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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十七又問:“這老郭的武藝較之林士風如何?” 說到這個,黑子不太確定: “這點小的也去打聽過,但終歸林家三爺未曾與老郭較量過,只聽說大約得勝上林士風三分?!?/br> “這樣厲害?”陰十七詫道,“那這方敏恩也算不學無術了,有這樣的師傅手把手教著,居然考了兩回,也沒能考中武舉人,反是比他師傅的武藝還要差的林士風給考中了!” 曾品正笑得有幾分興災樂禍:“所以方敏恩這才更為著惱了!” 葉子落附和道:“嗯,聽說這方敏恩秋闈落榜,就是技不如人?!?/br> 陰十七沉默了一會兒,抬眼對曾品正和黑子道: “你們再去細查一番方敏恩,在他找晦林士風晦氣的事上,看準了時機便上前去添一把火,務必做到水過無痕,這會兒我們還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勢必會引起林家的警惕,方家也會疑惑,怕會轉個方向來深究起我們來?!?/br> “這破壞的事兒,我倒是挺喜歡!”曾品正應得很溜,又問:“十七姐,那要是添火添出人命來怎么辦?” 陰十七極其無奈地瞪了眼曾品正。 曾品正被瞪得很是無辜,攤手解釋道: “不是,十七姐你先別瞪我,你想這方敏恩和林士風都是好武之人,本來有糾紛執爭就容易大打出手,雙方都是有武藝在身的,隨行的那些小廝長隨約莫也會有那么幾下三腳貓功夫,那一打起來,拳腳皆是無眼,本來就易出血,你再讓我們去添添火,那不是再容易大出血么?” 黑子雖未說話,卻也擺出十分贊同曾品正這番話的表情來。 葉子落也表示大有可能:“這倒是說得有理,十七,倘若你真想對林士風下手,那這其中傷及他人恐怕是避不了之事?!?/br> 陰十七哪真會沒想到,她就是不喜歡曾品正一提到見血的事情這般感興趣,也是怕他再走上歪道: “行了,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不過你們要盡可能勿傷及無辜,可曉得?” 曾品正應得干脆:“曉得!” 黑子也點頭表示記下了。 這邊安排好了,陰十七轉問葉子落道: “子落,你說秦府尹于我見綠倚一面之事上,昨夜里是略有松口了?” “是,秦府尹約莫是看在陰伯父的面上方有松口的跡象?!比~子落道,“不過,就今夜亥時三刻初到四刻末這兩刻鐘的時間,再多的,秦府尹也不想惹出更多的事端來?!?/br> “好,那你準備下,今夜你亥時過來接我……”陰十七想了想改道,“算了,還是不必來接我了,你直接到京衙后門等我便可?!?/br> “還是我來接你吧!”葉子落不放心陰十七一個人獨自到京衙。 “京衙我又不是沒去過,路認得,那前后門上回紅玉也帶著我各走了一遍,我還記得清楚,沒忘!”陰十七卻是堅持,“何況我會帶紅玉同坐馬車去,有她陪我,你不必擔心?!?/br> 葉子落曉得陰十七的脾性,知道她定好的事兒難有改變的,便也不再多言。 何況去京衙那一段路還算平坦安全,又是近的京衙,除了夜里冷些,也不會有什么不法之徒游蕩街上。 →_→謝謝靜靜之心的月票、天涯芳草樹的打賞~ ☆、第三百四十六章 美人球 于安全,倒真沒什么可擔心的。 即便是與陰家不對付的那些人,除了被惹急紅了眼,倒也不會有人在這個不明朗的時候,膽大魯莽到在京城公然刺殺陰家小姐。 此等不明智的做法,大概除了被利欲糊了眼的林家敢先于挑釁,也沒旁的人了。 畢竟在京城中的主事人,個個即便不是人精,也絕對不是蠢徒。 區mama進陰家的時候,曾品正與黑子早出府去查探方敏恩,葉子落也去妥善安排今夜里他與陰十七兩人夜見綠倚的準備。 于是區mama急步走到驕園院門外的卵石曲徑之際,只看到陰十七一個人站在院門口與她遙遙相望,她老眼已有些昏花,卻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那神似自家太太的小姐。 淚流滿面,她是半晌也沒能說出半句話來,連站在曲徑上的腳也突然不利嗦了起來,好像那自看到陰家大門便健步如飛的腿原不是她似的。 陰十七被紅玉藍脂一左一右擁站在院門口,看著被青簾雙手攙扶著好似隨時都要倒下的婦人。 原本年紀尚未到半百,可區mama兩鬢斑白,卻是像早過了半百,直追五六十歲。 到底是怎樣的歲月,竟能將這個婦人催得這般老態? 陰十七微微動容,兩瓣唇微微甕動: “區mama……” “誒!”區mama顫抖著兩片唇輕輕地又似是百般小心地應了聲,“誒……老奴的小姐啊……” 陰十七親自上前將區mama扶進驕園后,原本想與區mama說上幾句話,區mama那模樣也是緊抓著她的手不放,是有好多話要與她說說的。 但見區mama一臉疲憊,病色又未盡褪,最終她還是吩咐青簾與藍脂扶區mama回房去歇息一下晌,待區mama一路疲色與激動先緩了緩,夜里或明日再好好說話兒。 區mama見陰十七這般關心她,處處為她著想,她的淚就像是小溪河般流個不停,回到房里歇下那會兒,她躺在床榻上也是含著淚累及入睡。 待區mama真真睡下,青簾方到暖房向陰十七復命,藍脂則早回了暖房守在簾外。 青簾一掀起厚重擋寒的布簾,藍脂便與她說,小姐早在屋里等著她問話。 青簾不敢怠慢,便是雙眼烏黑得緊,也趕緊進了正廂,向炕上的陰十七曲膝一禮: “小姐,奴婢回來了?!?/br> 陰十七虛手讓青簾起身:“回來便好,我看你也是滿臉疲色,可是區mama的病尚未好全?” 青簾起身站在炕前回話:“大夫說,區mama的病是早年積郁成疾的心病,病根早就落下,除了靜心靜養,也沒旁的根治法子?!?/br> 聽到靜心靜養,陰十七眉頭便蹙了起來: “跟在我身邊,可沒法子靜心靜養……” 青簾沒敢抬眼瞧陰十七神色,可陰十七這話的意思,她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自家小姐剛回京歸陰家,便發生了綠倚的殺人血案。 初初便如此,可見往后的日子大約也是不會太平。 有風有浪,有驚無險,怎么排著也排不到能靜心靜養的時候。 紅玉在旁,心中也如青簾所想,不禁默默嘆了口氣。 “區mama有心病,心病一日不解,約莫區mama的身子也好不了?!标幨邟吡宋堇锔髡玖巳齻€位置的三個大丫寰一眼,囑咐道:“往后有什么事兒,好的盡管往區mama跟前說,不好的嘴巴可都要守嚴實了?!?/br> 簾內的紅玉青簾與簾外的藍脂聞言,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