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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去。金山寺在山腰上,許嬌容腳程弱,李公甫抱著小許仙,三人直到晌午才爬到山寺之中。金山寺香火鼎盛,正殿外燃香大鼎中香灰幾尺高,香光點點,四處是磕頭上香的百姓。 李公甫張望了一下,說:“奇怪,金山寺以往也沒這么熱鬧啊?!?/br> 有個老太太聽到他的話,告訴他:“年輕人,你還不知道???金山寺不收門票啦,法海師父可憐我們窮人,只要是來拜佛的,不僅不收我們香火錢,還送一把香呢?!毕慊鸷昧?,不管窮人富人都來了。這拜佛啊,就跟個熱鬧,哪兒人多哪兒菩薩就靈。菩薩那么忙,當然要趕人多的場子。 許嬌容連連點頭,道:“這寺廟倒真是一片佛心?!毙闹袑鹕剿潞苡泻酶?。 許仙坐在李公甫懷里,似懂非懂道:“好和尚?!?/br> 掃地的小和尚倚著門檻,見此情景,情不自禁嘿嘿笑了兩聲,不妨腦袋上又被人彈了一個腦瓜蹦,“哎呦!方、方方方方丈!” 大師父邁過門檻,大步走到許嬌容人面前:“小娘子,怎么?想通了?” 李公甫攔在許嬌容面前。 大師父自然就把許仙從李公甫手里接過來,抱在懷里,“小郎君好相貌,不做和尚可惜撩?!?/br> 許嬌容在背后拉了拉李公甫的衣服:“他就是昨日西湖邊那大和尚?!?/br> 大師父揚了揚手,道:“幾位還是到里面說話吧?!?/br> 一行人到了客房,可惜,任憑大師父如何勸說,許嬌容始終都不肯將弟弟送到寺中當和尚,最終,還是李公甫提了一個折衷的辦法。 “要不就讓漢文當個俗家弟子,大師父你不知道,許家就剩這姐弟二人,若是漢文留在山上,許家小姐不久嫁到我家,許家就沒人了?!?/br> 許嬌容臉紅了,推了他一把,“魯莽,瞎說什么?!?/br> 大師父無奈,道:“只能如此了?!?/br> 許仙之所以會愛上白娘子,第一眼就是被白素貞的美貌給迷住了,兩人同船,下船了又借給美人傘,才魂牽夢縈,犯了相思病,一腳深一腳淺去白府拿傘。這一拿就沒回來,當日就在白府成親,成了一段姻緣。 紅顏枯骨,就應該讓這小子知道,漂亮得出塵絕俗的娘子都是妖精變得!都騙人! 大師父打定主意,瞇了瞇眼睛,嘿嘿,小子,老衲定要將一身本領傳你,教你作一個捉妖狂魔! 咬著麥芽糖的許仙后背一涼。 一晃十二年過去了。這十二年來,大師父隔三差五帶著許仙四處游歷,許嬌容原先還有些不情愿,但是見弟弟身體越來越好,倒也放下心來。她十年前嫁了李公甫,許家老房子荒了,許仙回家了只能跟著jiejie住在姐夫家。 若是沒有跟著大師父出門在外游歷,許仙許是還覺不到有什么不妥,但是在外見識多了,知道男子漢應有所作為,不應該躲在女人的背后享福,因此在jiejie家呆的時間越來越少,反而常常往金山寺跑。 二月底的時候,許仙回了一趟李府,許嬌容見他回家了,欣喜萬分,忙整治了好酒好菜招待他。 “弟弟,嘗嘗這糖醋藕。jiejie給你盛點莼菜湯?!?/br> 許仙扒拉了一口飯,道:“姐,別忙著給我弄了,你也吃啊。姐夫呢?” “哎,你姐夫最近脾氣大得很,錢塘府的庫銀失竊,大門關著,鐵鎖鎖著,庫銀無緣無故就失蹤了。聽說連皇上都驚動了,要縣太爺趕緊破案,縣太爺大發脾氣,限你姐夫半個月破案,你說說——” 話音未落,傳來砸門聲,李公甫大聲叫門。 許嬌容放下碗,出去開門。 大門開了,李公甫差點跌進來,大聲道:“怎么搞得?我叫了半天才開門?!?/br> 許嬌容白了他一眼,道:“弟弟回來了,剛剛在和他說話。你啊,年紀越大,脾氣越大,待會兒別給我弟弟氣受?!?/br> 李公甫脫了外裳,道:“內弟回來正好,最近煩透了,跟他說說話松快些?!痹S仙常年跟著大師父在外奔走,頗有些見識,李公甫又道,“正好聽聽他對這樁難案可有看法?!?/br> 許仙聽到了李公甫的嗓門,笑了兩聲,在屋里道:“姐夫,可又升官了?” “我就是個連七品芝麻官都摸不到的小捕頭?!崩罟@了口氣,把那案子仔仔細細又說了一遍。 許仙聽到他說到,不僅鎖頭沒壞,連封條都紋絲未動,里面的庫銀卻不翼而飛,打斷道:“姐夫,你有沒有想過,是有妖怪作祟?” 李公甫擺擺手道:“漢文,你是跟著法海師父在山村野嶺跑傻了?這里是杭州府,繁華熱鬧,哪里會有妖物呢?對了,跟我說說,這次你們師徒倆跑到哪里去了?都沒回來過年,傷了你姐的心?!?/br> 許仙笑著給jiejie添菜告罪,道:“jiejie莫怪,聽我細細道來。這次沒走遠,我隨師父去了鳳凰山。年前,有人到金山寺求救——您也知道,這些年法海師父四處除妖,幫了不少人,得了個除妖和尚的名聲——說啊,鳳凰山下的村鎮里,有不少青年男子走在路上就暈死過去,有的昏迷不醒,還有就斷了氣。 李家夫婦互相看了一眼,豎著耳朵繼續聽。 “我師徒二人去了鳳凰山,便感覺到那里妖氣滿滿——jiejie、姐夫,這妖氣還是我先發現的,師父直夸我有靈性——后來啊,師父說我眉清目秀,面容英俊,建議以我為餌,誘那妖精出來?!?/br> “什么?”許嬌容吃了一驚,道:“法海大師怎么這么胡來?” “他胡鬧的時候多了去了?!痹S仙嘀咕了一聲,李公甫沒聽到,道“漢文這不是沒事嗎?快講,后來呢?” “后來啊,弟弟走在路上,忽然大雨傾盆,還好隨身帶著傘。正巧有個小娘子忙著躲雨,撞到了我,差點摔了一跤。我扶起這娘子,定睛一看,哎呀!” “怎么了?”李家夫婦連聲問。 “好一個國色天香的俏佳人!”許仙笑道。 “那……弟弟你莫不是喜歡上……”許嬌容小心問道。 “jiejie莫急,聽我繼續說。那小姐要與我共傘,弟弟為人正派,又是半個佛門中人,哪能占人便宜,當即就說把傘送給她。那姑娘偏不,不僅要與我共傘,甚至動手動腳!” 李公甫聽入了神,被許嬌容掐了一把。 “我說,那我就送這小姐回家吧。路越走越寬,最后到了一個大宅門前,好不氣派,沒想到那荒山野嶺中,竟有像皇宮一般的宅子,牌匾寫著“胡府”二字。我不動聲色,從懷里摸了牛淚膏抹在眼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