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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桌上,陰啟巖連問句關于佳味齋血案進展的話都沒有,陰十七知道這是由她全權負責的結果,便也未有提過半句。 父女相對無言,安靜地用過午膳,又沏上香茶對飲了一盞,紅玉便向陰十七稟說,曾小公子回來了。 曾品正與白子是去查探佳味齋伙計的事兒,他回來便打發人過來巖英院與她說他回來了,定然是有收獲,且還挺急。 陰十七還未開口要回院子,陰啟巖已然十分體貼地說: “這人老了,一日里總得歇上那么一會兒才行,我也該午歇了,你回院吧!” 陰十七帶著紅玉回到驕園,曾品正已在東廂房等著。 炕幾奉了茶,藍脂正侍候著曾品正用茶,白子也在。 見陰十七回來,藍脂輕施一禮,便自動退下了,退到門外廊下守著,紅玉與白子在屋里侍候著。 “你是說,你查到那有異的佳味齋伙計時,他已然死了?”陰十七聽曾品正說完所探得結果,眉頭微蹙:“什么時候死的?怎么死的?” 曾品正道:“今兒一大早被家里人發現的,說是昨兒夜里突發了急病,不治身亡?!?/br> “暴斃……”陰十七沉吟著,“看來真被父親哥哥說中了,我想從正經道上找證據為綠倚開脫尋得生機這一條路,只怕行不通了?!?/br> “林掌柜身邊的心腹小廝倘若不死,我們還可撬開他的口得知一些事情,這有異的佳味齋伙計倘若不死,我們也可從他嘴里探得什么,可如今……”曾品正微嘆了口氣,“這一個個死的這般及時,幾乎都是先我們一步,也不對,即便我們早知如此,可人到底非是我們的人,我們無法將人拘到一處護著,他們要下手,我們也是防不勝防,一個個遲早都是得被滅口,人證死得差不多了,物證……對了,葉大哥查林掌柜家可有查到什么線索?” 陰十七逐將葉子落查到有關林掌柜家的事兒都說了一遍,說到心腹小廝還未尋到的那樣東西,她道: “今兒夜里,趁著天黑,我再進林掌柜家一趟,勢必得將林掌柜藏起來的那樣東西給找出來?!?/br> 曾品正道:“只怕沒那么好找,林掌柜媳婦兒是個狠絕之人,林掌柜必定了解自已正妻的脾性,他藏的那樣東西最防的人便是他的正妻,林掌柜媳婦兒是當家太太,自是最了解自已家中的內外兩處書房,心腹小廝死后,她必定得將兩處書房給翻得掉個個兒,可這樣都沒找出來?!?/br> 曾品正的意思,陰十七明白,可再難找也得找不是: “沒事,她找她的,我找我的,算是各碰各的運氣?!?/br> “即便找出來,那樣東西要非是事關血案的物證,那又有何用?”曾品正擔心這一點,他怕費力去找,到頭來只是浪費了救回綠倚一條性命的時機與時間。 “不,一定是物證?!标幨叻駴Q曾品正所擔心的可能,“倘若非是事關血案的物證,淪為死者的林掌柜不可能會囑托心腹小廝一定要找到東西,并將那東西親手送到秦府尹手中,而絕不能假手于人!” 倘若心腹小廝不是預料死期已到,且是逃不過的死劫,他也不會以死尋上外院小廝,并將林掌柜的囑托轉交給外院小廝代為辦到。 曾品正聽著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點頭道: “先前我也聽你說過,陰伯伯與陰大哥提醒你關于罪證的兩面性,此時關于血案的可尋人證俱都各因各事殞命,伙計一死,那空勾不必查,也知道必是他所為,但他死了,林掌柜是死者,是當事人,他知道這整個血案造就的起因過案,只是料不到結果,卻留下了心腹小廝這后手,心腹小廝又死了,可謂能為綠倚證清白的人證俱都死無對證,唯剩下林掌柜藏下的那樣東西……懸!” 說到最后,曾品正是滿面沉色,連清秀的眉峰也都打了幾個難看的結。 曾品正所分析的也正是陰十七心中所推斷的,也正如曾品正所言,一旦人證死無對證,物證又尋遍不到,京衙那邊雖也在查證血案事情真相,但擺在表面上的事實終歸對綠倚不利。 就秦錚能查得的真相,綠倚的下場無疑逃不過一個死。 她的時間并不多,并容不得她慢慢去找物證,或找不到再找其他線索尋得證據。 “是挺懸?!标幨呖聪蚣t玉,“你也無需擔憂太過,再懸,我也有法子另辟蹊徑,不管如何,此案不僅關乎綠倚清白性命,更關乎我自回京歸家后的第一場暗戰,再怎么樣,我也不能讓綠倚因我喪命,更不容許他們肆意欺凌到陰家的頭上!” 紅玉聞言,面上憂色漸散,曲膝謝過陰十七。 后見陰十七與曾品正茶盞里的茶水漸涼,她趕緊親去茶房另沏兩碗茶奉上,借此隱去微紅的雙眼。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何不救 曾品正喝了口紅玉新沏上的熱茶,一股暖氣直下脾胃,連肚子都是暖的,他問陰十七: “你可是有其他法子了?” 陰十七淺淺一笑:“既然正道行不通,那我也只能改行他法了!” 歪道她在現代因著是干偵探這一行,所以也沒少用。 雖說現古不同,但理兒是一樣的。 可以說,她也算駕輕就熟了。 至于這個他法歪道到底是什么法子,她暫且不想多言。 曾品正也聽得出來點異味,見陰十七未再說下去,他也沒再問,改問起葉子落: “對了,葉大哥同你從郊外回來后去哪兒了?” “子落身上袍服單薄,今日又是突起的初雪,他先回葉府去換換厚的袍服,再去查查關于樓家三爺樓從芝與林家小姐林士珍的姻緣大事?!标幨哒f完,看著曾品正已換上厚實嶄新的淺藍袍服:“這是新買的?” “剛下初雪的那會兒,白子便去成衣鋪給我買來這身換上,還有大毛斗篷,我倒是暖和得很,不曾冷著?!痹氛f著看向白子,“白子很是得力!” 白子不敢居功,忙道: “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京城里月華居,清倌人彈著琴唱著小曲兒,樓上雅間里坐著司展顏與花宵。 兩人在月華居用過晚膳,直接又在月華居續喝起小酒。 “以前你從不來這樣的地方,今兒個卻從那場初雪開始,你自郊外趕回城后便直入這青樓?!被ㄏ?,“你是不是為了躲過家中的追探?” 司展顏將酒盞里余下的半杯酒一口喝盡,一旁侍候著的山峰趕緊執起酒壺又給添滿了,他又是仰頭一口喝盡。 山峰還想倒,花宵一把將酒壺搶過來: “好了!你家五爺心情不好,方將晚膳沒吃幾口,這會兒又只知灌酒,你不會勸勸,也別總連連添酒??!” 被花宵一番責備,山峰面色如常,他也是被花宵說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