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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姜大朋與姜生終于在臨近揭北縣縣東的一家木工店問到了線索。 陰十七疑道:“縣東?我記得姚君、逍遙子,以及林涯家,他們所住的地段皆在縣西與縣北之間那一塊,怎么會跑到縣東去定制長條木盒呢?” 姜大朋為陰十七解惑道:“揭北縣的木工店有很多,大大小小,至少得有上百家,但要說到數一數二的,首要拔尖的,卻要數縣東這一家!” 縣東那家木工店店面并不大,只面闊一間,是祖傳的手藝,代代相傳。 老板姓趙,鄰里街坊都親切地喊一聲趙木工。 喊得多了,趙木工便成了他的名字,而他真正的名字反而無人記得,連來往熟了的客人也是跟著這般喊著。 葉子落道:“既如此,最開始的時候,姜捕快為何不先查問趙木工的店?” 倘若早些問,那便可省去許多時間。 姜大朋還未說,姜生已然拔高了聲音解釋道: “陰兄弟不是說了么!我與姐夫也是想著無論是姚君、逍遙子,還是最后死的林涯,這都是住在縣西、縣北,誰曾想他們定制個木盒,居然也不怕麻煩,竟是從西北邊跑到東邊去!” 姜生說得不錯,這中間確實得繞好長一段路。 走得走小半個時辰,便是坐馬車,也得三刻鐘。 那么長的一段路,料是誰,誰也沒想到三人竟是相同地跑到趙木工的店去,既不怕遠,也不怕麻煩。 按理常人的想法,定制一個用來裝魚桿的木盒,又是在突發狀況產生異變的隔日,誰都會就近找木工店,而非像姚君、逍遙子、林涯三人一般,竟還能想到要以最好的木材、雕功來裝三人最重視的魚桿。 不是說關心則亂么? 可這三人卻是在隔日便無比地鎮定,居然未曾草草將魚桿收起,更未草草尋一個容器來裝,而是特意定制木盒,且還目的明確地挑選了揭北縣內最好的木工店定制裝魚桿的長條木盒。 葉子落聽后道:“或許……趙木工的店有什么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 姜大朋與姜生對看一眼,似是互相問了一問,卻皆是一片茫然。 姜大朋道:“沒什么特別之處,倘若真要說有,那只能是趙木工那一手祖傳的好雕工!” 葉子落搖了搖頭:“這不算特別?!?/br> 姜生也幫腔道:“可除此之外,確實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葉子落沒有再出聲。 陰十七卻明白了葉子落的意思,因為她心中也有此猜測,故而見葉子落不說話后,她接著道: “能讓三名死者同時在隔日,不畏遠也不怕麻煩地找到縣東去,除了巧合之外,確實有可能如子落所言,那趙木工的店里或他本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讓三名死者看重,繼而即便在心情十分糟糕、情緒十分不穩的當下,也能吸引三名死者親自前往定制長條木盒?!?/br> 四人中,已有兩人表態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可姜大朋、姜生實在沒瞧出什么異樣來,更沒問出來。 何況他們是揭北縣人,自小也沒聽聞縣東趙木工的店或其本人會有什么特別之處。 陰十七見狀,只好先將此事揭過,想著過后她與葉子落親自走一趟縣東,找趙木工好好地談一談,再看看他的木工店。 再問及姜大朋、姜生此生查訪長條木盒定制情況時,可有發現什么樣的線索? 姜大朋道:“趙木工說,他記得姚君三人,那日是在暴風雨過后的隔日一早,姚君與逍遙子先到,然后是林涯,因為三人幾乎是前后腳踏進的木工店,又是那日店里最早的頭一批客人,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姚君與逍遙子其實要比林涯要出發,但兩人是走路到的縣東,林涯晚兩人出發,卻是坐的林府馬車,于是這時間的早晚便讓馬車的快腳程給趕上了。 同時到達木工店時,三人皆盯著趙木工發了好長的呆。 那會趙木工被嚇得一個激靈,連退帶喊地,把自家兒子給喊出來了。 姜生接著轉述:“后來趙木工問著姚君三人,說木盒的長度一樣,那花紋圖樣是不是也要一樣?” 姚君、逍遙子自然點頭同意一樣的,但令兩人微訝的是,林涯竟然也點頭了。 姜大朋想了想道:“趙木工說,當時的林涯臉色很差,當然了,當時的姚君與逍遙子的臉色也是很差的,但三人相較起來,卻是林涯的精神最差,好似數夜未睡,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br> 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樣? 這無疑是一個很凄涼慘重的形容。 趙木工會這樣說去年的林涯,想來那會的林涯確實在前一夜遭遇到了讓他徹底崩潰的大事。 這一段林湖也曾說過,只說那時的林涯情況很糟糕,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那樣糟糕的林涯。 聽林湖這樣形容的時候,陰十七只覺得那應該確實是很糟糕的。 但這會經姜大朋一說,更有了姚君、逍遙子兩人作為參照物,陰十七突然覺得她還是低估了當時林涯境況壞透的程度。 定制好長條木盒后,三人誰也沒有在木工店多待。 送走三人的那一刻,趙木工也是長松了一口氣,連他兒子都說,這一大早來三位客人都像是自水里爬出來的水鬼似的,多晦氣??! 那會趙木工雖把他兒子厲聲訓了一頓,但其實他心里是贊同他兒子這一說法的——還真像三只自水里爬出來的水鬼! 葉子落眉頭一壓,眸又落在四方木盒上,心說趙木工都將姚君、逍遙子、林涯三人說成水鬼了,那說明當時三人的情況確實挺駭人的,也更側面地說明了去年的八月初十,確實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或許就真如陰十七所言——事關人命! 想到此,葉子落將視線自四方木盒上收回,他看向蹙眉沉思的陰十七。 這一刻,他其實很想說,讓陰十七不要再管什么服毒自殺案了,明早他與她便起程上路,趕緊回燕京要緊。 何況兇手已然將別有寓意的四方木盒送到蓮花客棧,陰十七所住下的客房里了,這更讓他不得不有所戒備。 也非是他怕了那兇手,只是覺得敵在暗,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除卻這三起案件的兇手,他還得多方防范其他任何有半點可疑的人。 不得不說,做陰十七的護衛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情。 以前他父親讓他不斷做踢腿動作一千次的時候,他才四五歲,那時候想起來挺累人的。 可與這會的情況一比,他覺得那時候的他實在太幸福了,簡直輕松得讓他懷念。 葉子落的目光那樣毫不遮掩,桌上的另三人都能清楚看到他緊盯著陰十七的眼神。 做為當事人,陰十七更是深刻體會到,葉子落那目光隱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