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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瑤笙騎著馬趕上,她還揮了揮手。 蔣瑤笙心想,她娘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又一想,她娘是真的…相信他。 原以為這些人要帶她娘出城的,哪知道順著紅毯就走到了城里的演武場。 演武場就在邙山嶺上。 邙山是洛陽的奇觀,上山不見山,就覺得一路走來都是上坡的道。 在演武場外,乘輿停下。 徐昭星看見了章得之,他朝她走來,緩緩蹲下。 “干嘛?” “背你?!?/br> 抱過很多次,這么背著真真是第一次。 章得之的背看著不寬,真正伏上去的時候,才能感受到他的穩當。 說句難堪的,她八歲之后,就不曾被異性這么背過。 章得之的背,讓她安心,那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徐爹的背上。 他背著她走進了演武場,又走上了點將臺,臺下是全副武裝的將士,黑壓壓的一片,全都神色嚴肅,演武場內靜的就跟沒有人似的。 她小聲問他:“這是要干什么?” 他也小聲回她:“拜堂成親??!” “在這兒拜?” “嗯,人多好見證?!边@才不怕你跑! 章得之才把她放下,她便聽道:“以天為媒,地為證,還有諸多的將士在場,今日我與夫人就在這里拜堂成親?!?/br> 底下哪里是叫好的聲音,那震耳欲聾的吼聲,徐昭星沒防著,嚇了一跳。 章得之拉了她的手,她還以為他要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的話。 誰知,他竟是道:“咱們先拜完了天地,再飲一碗交杯酒,這天地就算拜完了?!?/br> 徐昭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一旁有人唱:“一拜天地……” 怎么拜? 她見章得之拿了徐鷹奉上來的酒,灑在了地上。 她跟著灑。 “二拜高堂……” 章得之又把酒倒在了地上。 她也倒。 “夫妻對拜萌女御仙道?!?/br> 兩個人對著鞠躬。 徐昭星想了想,拉了章得之轉身,面對著眾將士一躬鞠到了底。 誰是最可愛的人? 也許他們并不是!也許他們跟隨章得之謀反,只是因為沒飯吃,或者賺的多。 即使沒有為了國家可以拋頭|顱灑熱血的情懷,可每一座城池都是由他們的熱血和生命奪下。 章得之愣了一下,就聽她小聲道:“謝禮!見證人的謝禮,貢獻者的謝禮,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你的將來?!?/br> 這倒是新鮮話。 古來征戰,只有歌頌百戰百勝的將軍,很少有人會在意替將軍征戰的士兵。 章得之朗聲道:“夫人說感謝諸位隨我征戰四方,夫人無以為報,我也無以為報,唯有許下戰功,承諾厚祿,還有……還你們一個人人都能活下去的天下?!?/br> 又是震天的吼聲,這一回,徐昭星已經習慣了。 章得之拿了兩碗酒,一晚給了她,先是小聲道:“與夫人共飲?!?/br> 又高舉酒碗,大聲說:“我和夫人與諸位共飲?!?/br> 這一碗喝的是交杯酒。 一碗酒飲罷,就聽底下的眾將士異口同聲道:“祝二圣百年好合、白頭偕老?!?/br> 章得之喜道:“謝謝諸位,來來來,再飲三碗?!?/br> 說好的三碗就是三碗,一碗都不能多飲。 三碗酒過后,有人嚷嚷著要到郡守府鬧洞房。 可章得之的洞房,誰敢真鬧。 章得之說了,大戰在即,酒不能管夠,只能再飲些米酒,但是rou管夠。 篝火已經架起來了,一頭頭的豬羊也架在了火上烤,演武場上到處是席地而坐的將士。 徐鷹呈上了烤好的羊腿,章得之拿了短刀,一片一片割好,這才遞到了徐昭星的跟前。 與他們坐的最近的是蔣瑤笙和姜高良,他兩個一左一右,相對而坐。 再下頭的是余良策和徐文翰。 誰也沒有看到,演武場的旁邊有一個道人對著月亮,在嘀咕著什么。 這宴一直吃到三更。 篝火漸漸熄了,章得之帶著徐昭星上了馬。 徐昭星還沒能從剛才的陣仗中醒神,“嘶”了一聲道:“這就…拜完堂了?” “嗯,你若覺得不成,咱們再拜過?!?/br> “婚書呢?” “我已經寫好,放在了書房?!?/br> “那我還沒給你寫?!?/br> 倒是沒聽過女子給男子寫婚書的。 章得之聽了直笑:“那成,等你寫好了,咱們倆個交換一下?!?/br> 徐昭星是真把這事當真了,一回去,就讓慧圓研磨。 徐昭星的短板,就是字丑。是以,她輕易不寫字。 她小時也練過毛筆字,可沒練幾年就落下了。 鋼筆字寫的還成,但這兒可沒有鋼筆,原先叫人拔過幾根雞毛翎子,可放在了長安。 后來到了陳留,一直沒有寫字的機會,也就忘了這茬。 如今能用上,現尋可尋不到。 徐昭星捏著毛筆,廢了白紙幾張。 她還有一個短板,就是繁體字她見了認識,寫起來太難。 頭一回給章得之寫的條子,就那十幾字,她足寫了兩個時辰。 這一紙婚書,不寫上一夜,怕是寫不完了。 章得之見她在桌案上伏了許久,走過去一瞧,白紙上除了一滴墨,竟是什么都沒有。 他哈哈直笑。 她的短板,他知道。 章得之笑完了,才道:“夫人需要代筆嗎?” “不用?!毙煺研琴€氣道。 “那你何時才能寫好?” “何時寫好何時算,大不了寫一夜?!?/br> “那可不成,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不如這樣……”章得之俯身,握了她的手,“夫人想寫什么,說給我聽?!?/br> “一,不能娶妾; 二,不能養外室; 三,說好了并肩看風景,就不能堵住了我眼前的風光;四,活著,與我同老。 凡有一條做不到,我便休了你?!?/br> 章得之握著她的手,寫的很快。 寫完了方道:“這哪里是婚書,這分明是約法四章?!?/br> 徐昭星道:“才四章而已?!?/br> “是了,才四章,就是四十章,依了你又如何!” 章得之呵呵笑著又說:“如此,就完了吧?” 徐昭星道:“簽字畫押赴湯蹈火!” “誰?” “你?!?/br> “畫完了,這婚書可是要給我拿著?” “對啊?!?/br> “原來夫人也有犯傻的時候,婚書我拿著,我想改就改,有什么難的!” 徐昭星挑了眉道:“你改的了婚書,也改不了我的心??!” “那要這婚書有何用?” 章得之一邊問話,當真簽了字,還畫了押。 徐昭星將婚書上頭的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