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8
惋惜的模樣: “我就知道,十七姐還是這般心慈手軟?!?/br> 陰十七斜曾品正一眼,笑著沒說話,眼再轉回那個仍帶著血跡的空鐵勾,及左右兩旁掛著糕點名牌并鐵勾上被噴射到的干涸血跡: “這便是林掌柜的身死之地了,品正,你替我守著,我開始滴血看亡語了?!?/br> 曾品正點頭:“好!” 說著便移步到鋪面連同后院過道的那扇側門邊上去,開始屏息靜氣注意后院的動靜,以免后院有人突然起夜或醒了要到前面鋪面來都不知道。 曾品正那邊已準備好,陰十七這邊也是無需準備什么,舉起右手食指輕咬一口,食指很快現出血來。 她將食指很快凝聚出來的一滴血,舉到那個血跡最多也最濃的空鐵勾上方。 血滴滴下,叮的一聲響。 空鐵勾上干涸凝固起來的林掌柜的血開始竄往上空,慢慢在空鐵勾上空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字——林士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看完林掌柜死前留下最后的一句亡語后,陰十七微晃了幾下身形方險險站穩。 曾品正再管不得后院有什么動靜,他快跑到陰十七身邊扶住她: “十七姐!” 陰十七抬眼看著滿臉焦急的曾品正,搖了搖頭: “沒事,后來看亡語我都好多了,不會再是渾身軟綿無力,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你看,我這不是沒跪倒下么?!?/br> 曾品正看著陰十七蒼白的臉色,曉得她這般說是為了安他的心,他扶著她到對面墻邊的圈椅里坐下: “先坐著歇會兒,等你歇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去!” “嗯?!标幨叩?,“這林掌柜的亡語也沒什么用,只能證實林士炎確實是馬前卒中的馬,并無其他作用?!?/br> 曾品正問:“林掌柜的亡語是什么?” 陰十七便將看到的亡語給說了一遍,爾后道: “你聽,這林掌柜雖是恨極了林士炎把他當棄卒用,可到底是個護家的好夫君好父親,都恨到做鬼也不會放過林士炎的份上了,在絕命書上也未出賣林士炎,只為綠倚開脫一二,可見這林掌柜也真是死得有點兒冤?!?/br> 曾品正聽到林掌柜的亡語確實沒什么用處后,不禁有些后悔今夜冒險前來,且見陰十七看完亡語后這副虛弱的模樣,他便更悔了: “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就不來看了!” “那可不行?!标幨呗杂X得力氣已恢復了一半,連臉色也回緩了一些血色,可見滴血看亡語的能力,她是每看一回便會長進一回,她心中甚喜:“能知道死者最后留下來最想說的話,遇到是未了心愿的,只要能力所及,有時候我們也可以幫上一幫?!?/br> 逝者已矣,無論生前好壞,死了便隨風散了,已無需再計較前塵善惡。 既是如此,那為死者圓一圓最后的遺愿又有何不可? 曾品正道:“可你每回都這樣,要是哪一回遇到沒可靠的人跟在你身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我又如何向展大哥交代?” 曾品正這一連疊聲的焦心急切,暖得陰十七在這寒夜里也倍感全身舒暢: “我每看一回亡語,總會有所長進,待到完全沒了看亡語后這虛弱的后遺癥,也就沒事了,在此之前,也總會有你或子落在我身邊守著,能出什么事兒?再說了……” 明處有你們,暗處還有他守著,她是真的沒覺得有什么可怕的。 曾品正雖知陰十七說得有道理,可心里就是有點兒沒轉過來: “再說什么?” 陰十七晃了晃剛才軟得差點讓她跌倒的雙腿,斜著眼往上瞧站在她跟前,即擔心她又覺得她說得有理而在心里正鬧著矛盾的曾品正: “再說了,難道你跟在我身邊,跟我哥哥說與我是親如血脈相連的姐弟,就僅僅是因著展大哥救你出牢獄,讓你跟在我身邊護著我而要回報展大哥的恩情?” 曾品正沒料到陰十七一轉便轉到這上頭來,且還轉得他有點兒頭暈,更是啞口無言。 噎了一會兒,終是倔著一張俊臉的曾品正搖了搖頭,悶聲道: “當然不是……” 陰十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習慣性想摸摸曾品正的腦袋,伸手伸到一半,才慢半拍發覺垂手靜立于她身前的曾品正是站著,而她坐著,根本就摸不著,悻悻收回手道: “好了,我沒事的,再說了,我也是有點兒身手的,雖說在你們眼中也還不如三腳貓的功夫,但好歹我也是練過數年的,怎么著也有點兒作用,自保什么的,只要不碰上飛檐走壁的高手,我總吃不了虧的?!?/br> 曾品正一聽嘀咕道:“就怕派來對付你的,都是那飛檐走壁的高手!何況莫說高手了,就是中手,中低手,如葉大哥所說,大概你對付起來也是夠愴!” ☆、第三百四十章 是他的 陰十七被這般預料也是禁不住瞪眼:“你們竟這樣小瞧我……” “奇怪,鋪面里頭怎么還點著這么亮的燈?”后院突然傳來疑惑的聲音,腳步聲更是一步一步靠近。 陰十七頓時止了話,看向曾品正。 曾品正會意,即刻輕步走向側門。 只待聲音的主人走過過道再進側門,他便射出袖箭。 反正已傷了一個,也不在乎多傷一個,何況這個還是自個送上門的! 然而聲音的主人卻像突然停下了步伐一般,側門被陰十七與曾品正緊緊盯著好會兒,也沒見聲音的主人出現。 突地,陰十七起身快步走向側門。 曾品正訝然,立刻追上問: “怎么了?” 陰十七道:“我聽到一記悶哼,除了我們和這聲音的主人,后院里還有別的人!” 迅速轉過側門,陰十七雙腿微軟地站在側門后的過道上,眼眸里映著那一抹快速翻過院墻的熟悉身影,喉嚨里似是被骨頭卡住了,眼眶里慢慢濕透。 曾品正慢陰十七一步,沒有看到什么身影,他只注意到那已臨近側門的佳味齋的另一個伙計。 這伙計便是那突然起夜看到前面鋪面亮著燈,而口念奇怪之語的那個聲音。 兜帽因走得太急,并沒有戴上,過道里廊下又是無遮無掩,夜里的寒風伴著漫天飄下的雪花撲在陰十七簡單束起的發鬢,黑與白的相輝映,竟是襯得她的面容異常地剔透瑩白。 曾品正查看過被劈昏過去的伙計后,便走回陰十七身旁。 這一走近,他方真正看清楚陰十七臉上的異常。 曾品正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對面不遠處院墻空無一物的上方,小心翼翼也是十分不解地問道: “十七姐,你在看什么?還有你……怎么哭了?” 陰十七慢慢收回視線,半點不敢眨下雙眼。 那不必照鏡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