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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找她而受傷難過,甚至丟了性命。 無頭男尸案告破,兇手死了,幫兇也死了,只余下一些算是有參與卻未曾直接殺人的共犯,知縣大人很快對一干人等有了判決。 到底什么判決,陰十七無心去聽,她辭了衙門快手一職,開始準備上燕京。 其實也沒什么好準備的。 衣物、盤纏,很快裝成一個一拎就走的小包袱。 倒是陶婆婆自從知道陰十七的決定后,日夜地憂心,東準備準備,西念叨念叨,足足三日,就沒停過。 又往陰十七的小包袱里塞了兩個足足一百兩的銀錠子,還有大大小小的瓶罐子,里面都是一些常用、備用的草藥。 草藥還好,可那兩個銀錠子卻著實嚇了陰十七一大跳,她問陶婆婆,哪兒來的銀錠子? 陶婆婆語重心長地說,那原本是給陰十七存下的嫁妝,是從她年輕時候便早早存到垂暮之年的所有積蓄。 陰十七看著這兩個銀錠子,剎時覺得有千斤重,那是陶婆婆滿滿的愛意,滿滿的祝福,是從早年積到如今,對子孫能幸福安康而慢慢存滿的希翼厚望。 起程告別時,陶婆婆笑著對陰十七說一路保重,到了楚京便給她來一封報平安的信。 陰十七答應了,說到一個地方,她便寫一封信,讓陶婆婆知道她每走一步的平平安安。 陶婆婆還是笑著,粗糙而溫暖的雙手包裹著陰十七的十指,嘴里直說好。 走的那一日,陶婆婆只在家門口目送著陰十七與葉子落漸漸走出昌盛街十二胡同,直到不見,她也沒進家門,仿佛那樣看著,還能看到她疼入骨子里去的孫女。 陳躍、胡胖子、林長生等人,則送陰十七送到了洪沙縣城門外,一路走來,每個人都以關心之名對陰十七一陣叨叨。 特別是陳躍與胡胖子,兩人恨不得也跟著陰十七起程,總說陰十七長這么大,頭一回出門,就出了這么遠的一趟門,他們實在放心不下,又瞅了眼跟在陰十七身側的葉子落,兩人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葉子落心中一陣苦笑,總覺得他就像是要帶走好人家女兒的小流氓,特招人恨。 直到陰十七坐進葉子落早備好的馬車里,葉子落也跳上車駕,吁的一聲揮鞭而下,馬車漸漸行駛出官道百丈遠,也沒見到展顏與花自來的身影。 陰十七在車廂悶悶不樂,撩了車簾坐到外面的車駕上,與葉子落一左一右地坐著: “子落,你說……展大哥怎么不來送送我???” 葉子落打趣道:“你就問展兄為何沒來,不問問花兄弟也為何沒來么?” 被這么明晃晃地一言戳破,真是極為不好意思的。 陰十七兩抹紅暈很快爬上雙頰,粉紅粉紅的,煞是好看。 倘若她不是仍一身男兒打扮,就她這一副嬌羞的模樣與葉子落坐在一起,落到路人眼里,那絕對是天造地設的小夫妻雙雙把家還的美好畫卷。 陰十七羞了一小會,覺得喜歡便喜歡了,她也不怕葉子落曉得,何況女孩兒長大了,總是要戀愛的。 她都十五及笄了,無論放在現代還是這楚國,都算是晚戀的了,現代早戀的童鞋都在十二三歲,楚國早戀的女孩兒這會都不是訂下親事,便干脆嫁作人婦,指不定還快生娃了呢。 這般一想,陰十七清了清喉嚨,順著葉子落的話問: “那展大哥和花大哥為什么都沒來送送我???” 期期艾艾的,兩頰羞色倒是褪了些,但還是粉粉嫩嫩的好模樣,葉子落只瞥了眼陰十七,心中甚憂地如實相告: “展兄與花兄弟早我們一日,便離開洪沙縣了?!?/br> 陰十七先是張大了嘴消化著,再是像觸電般跳了起來,還險些摔下車駕,幸得葉子落身手矯健地拉了她一把,才沒讓她真摔下馬車去。 震驚。驚愕,或者驚嚇,皆已無法形容。 此后,她一聲不吭地爬回車廂里坐著,心里蔫蔫的,就像斗敗的公雞一樣,垂著腦袋,連雞冠都仿佛要埋到沙土里去了。 垂頭喪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料也料不到。 心里堵得慌,卻又像一口氣梗在心口上,不想開口,沒興致說話,連坐姿都懶得換一個,就那樣僵著,又有點失望至極的頹廢,整個人軟得像一攤爛泥。 葉子落知道展顏的不告而別,對陰十七的打擊很大,但就像展顏臨行前對他說的——她要是怪我,你就讓她罵罵我,她要是一聲不吭,你就讓她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她是那樣聰慧的女孩兒,總會想明白的。 離開洪沙縣后的第一站,是方城。 這是陰十七特意交代的,因為她要到方城的葉家去,那里是燕京葉家的旁枝,她有點事情得先去辦辦。 問她什么事情,她只說了兩個字——葉良。 葉子落果真聽展顏的,自他說出了展顏與花自來已先起程離開洪沙縣之后,他便任著陰十七坐在車廂里,半個字不吭,也沒半點動靜,估計在車廂里是連移動下都沒有。 近黃昏的時候,葉子落駕著馬車終于到了方城葉家,就停在葉府大門******十七知道后下馬車,臉上沒什么表情,看得葉子落心中不安,直想著展顏的話到底靠不靠譜? 方城葉家早得了葉子落先前的通知,知道會有貴客到府。 所以葉子落與陰十七踏進葉家的時候,葉良的父母,及另兩個庶出堂兄弟的父母皆已到齊,加上葉家主事的家主,及有頭臉的其他葉家子弟,齊整整地站滿了前院正廳。 就像是游園里的猴子般,陰十七杵在廳中間一陣尷尬。 最后是葉子落一聲令下,將閑雜人等請出正廳,連葉家家主也不例外,只留下葉良及兩個庶出堂兄弟的父母尚在廳中。 葉良的父母因三年前葉良的失蹤,日夜憂心,在前兩日移回葉良遺骨之際,更是難掩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徹心扉,一夕間蒼老,華發遍生。 另兩位父親及兩位姨娘,也因著兒子先失蹤后喪命,而滿容悲色。 特別是兩位姨娘,那兩個庶出堂兄弟就是她們在葉家中唯一的依靠,失了他們,她們已失了倚仗,晚年的光景可見其凄涼,本風韻猶存的面容早失了光華,整個人黯淡無光。 看著眼前三對父母,陰十七眼眶一熱,心頭自責猶如狂風暴雨般瞬間襲卷,腿一軟,便對著六人跪了下去。 葉良的父親是族中地位頗高,也深知這位突然造訪的貴客來頭不小,被陰十七跪下去的那一剎那,他猛地看向葉子落。 卻見葉子落緩緩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著,受著,便好。 其他兩位父親在葉家的地位雖不如葉良的父親,但也不是盡然無知。 葉良父親看向葉子落詢問時,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