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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無法預料,是大是小,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楚。 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作用,為什么非得交到秦府尹手里,這些兩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在未知的情況下莽撞應下外院小廝的請求? 莫說出身世家,自小受世家教養的葉子落沒這般愚昧,連陰十七也甚覺不妥。 大明沒跟著回城,他去處理外院小廝后續,也處理一下陰十七所交待的將小草棚好好修萁一翻,以免下回風雨突來,農家再來躲避,卻是漏風又漏雨的結果。 馬車剛離開小草棚那條小路,天空便突然飄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陰十七緊了緊身上披著的紫緞面里白狐毛的披風,掀起窗簾往外瞧今年的初雪。 雪下得不大,可終歸有點冷。 因她自來不太怕冷,也沒想到回城路上便會遇上初雪。 馬車也比不得大車,車廂里取暖祛寒的準備有限,并不齊全。 ☆、第三百二十四章 沒忘她 “都是奴婢準備不妥當,設想不周全,這離城門還甚遠,小姐一定會冷的,這可怎么辦才好?”紅玉又急又自責,邊說邊從車廂暗格中取出暖爐:“小姐素來總說不冷,尚用不著這個,幸在這暖爐一直備著,就怕這個萬一!” 嗯,確實是她總說不冷,屋里暖閣未通地龍,夜里也就擱那么兩三個炭盆罩子,這會真被凍了著涼,也只能怪她自已。 不過紅玉這話里明晃晃這個意思,即便她曉得這不是紅玉的本意,不過是焦急了脫口而出的話,也不禁讓她深思。 綠倚尚未來得及相處,便因她而惹禍上身入了牢獄,她并不了解綠倚,這且不說。 單說紅玉,紅玉這些天跟在她左右,言行舉止在她以往看來,其實沒什么,然照著陰家下人的規矩而言,紅玉自律不嚴,頗多有不當之處。 父兄精挑萬選紅玉與綠倚到她身邊侍候,不可能不知道這些,那便是有什么用意了。 畢竟紅玉與綠倚并非陰家家生子,更非自小被買入陰家調教出來的婢女,而是半道出家買入府調教,這半道再怎么調教得當,也只能是半道,與自小受訓及家生子那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這些事兒,她原本不是太懂。 可在這一路到燕京,葉子落閑時就沒少在她耳邊念叨。 因著是未來她身處之地,她聽得仔細,也理解得透徹。 或許尚有許多言行舉止,她尚無法全然習慣掌握。 但就紅玉與綠倚調派到她身邊侍候一事兒,她總覺得深含了他意。 這他意還是她父兄未與她明說的他意。 她心中也已有猜想,可找個機會與父兄證實一下。 耳邊聽著紅玉叨叨地說著,又見紅玉眼眶紅得快掉金豆子,陰十七剛想著安慰兩句,便聽到小窗戶邊上傳來葉子落的問候: “十七,你冷不冷?” 陰十七接過紅玉遞過來的小巧手爐,入手即刻一股暖意流入掌心,直通四肢,她眉開眼笑地舒了口氣,往外對葉子落道: “還好,不太冷,你在外頭騎馬兒一定更冷,要不要到馬車里來?” 再由著車夫一路帶著馬兒進城便好。 可葉子落沒答應,陰十七想了想也覺得葉子落應是忌諱男女有別,也顧忌主臣之別。 剛想著以往的許多言行舉止得改,這會便又出茬子,雖然她真覺得男女共坐一廂實在沒什么,前世她還穿著比基尼在游泳池邊晃呢,那時得有多少男人啊。 這里終歸非是現代,而是頗為封建的古時,葉子落是正經地道的古人,她這個真現代人假古人也只能入鄉隨俗,自不再提。 想著往后也不好再多提,因為她發現因著她剛才那句話,葉子落到現在的眉頭都還沒能釋下來過。 葉子落也確實有點懊惱。 騎在馬上想著這一路過來燕京,他充當車夫,并未與陰十七共坐一廂,也講了許多世家小姐應有的規矩禮數給她聽,她聽得認真,時常還舉一反三,問得精細,那會他答著就覺得心安。 可這會他覺得當初曾品正半路加入的時候,他就該讓曾品正嚴禁不與陰十七共坐一廂的規矩。 男女七歲不同席,何況是諸如他與曾品正這樣的外男。 終非兄弟姐妹,即便是兄妹,也大多時候要避忌的。 陰十七這樣隨意一句話出來,雖是關心他,他心里也高興,可這樣隨意開口讓他一個外男上馬車與她同坐,這樣著實不妥。 紅玉也是自陰十七那句問葉子落要不要上馬車同坐一廂之后,便是震驚地瞧了陰十七一眼,又趕緊低垂下頭去。 她想勸,又不大敢勸,想著若是區mama在此,定然是要好好與自家小姐說說的。 可她不是陰家家生子,又是剛入府三年,規矩禮教皆非陰家下人中拔尖的,綠倚也是與她一般。 當初被老爺調派出來,說是要讓她和綠倚侍候回京歸家的小姐時,她們兩人是被嚇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后來經府里管事mama開解,她們又是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這回是興奮的。 她們等啊盼的,終于盼來了眾人引頸相盼的陰家唯一掌珠。 綠倚卷入命案,紅玉著急綠倚安危的同時,也覺得陰家掌珠著實好相處,并不難侍候。 此番綠倚出事,事關性命,自家小姐也頻頻出府奔走查探,力求為證綠倚清白。 能有這樣的主子,她深深感到幸運,是她與綠倚的福份! 倘若紅玉知道綠倚會無端遭難,本就是因著陰十七這位陰家女所起,不知她還會覺得幸么? 兩人坐于車廂內,一人騎在車外馬上,三人各有所思,僅車夫一心趕車。 這初雪幸在不大,不然路怕是很快會被掩埋難行,車夫就想著趕緊趕回城里,又怕趕得太快不穩,會顛到車廂里的小姐。 幸在他也是車把式老手了,直趕出兩三里之外,也沒怎么顛簸,一路穩得很。 眼見再過半里路,就要上官道好走些時,車夫便看到了前面停在路中間的一輛藍篷馬車,他趕緊勒了勒,把車速漸漸放慢下來。 葉子落早就看到,驅馬上前。 藍篷馬車除了車夫外,車旁就站著一個人,是做小廝打扮,看模樣應當是哪家大戶的奴仆。 葉子落一上前,那人便笑著上前,手上捧著一個紅木托盤,托盤里之物被蓋了一層棉布,他瞧不出是什么東西: “你家爺是哪家的?” 那人停在葉子落馬前三五步外,葉子落不下馬兒,他也只往葉子落身后的陰家馬車看了眼,便恭恭敬敬地長揖到底,禮后起身方道: “葉二爺,我家爺說了,只要小的將此事交給小姐,小姐看后,便會曉得我家爺是誰了,界時葉二爺自然也就曉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