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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 它沉載了當年七人的情誼,也有這十三年形同陌路的愧對遺憾。 江香流走出餃子店,走到站在店前路中央的陰十七三人跟前去。 圍觀的人已漸漸散了,僅余幾個閑人與本就在左右或對面有鋪面的老板或幫工,仍遙遙望著餃子店的動靜。 陰十七問江香流:“你說肖大官遇到你的時候開始沒有不對勁,是后來聯想到那一袋丟在你店門前的碎尸,才慢慢臉色發白、冒冷汗?” 江香流道:“對!能讓大官突變的事情,也就當年的碎尸案了!” 這是典型的由相似的情景,引發人努力忘卻那壓制在內心深處的噩夢。 在陰十七的問話過程中,葉子落與曾品正很少插話,只偶爾補充問上江香流一兩個問題。 陰十七讓江香流充當肖大官,讓兩人各充當江香流與明呂的時候,兩人也沒異議地照做。 兩人約莫知道陰十七這個想情景重現當時的情況,繼而找出那根最后壓倒肖大官的稻草。 肖大官昏死過去前目光一直看向餃子店,陰十七順著被葉子落與曾品正夾在中間的江香流的視線去看,卻沒發現什么。 但她覺得肖大官一定是看到什么。 不同于只是碎尸塊引起的十三年前那陳年舊案的殘忍回憶,而是更深刻更駭人的回憶。 因為這條大百胡同自人皮碎尸案案發到如今已有半個月,以肖大官對家中老母親的孝心,他走的次數絕對不亞于十次。 肖大官應該看到了他內心深處最為恐懼的東西,這種東西帶起他的記憶,讓他在過去最為黑暗的一面兀然再現。 就在再現重回往日某一場景的那一剎那,肖大官內心的恐懼達到最高點,以致瞬間昏厥。 陰十七慢慢走近餃子店,停在店門口。 權當情景道具的三人也慢慢分開。 曾品正也看向餃子店,一臉若有所思。 葉子落主要心思不在查案上,只注意著周圍的狀況,時刻確保陰十七的安然。 江香流是三人中最摸不著頭腦的,他沒覺得明呂的餃子店有什么好看的。 可很奇怪,怎么個個都看上了? 昏厥失常前的肖大官,與前來查案了解情況的陰十七,還有那高高瘦瘦尚未及冠的少年。 這到底都在看什么? 江香流擠著眉眼走近陰十七,學著陰十七想走近看看。 然未料到,就在他剛靠近陰十七身后不及三步遠的時候,他差些被突然回頭跑的陰十七撞了個腳朝天! 像是一陣風,陰十七跑回路中央,就站在江香流所指肖大官昏厥前被夾著不動站著的位置。 她側著身,正面面對冰糖葫蘆小攤的方向,后面是往古為街的方向,左手邊是對面鋪面,右手邊是餃子店。 她完全照著肖大官的站姿站著,滿臉驚詫! 曾品正看了半晌餃子店,葉子落也是左右上下,時刻注意著周邊,兩人皆沒發現什么異常。 而陰十七突然這樣急切又怪異的舉動,不僅差點撞翻了江香流,就他們兩人也盡被陰十七此舉吸引了所有心神。 江香流看著陰十七呆若木雞。 曾品正與葉子落僵著沒動,一人未再研究餃子店,一人未再注意周邊,同同看向側身站著的陰十七。 好一會兒,曾品正與葉子落終于都發現了陰十七在看什么。 那是一面……鏡子? 說是鏡子,也不盡然,那該是一面類似保家宅安平、避邪擋煞的照妖鏡,高高掛在店門之上。 曾品正走到陰十七同樣的遠度,只有十一歲的他也已有陰十七的高度,他學著陰十七側著身再往餃子店門前看。 確切地說,是在看店門之上的那面照妖鏡! 從鏡中反射,曾品正看到了餃子店對面的鋪面。 他再回頭側臉去看,那是一家買綢緞的小布莊,只有兩家鋪面,扁額上寫著“紅袖布莊”。 曾品正沒再學著陰十七那樣側身去瞧兩邊的餃子店與紅袖布莊,畢竟已經看到了陰十七側身對著餃子店照妖鏡里反照出來的景象。 陰十七也是看夠了,沒有理會走近她左右側兩邊的葉子落與曾品正,她抬頭看向紅袖布莊二層閣樓上的那兩扇窗欞都大大敞開的窗臺。 曾品正注意到了餃子店的照妖店,葉子落也是注意到了。 可這樣的照妖鏡實屬平常,各府各州各縣,還有村莊,許多民舍房屋門頂上都會有這么一塊鏡子,用來避災擋禍,祈求安平康順,就跟貼門神差不多個意思。 而照著明呂妻子的話來說,明呂自碎尸案結案,便連續做了十三年的惡夢。 不管惡夢是不是緣自于明呂心中的結,大概會在餃子店門前掛上這么一塊照妖鏡,也就是為了求個心安罷了。 但見陰十七抬頭看對面紅袖布莊閣樓上開著的窗臺,葉子落也跟著看了過去: “你在看什么?” 這句話一問完,便得到江香流在旁的一個點頭。 他也很想知道陰十七到底是在看什么! 陰十七抬手指向紅袖布莊閣樓那扇窗臺,解答道: “我站著的這個位置是肖大官昏過去之前所站的地方,側著身,往餃子店那邊看,無需多抬頭,眼便能看到餃子店門上那一塊照妖鏡,從照妖鏡里,我看到了這一扇窗臺,也就是說……” 曾品正接下道:“也就是說,肖大官在被嚇得昏厥過去之前呆呆盯著看的地方,就是這一扇窗臺!” 陰十七并沒有被曾品正打斷接話的不悅,她點頭道: “對,那么當時肖大官看到這一扇窗臺,到底為什么會驚怕到昏厥?又或者說……肖大官透過窗臺還看到了什么?” 葉子落道:“紅袖布莊的這種窗臺很平常,沒什么特別,或許肖大官是看到了那會窗臺里有什么人或什么東西?” 曾品正道:“我贊同葉大哥的說法,窗臺本身沒什么特別之處,也就是說它沒什么地方讓人覺得與眾不同,重點應該在窗臺內的人或物!” 陰十七沒有反駁,她覺得葉子落與曾品正說得有道理。 除卻窗臺本身,確實是窗臺內的人或物更為可疑。 只是那個時候,恰恰在那個時間點,肖大官到底透過了照妖鏡的反射看到了什么呢? 江香流聽得有點亂,一時半會沒能理清楚陰十七三人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直站在路中央發愣。 陰十七的步伐一移開,略走動思忖起來。 曾品正也站到肖大官所站過的那個位置,側身盯著照妖鏡里反射出對面窗臺的景物。 可盯著半晌,他也沒能察覺比陰十七更好的結論,或發現更多的線索來。 就在這個時候,陰十七突然拉著比她高出足足一個頭的葉子落站到肖大官所站著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