長安。 他繞著營地走了一圈兒,終于看見了蔣華的身影,他把蔣華拉到了一處大帳的后面,才將把袖子的信掏出來,就聽見了蔣瑤笙的聲音。 “余叔叔,我說你還不信,我這個三叔啊,最愛干的事情就是‘大義滅親’?!?/br> 這時,蔣瑤笙從大帳的另一邊探出了頭。緊接著,余宏信便從她的身后走了出來。 他的臉是很不好,眼睛里還迸發著殺氣。 “舅兄,你聽我解釋?!笔Y威下意識便把手中的信攥的很緊,緩緩往后退。 他鐵定打不過余宏信,更逃不出這營地。 只見蔣威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舅兄,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br> 苦衷這東西,人人都有。 譬如蔣威的苦衷,往小了說就是想保存自己,往大了說是為了整個蔣家。 畢竟這年頭,拖家帶口的都不容易。 余宏信也不容易,兒子這廂已經反了,老媽和老婆,另有一票的子女,都還在長安城里。 反吧,害怕一個不小心,老媽和老婆沒有好下場。 不反吧,攻不下洛陽,他和他爹沒活路。 那么問題就來了,他又感覺洛陽就是個坑啊,能活埋了他、他爹還有無數兵將的巨坑。 所以,他是反還是不反呢? 好難拿主意,他想他爹了。 他早就過了三十而立的年紀,卻在這個時候無比的想念他爹…… 余宏信派了重兵把守蔣威的大帳,將回去便對上他兒子堅定的神情,忍不住心神一晃。 即使他不承認,他也知道,他不止動搖了,甚至還有去動搖他爹的心。 不就是兵分兩路,可以。 如此,一時半會兒的,即使是朝廷也不能說余家沒有賣力。 而想要辦好這一切,只要看管好了蔣威就行。 余宏信想了想和兒子道:“你知道,余家的事情一向是你祖父說的算,我急著去見他,又唯恐這里會出亂子,你和瑤笙速速回洛陽城,順便…將你姑父也帶去?!?/br> 是蔣威想棄余家不顧,那也怪不得他狠心。 ☆、第七十七章 蔣威其實是想反抗的。 可反抗要有用的話,他早就反抗了。 他將余宏信罵了一路,卻在城門邊收了聲,無他,有人扶他下馬,他斜了一眼,正對上那人怨怒的眼睛。 那人生得極好,英俊的面容,桃花的眼睛,若那眼里流露出的是情,一定能晃動人心。 可那雙眼睛里露出來的哪有絲毫的情分,倒是像恨不得砍了他似的。 蔣威一驚,“你,你是……”余家的崽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拉下了馬,一個踉蹌,摔的不輕。 他終于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蔣瑤笙不過是在明,而那余良策卻是在暗。 什么被俘!什么要贖金! 全部都是假的。 蔣威倒是想再吆喝幾聲,表示自己寧死不屈。 可他怕死啊,死了就不能花天酒地睡女人了,他還想,這不丟人,沒人不怕死。 是以,蔣瑤笙從馬車上下來,他還往前湊了幾步,喊:“侄女,瑤笙侄女!” 蔣瑤笙聽見了,也沒有回頭,倒是瞧了瞧余良策。 余良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道了句:“放心,你先回吧!我明兒一早再去見干娘?!?/br> 原想著一日是怎么也回不來的,哪知,晨起走,日落歸,倒是一日打了個來回。 蔣瑤笙回到府的時候,徐昭星剛用過晚飯,小菜還沒有撤下,見她回來,便又叫人擺了上來。 蓮子粥還是溫的,蔣瑤笙吃了兩口小菜,喝了一碗粥,和她娘道:“娘,我把蔣威帶回來了?!?/br> “那是你三叔?!毙煺研强扌Σ坏?。 蔣瑤笙撇了撇嘴:“反正,他又不認我?!?/br> “人呢?”徐昭星問。 “咱這宅子又住不下,他罵了余家一路,余哥哥心里有一股子氣沒處出,八成要把他下到大獄了?!?/br> 仿佛這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蔣瑤笙說完,還嘿嘿一笑。 徐昭星也不是要管蔣威死活,不過是按照血緣來說,蔣瑤笙跟蔣威近,可瞧蔣瑤笙那反應,還不如沒反應。 不過,她說的對,別說宅子里住不下,就是住的下,蔣威也不配住進來。 還是大獄適合他。 第二日一早,余良策來見。 其實頭天晚上,章得之把該說的已經說給她聽了。 余宏信那廂本就是個不堅定的,自然會衡量哪邊更容易得到好處。 孫子確定就是反賊了,兒子明顯向著孫子,祖父該怎么辦,還得老頭兒自己衡量。 不過,最好的辦法還得數她給的那條“兵分兩路”的路。 一路圍攻洛陽城,可以替章得之引來薛先。 另一路去攻打峽州,可以替姜舍之立下戰功。 而兩路人馬,雙管齊下,誰也不能說余家不賣力。 如此,一石三鳥。 —— 余宏信是怎么和余季同說的,只有他父子二人知曉。 其實余季同也有被逼上梁山的意思,誰讓他兒子把女婿送進了洛陽城。 想想這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