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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沒等等她?” 這家娘死得早點,是李老頭含辛茹苦一手把一兒一女拉扯大,這對兒女格外疼愛,大師父這會兒腦子里想到的全是小女兒文娘活潑可愛的音容笑貌??勺笄朴仪?,沒瞧見再有人來。 畢大山在邊上咳了一聲,支支吾吾,似乎有難言之隱。 “到底怎么了?”大師父催問,老衲這還要上山當和尚呢,眼看天色就要黑了。 畢大山一跺腳,一股腦全說了:“半年前給岳丈你報喜,說文娘懷上了,你還記得嗎?” 噢,是有這么回事兒,大師父過來三兩個月,沒留意這段記憶,忘了。這會兒想起來,連忙問:“生了?女婿,你這當了爹,怎么這個表情?” “我不是他爹,我生不出那樣的孩子!” “到底怎么了?畢大山我問你,你這話什么意思?”大師父臉色也鐵青了,文娘從小聽話乖巧,不是那種招蜂惹蝶的人。 畢大山長嘆一口氣,只說是夫妻過不下去了,文娘她不忠。 他沒細說,怕老丈人不信,說他編瞎話。這事兒要他聽說了也不信,可他是親眼所見!昨天,文娘發動了,生了半天,穩婆叫了一聲,畢大山進屋一看,一條小黑影盤在床上,也看不清是蛇是龍是蛟,畢大山一聲暴喝、上前伸手要捉,那黑影順著門縫一溜煙跑了。穩婆也嚇跑了,夫妻倆不知怎么辦,倆人也不說話,沒法說??!怎么說? 媳婦,勞你辛苦了,生出一條蛇來。 相公,你客氣了,我也沒想到啊,沒準不是你的。 這話就沒法說!兩人一夜無語,天蒙蒙亮的時候,聽得門栓一陣響動,那小黑影畏畏縮縮溜進來,到他娘懷里找奶吃,畢大山氣得,好你個孽種,好你個yin.婦,下了竹榻偷偷去廚房拿了把刀來。小黑影見勢不妙,趕緊往門外飛,畢大山扔刀過去,那小黑影凄厲地嘶叫一聲,被砍下了一截尾巴,畢大山撿起來一看,扁的尾巴,鱗片漆黑如墨。 轉身拿著刀往屋里走,文娘掙扎著下了床,閉著眼仰頭,你殺,你連我一起殺了! 畢大山原也是被憤怒控制著,這會兒醒過神來,你砍了蛇砍了龍沒人治你,可要把媳婦殺了,官府得拿人! 反正這日子也沒法過了,誰家媳婦生了不是自己的種,還能夫妻恩愛的?畢大山想,我去告訴你爹,把你接回去。人家媳婦最多偷人,你這……我不知道你偷的是個什么東西!“你等著吧,你回床上躺著,我去叫你爹來接你家去,我們夫妻二人,緣分盡了?!?/br> 一路緊趕慢趕,走了四十里地,趕在天黑前從文登走到了羊亭,讓李老頭把女兒接家里去。 那還有什么說的,女婿一臉嫌隙,我家文娘也不受你這氣。 兩人一道氣呼呼往文登去,后半夜的功夫,到了文登畢家,一推門,進房間一看,文娘還沒睡呢,倚著床閉眼打盹,聽見聲響,睜眼一瞧,她丈夫帶著她爹來了。 文娘的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哭道:“相公啊相公,你是真要把我給休回家??!這要生了不像你的娃娃,我回去,半點無怨無悔,那是我錯了。如今生出這么條東西,我也不知道他爹是誰?!?/br> 畢大山憋紅了臉,道:“連他爹是誰都搞不清楚了,你這私生活真亂!” 文娘氣得眼淚又憋回去了,指著畢大山的鼻子,道:“你我夫妻兩年,恩恩愛愛,如今這事兒我怎么分說你也不聽,行、行,夫妻之間,這點兒信任都沒有,又何必再攀扯。如今你做回好人,把我爹接了來,我也做回好人,不癡纏你,你我一刀兩斷!” 說著掙扎著要起身收拾行李,大師父上前把人按下來。半夜三更露水深,你一剛生產的婦人,哪里能走夜路,“閨女,你躺著,趕人也沒這么個趕法。好生睡著,爹明早帶你回家!” 是夜,大師父躺在廚房屋桌上,走了一路也累了,呼呼睡大覺。這夫妻二人一個躺床上一個臥在竹榻上,睜著眼一夜無語。本來恩愛的兩個人,因為這點子事兒,是怎么都過不下去了。 一個心想,難道我相公祖上有龍,不然我怎么就生下來一條龍呢?她喂奶看清了,是條小黑龍,眼睛很大,聲音嬌嬌的,兩寸來長。文娘她清楚,自己別說偷人了,成日在家中,連話都很少與別的男人說,哪里就對不起他畢大山了? 一個心想,要不是偷人,要不是偷妖精。前一個不能原諒,后一個不能原諒也惹不起,這媳婦沒法要了,再娶一個吧……我去哪里娶呢?誰家的姑娘愿意跟我,村東頭王老根家閨女聽說到年紀了,村口的媒婆走親戚回來了嗎? 第二天一早,大師父花錢雇了馬車,陪嫁的棉絮都要了回來,鋪在車里,把車廂捂得密不透風——月子里的女人見不得風,吹了就落了病根,以后就得受苦!也不知大師父怎么懂的。又給閨女買了十文錢零嘴,坐在馬車沿子上,與趕車的馬夫閑話。 文娘坐在車廂里,眼淚又要掉,吃了個蜜棗,生生忍住了,回頭撩開馬車窗簾一條縫,往后看去。畢家院子門緊閉,不見畢大山半點影子。文娘含恨咬了一口蜜棗,齁甜齁甜,她卻覺得酸得透心,一把將簾子蓋上了。 一條小黑影從畢家圍墻外面轉過來,遠遠停著往這邊看,呆呆地停了半晌,委屈地嗚咽了一聲,不管不顧飛了過來,沒敢鉆進車里,躲在了馬車地下。 這一頭,大師父跟馬夫相談甚歡,逗著車里的閨女咯咯笑,惹得車底的動物差點也跟著咯咯笑出來。 另一頭,離山東不遠,渤海灣的蓬萊仙島,一黑衣男子與一青衣男子對坐,倆人執黑白旗子對弈,苦戰正酣,又落了十來個子兒,黑衣男子臉色越來越差,青衣男子一笑,逼得黑衣男子無處可逃,落了一子,口道:“魔晟兄,承讓了?!壁A了。 被叫做魔晟的,是西海龍王的四兒子,倒也豁達,輸了就輸了,把棋盤一推,擺上來一壺酒、兩只玉盞,又不知從哪里端上來一些小菜,與青衣男子一杯酒一口菜,閑話家常。 青衣男子與他對飲三杯,狀似隨意道:“魔晟兄,瞧著你最近心情不錯,有什么喜事嗎?” 魔晟“嗐”一聲,“哪兒什么喜事,天天被家里老頭子管著,也就到三仙山找你們幾位玩玩,無趣?!?/br> 青衣男子笑道:“你這話不對,前些天不還去了趟民間,有一場艷福嗎?怎么,提起褲子就不記得了?” 魔晟放下筷子,急忙去捂青衣男子的嘴,急道:“慎言!被我家老龍王知道了,得打斷小龍的腿!”把酒菜往青衣男子那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