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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應了聲好,便趕緊轉身往門口走。 葉子落與曾品正也往外走,陰十七追上曾品正道: “品正,往后不許再對長輩無理?!?/br> 曾品正知道陰十七雖是在研究死者手掌,但耳朵又不聾,哪里會聽不到他與老仵作的爭執,不過是那會陰十七沒空理會他罷了。 這會陰十七才來說他,聽得曾品正撇了撇嘴: “我說的又不完全是錯的?!?/br> 陰十七道:“既然你知道你說的不完全是錯的,那你同樣應該知道你也不完全是對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王二柱 都是一半一半的機率,都有可能,也本無對錯。 陰十七知道曾品正的過往,自然能理解他說出那一番話的緣由。 可旁人不知道,只當曾品正是個不明事非、不計善惡的混人,她不能讓這樣的謠傳毀了他。 葉子落走在兩人前兩步,后面兩人的話,他是一點不漏地聽了進去。 曾品正策劃,李世寶動手,由這兩個少年掀起的那一場箭矢射殺案,他是知道的。 初找到陰十七的時候,他便了解過。 但那會只大概知道曾品正與李世寶一人出智謀一人出蠻力,兩人合作無間殺了人,可具體前因是什么,他并不知道,那時也沒心思去了解。 所以葉子落并不知道曾經發生在曾品正的meimei曾品慧身上的混帳事。 這會聽著陰十七這般細聲柔氣,又帶了點jiejie教訓引導弟弟的調調,葉子落也不笨,想了想便知道曾品正會策劃殺人,大概也是有原因的。 再想起曾品正在仵作房里對老仵作說的那一番話,他便更為肯定了。 曾品正不會無端策劃殺人,箭矢射殺案里被曾品正殺的人應當也大半是該殺的,只是具體如何,還得等被葉子落派出清城去查究個清楚的葉家人回來再說。 也不是沒想過問問陰十七就好,畢竟是她與展顏親手將曾品正與李世寶抓進了洪沙縣牢,曾品正的情況,她當是最清楚。 可聽著陰十七對曾品正說話的口氣,葉子落就覺得陰十七對曾品正的情感,那嚴然是將曾品正當做嫡親的弟弟來疼來教,他便怕事實說法難免有失偏頗。 反正讓清城的葉家人去查,也不費什么功夫,約莫著很快便能回來給他確切的信了。 也是感受到陰十七將他當成家人至親來教,曾品正對一旁試圖讓他應下往后不再隨口說說的陰十七,有著超乎尋常的耐性,連對他自已的母親,他都沒這般有耐性過。 陰十七再說了兩句,覺得口都有點干了: “你到底聽見沒?” 曾品正找了個陰十七看不到的角度暗翻了個白眼,回過臉來便懶洋洋地應著: “聽見了?!?/br> 陰十七很滿意:“那便好,待會你去找仵作老伯道個歉,誠心地道個歉!知道不?” 曾品正這下輪到他瞪眼了:“不知道!我又沒錯!” 陰十七被曾品正瞪得火氣也上來了,雙手抱胸,嚴然一副家中有頑兒需母訓的架勢,蹙著眉頭道: “你說你先前書讀得不少,連陳夫子都對你贊不絕口,本來好好的一個讀書苗子偏偏就走上了歪道,現如今好不容易走正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正一正你腦瓜子里的論調?” 曾品正斜眼瞧陰十七的架勢,氣不知不覺弱了弱: “什么論調?本來么,死者與兇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除了當事人,在未破案之前,誰能說得清楚?我不過是說了我的看法,那老仵……那仵作老伯也是說了他的看法,我沒讓他一定得同意我的看法,他也不能硬要我同意他的看法吧?十七……” 陰十七沒好氣訓道:“十什么七?沒大沒??!叫哥!” 曾品正俊俏的臉蛋一滯:“十七……哥??!你又不讓我說完!還讓不讓人把話說完了!” 陰十七聽著曾品正嘟囔著反駁她,再看一眼明明小她四歲,可偏偏個頭都快趕過她的曾品正,明明剛才是在她的眼神威迫下,才硬生生將口中的老仵作轉換為仵作老伯。 想了想,她覺得她還是有點心急了。 曾品正自小的環境及后來的成長歷程,都造就了他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 這些觀念有好有壞。 好,好不到哪兒去。 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她不該太過心急,得慢慢糾正才行,太過心急,只怕會適得其反。 如此一想,陰十七放柔了聲音,再次重復方將的要求: “好了好了,不讓你把話說完再說,是我的錯,對不起!” 曾品正瞧一眼陰十七:“沒事,我大人大量!” 陰十七道:“那行!你現在就去找仵作老伯吧,想來仵作老伯定然也會像你一樣,大人大量的!” 曾品正僵了一會兒,還真就向冷倉然問了老仵作的去向,尋著道歉去了。 望著曾品正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冷倉然問陰十七: “方才在仵作房里惹得老爺子……哦,老爺子就是你口中的仵作老伯,是曾小公子惹老爺子生氣了?” 陰十七挑了眉,從善如流地抱拳禮道: “品正年紀還小,偶爾出言不遜,在接下來查案的日子里,還要請冷捕快與衛捕頭多多海涵!” 衛海抱拳還禮道:“陰公子客氣了!曾小公子年紀雖小,話卻不是沒有道理的?!?/br> 在出仵作房后,衛海便在仵作房外面的天井小院等著,冷倉然也在。 兩人是將陰十七與曾品正旁若無人的對話給聽了個囫圇,大概也聽明白了一些意思。 冷倉然亦道:“就是,老爺子就那脾氣!固執得不得了,又因著是知縣大人的遠房叔父,知縣大人便禮讓了三分,如今是慣得誰都得聽他的,好似他說的全是對的,旁人說的盡是錯的!” 說這口氣,老仵作平日里在清城衙門,好像還沒少與人起口角。 陰十七有了這一層認知,心不禁放了下來。 只要老仵作不會真針對曾品正就好。 且依她看,老仵作并非是非不分的人,不過是性情耿直,疾惡如仇,正義得半點污穢也容不得沾。 大約在清城衙門城,這種性情得罪過不少人。 葉子落也看著曾品正出去的院門口一小會兒。 看來還是他低估了陰十七在曾品正心里的影響度。 倘若說陰十七是將曾品正當做弟弟來管來教,那么曾品正還真就是將陰十七當成家中至親長輩來尊來敬的。 長輩對晚輩訓話,便是再不認同,那也得聽,并執行。 這一點,身在燕京葉家的葉子落感受最深。 一行四人出了仵房作外面的天井小院,便直接轉到衛海的捕頭吏房。 一進捕頭吏房,冷倉然迅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