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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這個問題,他以為兇手將鶴頂紅交到他手里,是由著兇手最后出現親手交到他手里的,他以為這會是最后一場服毒自殺案件,他以為他會是那最后的一個! 只要他死了,兇手便會放過他所在乎的那個人,不會再傷害誰。 可陰十七是什么意思? 說什么兇手再無所顧忌? 說什么出爾反爾? 他不該相信陰十七的話,陰十七雖不是官差,但陰十七是幫著官差破案來的,他們都要抓到兇手,他們根本不在乎真正無辜的人的死活! 可激動過后,將煩燥平息,紀光發沉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他發現陰十七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兇手是什么? 那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兇手能有信用么? 兇手會守承諾放過他所在乎的人么? 他未死,尚有他在乎。 倘若他死了,那還有誰會去在乎那個人的生死? 兇手不會在乎,官差根本就不知道,更無從在乎! 那么陰十七呢? 紀光發抓著腦袋的頭發,自腦海中掙扎出來,他眼微微泛紅地看向陰十七: “倘若我告訴你,你會在乎我所在乎的人么?” 陰十七沒有催促紀光發,連姜大朋想要開口都讓她制止了。 她知道紀光發需要腦子亂一亂,而她的話是針對他所在乎的人說出來的狠話,那是最壞的結果。 她從來都是把最壞的結果想到,無論是她自已,還是旁人的,都會想到。 而無疑這樣料想最有可能的最壞結果,拿來對付死鴨子死嘴,死活不肯說出實情的紀光發,她覺得很適合,半點覺得罪惡感也沒有。 何況這也不是誆騙,這是最有可能發展趨勢的最壞結果。 將最壞的結果也想到,那便可以在那個最壞結果來臨之前,想盡法子去防范、阻止、打??! 聽著紀光發眼里泛著淚光看著她,問著那句幾近是要她一句承諾的話,陰十七明明就是在等這一刻,可她卻突然有點退縮了。 當余佳麗問她,她會護余佳麗周全的時候,她信心滿滿地點頭說,會。 可真正到了最后,她連余佳麗一副完整的尸骨也沒有找出來,把余佳麗好好地安葬。 姜大朋瞧著陰十七似乎有些不對勁,又聽著紀光發好不容易主動提出這么一個問題來,這是要如實交代的好現象,可不能辦砸了,讓紀光發又縮回那個老舊卻十分堅固的烏龜殼里,他急了: “十七,你倒是回一句???” 說著的同時,他對陰十七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的——趕緊給紀光發一個肯定的答案! 陰十七不是沒看明白姜大朋努力傳達過來的意思,只是她看著眼里透著淚光,滿眼誠意要她一個真實答案的紀光發,她不肯定的心,微燥的情緒反而在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紀光發,首先你要告訴我,你所在乎的那個人是誰,還有那個人的所有情況,包括好的不好的,甚至現在的處境是危險的,你也都要一字不差、半點沒隱瞞地告訴我,這樣我才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br> 姜大朋聽后,比陰十七沒回答時更急了。 他要陰十七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先穩住紀光發,讓紀光發可以如實地說出一切被掩埋的所有事情的始末來,可陰十七說了什么? 居然反問了? 陰十七這樣反問紀光發,以紀光發那樣如頭倔牛的脾氣,紀光發能再開口說半句實情么? 不能吧…… “好?!?/br> 什么? 姜大朋愣住了。 他無法確住剛才聽到的那個“好”字是從誰的嘴里說出來的。 他看著陰十七,又看向紀光發,可惜兩個人都沒意思想要理會他。 紀光發繼續說道:“我可以說,我全部都說出來,我想先聽一聽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倘若你說漏的地方或不對的地方,我可以糾正或補充,這樣好么?到了最后,你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么?” 陰十七這回沒有猶豫:“能!” 紀光發笑了。 他的眼睛呈倒三角形,不好看,實在是有點難看的,但陰十七與姜大朋卻在他眼里看到了極其漂亮的光芒,那樣的異彩將他整張丑陋的臉照得有如沐在陽光底下的湖面,水光洌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姜大朋真的閉嘴了。 他想,他真的不應該瞎cao心的。 不管他怎么說怎么做怎么想,陰十七似乎總能比他做得更好更快更恰當,也更能讓人信服。 因為他在紀光發的眼里,看到了紀光發對陰十七的信任。 倘若換做是他,他方才必然會很快回答紀光發說,會! 可以紀光發這樣的人,他即固執又有自已的想法,他是一個不輕易改變自已主意的人。 打定了主意,于是紀光發與他們這些官差僵持上了。 紀光發不說,他們也拿他沒有法子。 然紀光發不是嫌疑犯,反而是第四個即將遇害的受害者,姜大朋不能像對待嫌疑犯那樣去拷問紀光發。 紀光發是良好平民,他不是罪犯,連嫌疑都沒有,他反而是兇手下一個要殺害的目標。 這樣的紀光發,姜大朋在探話查問的過程中,幾乎有著本能的小心翼翼。 即便急得不得了,即便他是真的想救紀光發的性命,可紀光發不合作,他基本束手無策! 也可以想象,方才那個問題要是紀光發問他,而他也如自已那會迫切希望得到紀光發所知道的案子內情,他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給紀光發一個肯定的答案。 即便紀光發那會信了他,那么事后呢? 倘若他做不到,他又該怎么面對紀光發? 何況以紀光發那樣堅持已見的人,是不會輕易便信了他輕輕的一個“會”字。 所以當紀光發將這個問題來問他,而不是問陰十七的時候,他回答過后,或許得到的不是紀光發的信任,而是紀光發越發不信任的鄙夷。 因為他太草率,為了達到目的而草率地去敷衍一個受害者。 這樣敷衍的結果,很有可能會再傷害到另一個真正無辜的受害者! 倘若到時真是這樣的結果,姜大朋無法想象,他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是不聰明,更沒有陰十七那樣擅于推理的頭腦,可不代表他便是一個視人命為草菅的混帳! 姜大朋看到紀光發那信任陰十七的眼神,不禁在腦海里深深地做了一番思想斗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呼了出來,靜下心來,開始聽陰十七自參與查三起服毒案件以來,以查出來的大小線索拼湊起來的案情始末。 陰十七道:“三起服毒死亡案件,據姜大朋、姜生兄弟、子落、我自已,還有眾衙役兄弟一路同心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