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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云多嘴告狀。 陳佳云道:“你若不去我就自己去?!?/br> 姜舍之便乖乖地跟了過來。 這個時候,章得之已經見到了徐昭星。 徐昭星待他還算客氣,畢竟在別人的地界兒。 章得之取了茶葉搗碎,親自動手煮茶。 一直等到茶沸,章得之方才說話:“夫人惱我?” 徐昭星盯著那雙手指纖長的大手,挑了挑眉道:“還行吧?!?/br> “哦,還行吧,是何意?” “起初挺惱,但我這人,不愿意和自己過不去。若一直惱,唯恐氣壞了我自己。如今倒是不惱了,就是看見了你心煩而已?!?/br> “夫人還真是……”坦白。 章得之沒有將那評語說出來,而是道:“夫人的盤算其實不錯,只是時機不對。我若起兵,的確是從陳留而起,也肯定得拿下洛陽。只是夫人為何不問一問我夢里的情形?譬如,在夢里,我何時會起兵,我又何時能攻下洛陽!” “你說?!?/br> 還真是惜言。 章得之苦笑了一下:“在我的夢里,起兵會是一年之后,攻下洛陽是又一年之后。我思前想后,若兩年的時間不能和夫人見面…這是我連想都不愿想的事情?!?/br> 說的好像他多有情。 幸好一早就已讓丫頭們回避,要不然她又該被笑話了。 徐昭星白了他一眼道:“你給的人我要了,你給的青玉符我也要了,打從一開始你就在誤導我,故意讓我覺得你肯放手,中途又給我下了絆子。既如此,你還給我這青玉符做甚?” 她越說越氣,拔了頭上的青玉符,直接撂在了他的懷里。 若不是他接的準,那青玉符說不定就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幾段。 章得之也來了氣,將那青玉符死死地攥在手里,道:“夫人說我算計你也罷,拐了你也罷,你的心里比我清楚,既來之則安之。夫人到了我這里,就得守我這里的規矩,夫人招的廚娘,我今日就會讓她們回去?!?/br> 就是這時候,蔣瑤笙、姜高良,還有陳佳云和姜舍之,已經前后腳到了這里。 蔣瑤笙見她娘氣的直發抖,趕忙跑了過去,向著章得之哼了哼鼻子,橫眉怒目。 徐昭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氣,反正就是氣,還不是想發火打人的那種氣,而是想掉眼淚。 她也被自己弄糊涂了,到底是氣他下套,還是氣他趕她的廚娘? 她還沒有想清楚,不爭氣的眼淚便掙了出來。 她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在心里罵著自己:徐昭星,爭氣,爭氣。 可能是掐的那一把太疼了,也可能是情緒積攢到一定的程度,一旦爆發,剎不住車。 她哭來了這莫明奇妙的鬼地方回不去。 她哭她一個二十多點的大好青年,不僅有了女兒,還得時時刻刻為她們的性命cao心,還不如回去做個房奴的好。 她哭這兒的男人個個人面獸心。 她哭這兒的人都是神經病。 蔣瑤笙嚇壞了,也跟著哭。 一邊哭,還一邊叫:“娘,快別哭了?!?/br> 陳佳云的心情別提有多舒暢,好像只要章得之過的不好,她就舒心。 可她也就舒心了一下下。 下一刻,就見章得之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徐昭星當然不稀罕,不僅扭了頭,還腳下亂踢。這是真恨不得能踢死他。 章得之忍了疼,拽了她的胳膊,強行給她擦淚,還道:“你急什么?你到了我這兒,我當真能委屈了你?你的廚娘還有丫頭,我帶了過來,我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她們和方叔在后,說不得今夜就能到?!?/br> 陳佳云沒來由打了個顫,覺得眼前的這一幕rou麻到不行。 她轉身就走,姜舍之卻覺得意猶未盡。 走出了老遠,還道:“佳云,我瞧著兄長是真的動了心?!?/br> 陳佳云一扭頭,狠瞪了他一眼,還不解氣。 姜高良比陳佳云他們還先撤,說不好自個是個什么心情,覺得他爹一點都不像他爹,說好的無情到了哪里? 還有,對一個女人有情,原來是這樣的。事事處心積慮,又事事周全。 那他對蔣瑤笙的,算不算是情? 徐昭星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 像哭著鬧著達成目的,她自打上了小學就沒干過了。 就因為那一年,她和隔壁的小姑娘說:“你想要芭比娃娃,你就哭啊,你一哭你mama就給你買了。我就是這樣?!?/br> 這話被徐媽聽了個正著,從那以后她哭就沒用了。 既然沒用,還哭個毛啊。 她很想說,她哭,真不是和他鬧。 她就是氣。 可也得有人相信。 她又氣自己性太急,不問個清楚明白,氣個什么勁。 這下好,所有的人又都知道了,她一哭,他就慌了。 她想問,他慌個…毛??? 弄的她也有點兒慌。 她把自己關了小半時辰,叫了慧潤進來,說晚飯的事情。 畢竟陳佳云給的廚娘被她趕了,她找的廚娘又被章得之趕了,而她自己的廚娘還在路上。 這么些人,總不能扎著脖子不吃飯。 慧潤笑,還神秘兮兮地問:“夫人想吃什么?” “只要不是面糊糊湯,什么都行?!?/br> 連續吃了七八日,想想都惡心。 “那就吃面吧!” 這話當然不是慧潤說的。 徐昭星抬眼一看,正瞧見挽了袖子的章得之端了碗面,走進來。 慧潤向他行了個禮,便低頭走了出去。 徐昭星問他:“你會做面條?” 畢竟這兒可沒有做好的現成的面條,想吃一頓面條,還得親手和面,搟出來才行。 徐昭星見那面條粗細均勻,覺得不能相信。 章得之道:“哦,我可不只會誆你?!?/br> 頓了一下,又道:“我在夢里學會的?!?/br> “都已經過去的事情,還提它作甚!”她說的是誆沒誆的問題。 徐昭星饒是臉皮再厚,也覺得自己太沒臉沒皮,一世的英明毀在了沖動的眼淚上,她很不甘心。 她不再理他,拿了筷子,開始吃面。 還別說,味道挺好,不比她家的廚娘差。 也可能是因為自打出了長安,就沒再吃過的原因。 算起來,她離開長安也有二十天還有余,前十幾日一直在路上奔波,來這兒的這幾天一直被面糊糊湯折磨。 她本來就是沒過過苦日子的,沒來這兒前,不說頓頓有rou,也是被徐媽精心伺候著長大的。 她口重,吃慣了現代各種各樣的調味料,好不容易適應了這里,原來只是她以為的適應。 若讓她穿到了普通人家,頓頓都是面糊糊湯和黑窩窩,她倒是想精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