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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的大老爺們難道遇到事情,除了屈服之外,就真的沒能找出旁的活路了么?! 那時他是不屑的。 不屑姚君、逍遙子、林涯乖乖就范的最后死路一條! 提心吊膽,貓在家中一整日,再隔日他便如常挑著擔貨繼續走街竄巷地叫賣。 他還就不信了,倘若他真不想死,誰還能逼得了他? 可就在花濃胡同與苗青胡同的那段必經之路里,他消失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在那一個時辰里,他想他應該是體會到了姚君、逍遙子、林涯死前的那種心情。 等紀光發笑夠,斂起了笑容,陰十七沒什么情緒起伏,只淡淡地問: “你是在笑我的不自量力,還是在笑你自已的束手就擒?” 紀光發心中想透了,也笑夠了,那股子被突然抓了又放了的驚懼勁也過了。 聽到陰十七的話,他再次默默在樹根上蹲下,然后徹底坐了下去,直接坐在滿是土的樹下,一股頹廢勁涌上全身。 葉子落見狀頗為不滿:“紀光發,我們是想救你,可倘若你不配合,我們便是想救你也救不了!” 紀光發掀起眼簾斜睨了眼葉子落,微扯了扯嘴皮: “我好好的,無需你們救,就是之前你們所說的失去蹤影一事,那也是你們說的,我可沒說我失過什么蹤影,不就是你們沒找到我么,大街小巷那么多,一時找不到我有什么好奇怪的?!?/br> 見過不怕死的,可還真沒見過這樣嘴硬不怕死的。 葉子落素來溫和的語氣也變了變,微冷道: “連死了三條人命,不管是官差還是平民,皆有責任同心協力將兇手揪出來,如今不是你可能是第四個受害者,而是在你之后,可能會再有第五、第六、第七個受害者!即便你不在意自已的性命,難道你對其他人的性命也是這樣視若無睹么?” 紀光發不作聲了。 他埋頭垂目,滿臉的淡漠。 葉子落見紀光發此等冷血的模樣,卻是有些氣結。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陰十七便一直注意著紀光發的一舉一動,及臉上每一息閃過的細微表情。 在葉子落斥責紀光發漠視其他人命之后,紀光發在收回對葉子落的注視之前,他眸里明顯有著從容不迫。 那樣從容的眼神不由讓她深思——紀光發是真的不在意自已的性命,還是不在意旁人的性命? 紀光發不愿再開口,葉子落也皺著眉頭站在一旁,見陰十七又是一副進入思考的模樣,他便也沉默了下來。 “兩位公子!姜捕快讓我帶著幾個弟兄過來了!” 是那個守在紀光發家門口,將紀光發逮了個正著的衙役回來了。 葉子落去拔開院門的木閂,讓數名衙役進來。 加上來回跑的那個衙役,統共四人。 紀光發脾氣硬,又是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他也是瞧出來了,眼前這兩位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他是多說多錯,說得越多,泄露的秘密便越多。 于是打定了主意不開口,只要不說話,任兩人套話技巧再好,特別是那個雙目滿是探究的俊俏公子,他就不信還能從他的沉默中再探點什么來! 看護著紀光發的衙役來了,紀光發又緊閉了嘴巴,任誰撬都撬不開。 便是四個衙役輪流動之以情曉之以禮,甚至動用國法,他還是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會說”的模樣,氣得其中一個火爆脾氣的衙役差點把拳頭掄到他臉上去,好在另三個衙役及時阻止了。 陰十七與衙役說了要好好看護著紀光發之后,她便示意葉子落走人。 在臨出紀光發家,陰十七突然轉頭對紀光發下了定論: “你不怕會有第五、第六、第七個受害者,那是因為根本就不會有,去年八月初十的那一夜,在五子湖邊發生一件令你們同時諱莫如深的事情,那件事情僅僅牽扯了四個人,姚君、逍遙子、林涯三人,再加上個你,是不是?” 紀光發驀地抬頭,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陰十七卻笑了。 在紀光發抬頭看她的眼里,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原本只是猜測,可一經紀光發眼里下意識間反射出來的訊信,她已經可以確定了。 出了紀光發家后,與紀光發及四個衙役一般震驚的葉子落,不禁向陰十七確定道: “聽到我說的那番話后,紀光發不是淡漠冷血,而是他早就知道自已是最后一個,因為去年的夜釣只有四個人?” 陰十七點頭:“嗯?!?/br> 葉子落問:“你怎么知道的?” 陰十七道:“從他的眼神里瞧出來的?!?/br> 瞧出來后,再推測一番,最后是向當事人確定。 而結果,證實她猜對了。 葉子落茫然:“眼神?” 他不記得紀光發能有什么眼神是蘊含了這樣的訊息的。 可惜陰十七無意再多加解釋,而是對葉子落吩咐道: “你去找姜大哥、姜兄弟他們,把紀光發從頭到尾所說的話都跟他們說一遍,相信以他們的辦案經驗,應當能聽出紀光發確實不尋常,還有我所推測的不會有第五、第六、第七個受害者的結論也告訴他們,當然紀光發那自然的反應也一并與他們細說了,讓他們把官差都調到紀光發家里來守著紀光發,不能再讓兇手稱心如意,讓紀光發成起第四起服毒死亡案件?!?/br> 葉子落自是領命,可他有一點沒明白: “兇手再囂張,應當也不會真潛入紀光發犯案,現今又有衙役守著,那等同是在官府的眼皮底下,依兇手已犯下的三起服毒案件來看,應當是個聰明人,怎么可能會在官府眼皮底下再犯下第四起命案?” 陰十七道:“兇手當然不會以身犯險,可八月初十就在明日了,倘若紀光發早在失去蹤影的個把時辰里得到了兇手的指示了呢?那么無需兇手再出現,明日夜里,紀光發隨時都有可能赴姚君三人后塵!” 葉子落明白過來:“你是想讓姜捕快他們派多人手,將紀光發死死看守住,讓他沒有服毒的機會!可衙役早搜過紀光發的身,也搜過紀光發的家,根本就沒有發現前三個服毒案發現場所留下的裝了鶴頂紅的白瓷黑梅小瓶,也就是說紀光發手中并沒有毒藥,那他便是有機會,沒有鶴頂紅,他也無法服毒自盡,制造出第四起服毒死亡案件!” 陰十七看向紀光家院墻里伸展出來的那顆歪脖子樹的枝椏,沉吟道: “你說得對,那個裝了鶴頂紅的白瓷黑梅小瓶是怎么來的,由誰送到死者手上的,一直是服毒死亡案件的關健,這個疑點幾乎穿透了三起命案,如今紀光發手上是沒有鶴頂紅,但難保接下來的時間里他不會收到鶴頂紅!還有一點,我們沒有找到鶴頂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