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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朝代之后過得最輕松自在的日子。 陰十七喝完豆蔻熟水,心中那股急燥得找不出出口的郁悶終于消散了些,便有了心情調笑: “我是心中有事,故而刀削面才吃不下,并非宿食不消,你買來這豆蔻熟水給我喝,大概解不了我心中的結?!?/br> 葉子落接過陰十七心中的空陶瓷杯盞,不以為意道: “臨行前,我向陶婆婆請教了許多事情,陶婆婆跟我說,要是你心中有事,想得渾然忘我,可又解不開結的時候,就讓我煮一碗豆蔻熟水給你喝,說是喝完之后,你的心情會好些?!?/br> 陰十七訝異,她倒是沒想到葉子落為了照顧她,竟是暗下向陶婆婆請教了關于她的事情,且還記下做到了: “結雖仍舊沒解,但心情確實好多了,我有這樣的習慣,原先除了陶婆婆,也就展大哥曉得,沒想到這會連你也知道了……謝謝你,子落?!?/br> 展顏那回知道也是很偶然的,那會是箭矢射殺案結案不久,她因著曾品正與李世寶這樣兩個未成年的少年被判了終生監禁而心生煩燥,總覺得那不過是一念之差,卻就這樣毀了兩個少年的人生。 特別是曾品正,一想起他的時候,她便覺得曾品正這樣聰慧正直,卻因著無人在旁及時矯正而導致想法偏激的少年,因不著調的父親而毀了一生,實在是可惜得很。 那會陶婆婆見她連著兩日郁郁寡歡,每每提起曾品正來,都得沖胡胖子瞪眼,于是便親手去煮了豆蔻熟水來給她喝。 那個時候,展顏便正好在。 葉子落剛聽到展顏也曉得陰十七這個小習慣,便又聽得陰十七開始找他的茬: “不過子落,陶婆婆讓你煮一碗給我喝,你卻是買了一碗給我喝,這其中可是有差別的,效果更是大打折扣,難道你不知道?” 笑意盈盈,抿著唇笑看著他,語調輕松,明顯故意找他的漏洞笑話他。 即便曉得是玩笑話,葉子落臉皮也薄得鬧了個小紅臉,支支唔唔道: “那個……我也不會煮……” 真是個老實人。 要是展顏面對她這樣故意刁難的問題,大概只會拋給她一個眼刀子,然后凍她個四肢全僵,再很大爺地表示——你愛喝不喝! 老實人就是好欺負。 她原來以為像葉子落這樣溫熙如春風的世家子弟,風度時刻不減,總是那樣的玉樹臨風,倒不曾想他居然還是臉紅成這樣,還是因著她故意找的小茬,果然并非人人都是像展大捕頭那樣的冰棍??! 想起展顏,陰十七便問了聲: “子落,展大哥到底是燕京里的什么人???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么?” 葉子落臉上紅暈還沒褪下去,也沒想到陰十七轉話題轉得這么快,一時間有點愣了,隨即反應過來,臉色沉了沉: “展兄是燕京人氏,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至于身份……大有可能是八大世家子弟?!?/br> 陰十七奇怪道:“可八大世家之中并無‘展’這個姓??!” 葉子落瞧著陰十七,對于破案,他這個主子確實挺聰明的,時常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東西,更能找到旁人找不到的細微線索,可除了破案,她在其他方面,卻還是弱了些。 終究十歲便被謀害迫出燕京,爾后又在陶婆婆家中安穩平靜地過了五年的平民小日子,那之前的十年又盡失了記憶,根本就全忘了在十歲前,燕京陰家對她的教導。 五年的被害失蹤失憶,無疑讓她重新成為一張白紙。 這張白紙對于破案有著天生的敏銳,可對于燕京里的一切,或者說對于權貴世家之間的爾虞我詐,她根本就未曾涉及到……不對! 想到這里,葉子落突然想起陰十七對于上一任陰家小姐陰櫻的論斷——是誰剝奪了陰櫻生子的權利? 他從不曾與她說過上一任陰家小姐,因為連他自已也是一知半解。 可她卻能在他三言兩語之間,便推測出陰櫻終生不孕的疑點。 她不是一張白紙! 她有自已看問題的論斷,且很是精準。 只是涉世未深,她終歸在某些問題還是看不透,比如在展顏這一事上。 葉子落道:“世家子弟想要隱姓埋名,其實容易得很?!?/br> 陰十七恍然。 何止世家子弟,誰要存了心想隱瞞事實真相,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么? 何況是展顏那樣睿智的人,他身邊也跟著花自來,而“花”這個姓氏正是燕京八大世家之一。 她真是一葉障目! 兩人剛話完,一名衙役匆匆來稟: “兩位公子!紀光發找到了!” 紀光發找到了,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效果比豆蔻熟水好上數倍,陰十七心中如釋重負,臉上真正有了笑容。 確切地說,并非是衙役們找到了紀光發,而是紀光發回家了,正好讓守在他家門的衙役逮了個正著。 再次來到七里胡同紀光發家,陰十七與葉子落一進門便見到一個丑貌的青年蹲坐在院子中的歪脖子樹下,就那么蹲在樹下陰涼處,連有人進他家門,他也沒抬頭瞧一眼。 有個衙役守在紀光發身側不遠的矮幾上,見兩人進門來,他起身上前道: “兩位公子,這紀光發是個倔脾氣,都老半天了,問什么都不吭聲!” 陰十七道:“紀光發這邊就由我們看著就行,還有勞衙役大哥去給姜捕快那邊通報一聲,再讓他多加安排人手到這里來?!?/br> 衙役不明白:“安排人手?公子的意思是要看守紀光發么?” 陰十七也不多加解釋:“衙役大哥只管這般說與姜捕快聽,他自會明白?!?/br> 都這樣說了,衙役再不多嘴相問,頷首示意后便出了紀光發家,去找姜大朋傳陰十七的話。 衙役走后,葉子落便去關了院門,且下了閂。 閂一下發出響聲,紀光發難得抬起了頭,往院門看去,見是一個高大挺拔的年輕公子正在關好他家的院門,視線一移,又移到站在他跟前數步之外的另一個俊俏公子。 這個俊俏公子看起來年紀比年輕公子還要小些,兩人皆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年長幾歲的公子溫潤如玉、一團和氣,俊俏公子眉目精致、目生探究, 縱他再眼拙,他也知道這兩位無端到他家中的公子,定然是非富亦貴,皆是有出息的,不是有一個什么詞來形容么,好像叫什么芝什么樹的。 他走街竄巷,都是在花街柳巷后門賣的東西多,那些個當紅的女妓個個眼高于頂,又見他貌丑無財,從未將他放在眼里,自然說話什么的也未想過要避開過他。 這什么芝什么樹的詞,他聽得最多,像是形容出息的富家公子或官家子弟的。 各看了葉子落與陰十七一眼,紀光發心中活絡不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