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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差勁,陰十七極其失望透頂的神色溢于言表。 驀地想起另一件事來,陰十七言峰一轉,臉色頗有點古怪: “想當年您兒子還抱著一個頭顱一榻同眠呢!也不是辦過不少案件的官差,這心理素質卻比冷捕快強多了!實在是強太多了!要說殺人碎尸……就這心理素質……嘖嘖!還真是……” 斷斷續續,續續斷斷的,陰十七說得頭頭是道,仿佛她親眼見過似的。 王老這回不再只是斜眼,他騰地坐起身,藤制的搖椅因著他突然大幅度的起落而不停大力晃動著。 他瞪著陰十七,惡狠狠的,那眼神就像瞪著惡鬼夜叉。 陰十七明里暗里說他家二柱憑著過硬的心理素質,很有可能還真是當年碎尸案兇手的意思,他怎么會聽不出來? 可恨! 實在太可恨了! 果然只要是官差,都是不明是非的混帳! 即便不是官差,就跟官差沾上半點關系的,也都是吐不出人話來的混帳! 王老氣極了,氣得胸口起伏不斷。 他想罵,可要罵什么? 罵陰十七顛倒黑白,不辨是非? 但陰十七根本不知道十三年前的碎尸案,哪里知黑白辨得是非? 他又不想跟查案的人說上半點當年的情形,因為都是狗官!都是一窩子沒長眼沒長耳的狗官! 想從他這里掏到線索揖拿人皮碎尸案的兇手? 呸! 門兒都沒有! 現如今整個清城鬧得沸沸揚揚,都在議論當年他家二柱的案情,都覺得當年就是一個大冤案! 這樣的兇手簡直就是他的大福星! 他人老了,可腦子還清醒著呢! 他沒用,茍活了十三年也沒能替兒子伸冤平反,現今有這么一個機會,他會阻撓? 呸! 遇到人皮碎尸案的兇手,他還得沖人家磕三個響頭! 不!三十個響頭都可以! 王老撇開臉,腦子里活絡一下思緒,心口上被陰十七三言兩語氣得要捶心肝的火氣下了不少,他重新躺回搖椅,再閉上了眼。 要是有棉花什么的,他還想堵上耳朵! 陰十七看著王老連番的反應,從王老霍然坐起,氣得兩眼噴火地瞪她,氣得想將她瞪出兩個窟窿來,再到王老默不作聲一會兒后躺回去,徹底闔上了眼,她就知道暫時是沒戲了。 至于她故意將話說得起岐義,達到誘得王老惱極忍不住開口的這一招…… 嗯,失敗了。 即是如此,那她也就不必再客氣了。 對付犟牛,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陰十七起身,邁了兩步,恰恰在門口處停下,再轉了個身,居高臨下站于躺在搖椅里的王老斜側面,她背著光: “人皮碎尸案的兇手確實成功引起了清城百姓對當年碎尸案的疑惑,可那終歸只是引起,并非定論!您不會天真地以為就憑兇手有目的性的拋尸手法,就真的能讓世人徹底認定王二柱是冤枉的吧?” 再嗤一聲笑開,陰十七淡然的聲調里藏了些許刀鋒: “王老,兇手最多只能讓衙門重新徹查當年舊案,可結果如何卻是未定,到底會不會維持原來的判定,還是會徹底翻案證實王二柱并非當年舊案的兇手,這兩種可能都占了各半五成!您默不作聲,是不想我們揪出人皮碎尸案的兇手,您覺得那兇手便是你家的大恩人!您想維護兇手,所以不想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可您有沒有想過,現今有這么一個可以真真正正證實您兒子是冤枉的機會,這個機會就擺在您的眼前,可您卻抱著那樣一種對官府對官差幾近偏激的想法,什么也不想說,半個字也不想對如今查人皮碎尸案的我們說!” 再欺近了一步,陰十七看著王老閉著的雙眼仍半閉,可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已然因著被她一語中矢而微微變色: “您想想,您好好地想想!那兇手就真的是在幫您么?或許那根本就是湊巧!又或者兇手另有目的,而您將在您對官府官差的偏見中成為兇手的幫兇!倘若王二柱尚在人世,他會這樣做么?他會容許兇手殘害他的鄉里鄉親么?他會眼睜睜看著他的父親成為兇手的幫兇么!” 王老再無法保持沉默,他驀地睜開一雙略混濁,此刻卻泛著明亮精光的雙眼,他沖陰十七怒聲咆哮: “你知道什么?你一個毛頭小子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十三年前你才幾歲?還被你父親抱在懷里被母親哄著睡覺!你一個小小奶娃兒能知道什么!你他媽地不要在我面前不懂裝懂!你給我滾!滾出我的家!” 陰十七也不退怯,不退反又踏近了一步,她毫不退讓,厲聲回擊: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在查案!我不僅在查現如今的人皮碎尸案,我還在想方設法搜集線索,多方奔走查問了解當年的碎尸案!可您呢?您什么都知道,可您又做了什么?王二柱是您的兒子!是您親生的兒子!是您王家好不容易得來的獨苗香火!可他死了,被判了死刑!死時不過十七歲!他連心愛的姑娘都未能如愿地娶進門,他便失去了他心愛的姑娘!他無妻無子,甚至連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都沒有嘗過,他便死了!死在了世人的人云亦云中!死在了他父親的無能偏激中!更死在他自已作死的那一個最后的口供里!” 王老氣得兩眼通紅,渾身顫抖著,他突然起身便撲向陰十七,雙手高舉掐向陰十七的脖子,咬牙喊道: “我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血口噴人的混帳小子!” 王老畢竟老了,憤怒之中被激起的行動力再迅速,也快不過年輕敏捷的陰十七。 很輕松的一閃,王老便撲了個空。 可王老是氣極了,氣得失了理智,邊再撲向陰十七,邊喊道: “你知道什么?你這混帳小子知道什么!我要掐死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怎么能!當年有誰聽我一句?當年有誰聽二柱一句?我們一家三口人,誰不是喊冤喊破了天!可有誰真正聽過!有誰真正聽過!你這混帳小子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嗚嗚嗚……我的二柱啊……我的兒啊……父親沒用……父親沒用啊……” 追著陰十七在堂屋里還轉不到半個圈,王老已然沒了力氣,頹廢地蹲身抱頭大哭,哭得凄聲連連,最后索性坐在地上去,老手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捶著地面。 葉子落與曾品正震驚地站在堂屋門口,沒有跨進來,只站在門檻之外。 兩人知道王老傷為到有著奇怪身手的陰十七。 聽到堂屋異響后,兩人第一時間趕到堂屋門口,便看到王老那怒極了,惡狠狠舉手想掐死陰十七的場面。 陰十七輕巧躲開,接著被王老追得圍著堂屋里的四方桌繞了半個圈,再是王老蹲下大哭,攤坐大力捶地,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