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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得捏不成拳。 黃大郎在邊上抹眼淚,口道:“太感人了,太感人了!破鏡重又圓,人間最難得,咱們快回家吃個團圓飯,這鬼天氣太冷了,咱們快飛回去,煮個大燉鍋,再溫一斤酒,烤幾個粘餅,吃完燒個火堆,你們愛講到什么時候講到什么時候,大黃我就窩著給諸位暖腳?!秉S大郎暢想得都不耐煩了,這地兒太冷,只盼著趕緊回去。 大師父把人扶起來,解下自己青狼毛的長氅,披到三妹身上,又替她系好帶子,整好帽子。 “你們是什么人?”屋里走出來一個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婦人,她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問,繼而又反應過來,抽起一根木柴沖了過來,口中罵道,“難怪小娼.婦今日要造反,原來勾搭上野男人了!死丫頭,你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休想跟人跑了?!眿D人沖上了,她一對吊梢眉,面黃肌瘦,手指宛如雞爪,擎著木棒,頭發猶如亂草堆在頭上,夜叉都嫌她丑。婦人來勢洶洶,正對著楊嬋而去,大師父兩步擋在前面,一把抓住了婦人的手腕,微微一笑:“大娘子,有什么事,與我說便好?!?/br> 婦人被捉住了,手被個俊俏的少年郎緊緊拽著,她臉皮上隱約一紅,聲音也小了些:“這丫頭是我家女兒,你……你們不能帶走?!?/br> 大師父心平氣和與她解釋,“嬋兒是我幼妹,十年前與我兄弟二人走散,今日有緣,兄妹重逢。大娘子,你也是有情之人,想必定能明白骨rou親人之間的羈絆與牽掛?!?/br> 婦人忙點頭,“奴家明白,奴家自然是有情人。只是……”她拿眼睛瞥大師父,臉上掛著討好的笑,“這丫頭,我一家都心疼得緊,這些年我們為她也——” 大師父打斷她的話,掏出一塊金子,放到婦人手中,“這些年,勞大娘子cao心了?!?/br> 楊戩與楊嬋上前一步,急道:“大哥!” 婦人急忙抽回手,迅速把金子塞到嘴里咬了一口,旋風似的轉身跑回屋子里,一眨眼沒了身影。 楊戩看著那扇門沒有說話,不過一塊金子,這婦人連一句話都不多問,便讓三個陌生男子把養女帶走。原以為這婦人只是嘴毒,沒想到心腸更黑。 楊嬋說:“大哥,他們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大哥像爹一樣,心腸太軟?!?/br> 大師父道:“這婦人心腸雖惡,好歹她收留你十年,替我兄弟二人盡了一點力,這是她的好,不能忘。至于她的惡,一碼歸一碼??此加钪g氣息,離惡報時日不遠,讓她開心片刻又何妨?”大師父先送楊嬋回洞府中去,留楊戩在此處守候,若是那兩只鷹人來了,便盡量拖住他們,莫要讓他們傷到無辜村民,他與大黃去去便回。楊戩點點頭,在村外找了個地方藏好了。 雪停了,月亮出來了,雪映著月光,將整個村子照得清清楚楚。大哥走了有一頓飯的功夫了,楊戩打了個哈欠,從脖子上掏出一截白色的墜子在手里玩,自言自語說著心里話。若是有人仔細看那白墜子,想必要嚇一跳,那是一小節骨頭——哮天犬的骨頭。楊戩埋了哮天犬,取了一截骨頭,打磨干凈了,掛在脖子上,這樣,他無論身在何方,也不是獨自一個人了。 當年擊殺嘯天的那個門童,也在大火中死了。楊戩想到這個,握著掛墜,靜靜看著天上的月亮。 此時,兩道黑影從天空飛過,翅膀遮天蔽月,一雙眼睛閃著寒光。楊戩及時發現,閃身貼著山壁站好了,躲過了上方的眼睛。這兩只鷹人在天空盤旋了兩圈,最終收翅膀,化成原形,落在一戶人家院子里。 兩扇破門不隔音,屋里的人連忙點燈開門,屋里吵吵鬧鬧,有孩子叫道:“這回也該我賺金子了?!苯又T開了,一個扎著小揪的孩子跑出來,邊跑邊回頭做鬼臉,一頭就撞在一個鷹人身上。那鷹人也不惱怒,一手抓小雞仔似的抓起那孩子,張嘴一口把孩子的頭吞入腹中??蓱z的孩子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便成了鷹人的點心。另一個鷹人手中抱著一個小女孩,那小姑娘被濺得滿臉是血,上下牙齒打戰。 屋里有婦人的笑聲,罵道:“你這個急死鬼啦,偏你腿快。是不是那死丫頭回來了?”說著婦人也走到了門口,臉上還掛著笑,一抬眼便看到一個二丈高的男子,撕了孩子的胳膊在嘴里嚼。婦人軟在地上,駭得說不出話來,豆大的眼淚噼里啪啦掉,嗓子里擠出三個字來:“當家的——” 一個瘸腿的老漢從里屋慢慢走出來,看到眼前一幕,停了一下,又上前兩步,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喊道:“鷹神爺爺!” “十年前,寄放你家的女孩兒,是哪一個?”鷹人的眼睛雪亮,目光如火炬,看著里屋戰戰兢兢抱在一起的幾個孩子,仿佛是在看一道點心。 老漢一愣,繼而指著一個紅衣的女孩道:“是她?!蹦桥⒃缈匆婜椚耸掷?,是小弟的一條腿,大哭道:“爹——爹——” 婦人一只手狠狠抓在老漢的的腿上,你瘋了,那是咱們自己的孩子。她沒敢說出聲來。 鷹人一勾手,那十七八歲的紅衣姑娘被拽到了眼前,鷹人上下一嗅,冷笑一聲:“敢騙我?” 婦人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推門而出,往院子外跑去,她尚未跑到院門,鷹人單手一揮,一股巨大的旋風憑空而起,把這婦人拍在了圍墻上。婦人嘴歪口斜,滑倒在地上,墻上一個血人印。 “說,人呢?” 老漢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竹筒倒豆子般前后事情一講,但他沒見著帶走楊嬋那幾個人的臉,怎么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三人只有他家婆娘見過。鷹人一拳頭把老漢打死了,轉身走向婦人,婦人半死不活、脊椎錯位,這時候就算活吃了她,她也沒辦法說半句話。那鷹人從手指尖探出一縷神識,在婦人意識海中一寸寸翻找,攪得翻江倒海,婦人猶如殺豬般撕裂著嗓子無意識干嚎。 最終看清了,一黃一紅一青三個穿大氅的男人,似乎有點兒功力在身。那青衣男子看著倒是有幾分眼熟。 “哥哥,今晚吃不到楊嬋了,只拿這些凡夫俗子漱漱嘴了?!背匀说恼f。 還沒吃人的那個一擺手,“行了,開飯吧?!边@人把手中的小女孩放下,兩人大搖大擺沖進屋里,抓了人,撕吧撕吧往嘴里塞。這一屋的孩子,嚇得連哭喊都不會了,一個個如同沉默的羔羊,大滴大滴掉眼淚,被那鷹人兄弟二人挨個抓了吃。 院子里的小姑娘臉白得嚇人,跪坐在地上一動都不動。那鷹人見她嚇成這幅樣子,也沒鎖著捆著她,自顧在屋里吃得開心。這小姑娘深吸了兩口氣,一點點兒往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