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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嘮嘮叨叨,發泄不滿。 花自來不甚在意,只將全副心神放在看緊余德海父子所在的牢房中。 翻了整整一個時辰,陰十七帶著人幾乎將昌盛街給翻了個底朝天,因為知道她是在找兇嫌,百姓也很是配合,但卻仍沒有發現半點關于余菲或余佳麗的蹤跡,這讓她不由想到了水月村。 怕有什么遺漏,陰十七帶人又翻了半個時辰有余,最后還是無果之后,她便帶人回到了衙門。 剛進衙門,一個獄卒便白著臉色向縣衙大門這邊跑來,待看清了剛進門的人竟是陰十七之后,他幾欲要熱淚瑩眶: “陰快手!不好了!牢里出事了!” 連著三句搶天呼地的大喊,語調中帶著快要急死的焦燥,陰十七頓時臉色一變。 早在這個要沖出衙門到昌盛街找陰十七的獄卒之前,花自來已派了一個衙役去找回陰十七,但等了兩刻鐘,也沒見回來,這才又派出這個獄卒再到昌盛街去。 先前那衙役大概也是與陰十七錯身而過了,畢竟昌盛街在洪沙縣里算不得最大的街,但那么多條胡同也夠讓人繞暈在里頭,衙役又是一個人,倘若陰十七走胡同尾,他則剛進胡同口,要擦肩錯過,那是很容易的事情。 花自來也是急暈了頭,待后來急等不到,方想到這個漏洞,不禁趕緊又派了獄卒出衙門。 之所以先前花自來只派了一個衙役去找陰十七,也實在是因著大部分衙役皆被調到水月村去,鎮壓民風強悍且國法之念薄弱的水月村村民,衙門里余下的衙役再除去另兩個捕快吏房正在查辦的案子,已是少之又少,能盡用的只有牢獄里的獄卒。 陰十七急匆匆到牢獄時,呂典吏早急得滿頭大汗地杵在門口,一見她便迎了上來,說趕緊的,花自來在里面已經快鎮不住了! 陰十七一聽臉色更不好了,三步并做兩步地跑到關押余德海父子四人的牢房前,卻見花自來已被一名美麗的婦人劫持了,一把晃著冷光的匕首架在花自來頸脖上。 這時陰十七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對了! 她一路過來,竟然沒有想到任何一個獄卒! 不僅是獄卒,連牢房里關著的囚犯也像是陷入熟睡般,個個趴在牢房中呼呼大睡,連曾品正與李世寶也不例外! 陰十七看著僅離她數步遠的婦人,她覺得這婦人太可怕了。 居然能這般輕易地入侵縣牢,并控制了那么多人! 陰十七力持冷靜地問道:“你是余菲,你對他們都做了什么?” 美麗婦人確實就是余菲,她并不驚訝陰十七能一眼地看出她的身份: “放心,我只是對他們下了一些迷魂的蠱術,并不會有性命之憂,在我們安全地離開這里之后,他們自然會清醒過來的?!?/br> 陰十七看一眼余菲身后牢房里的余德海父子四人,卻發現僅剩余水清醒著,而余德海、余金、余水皆同其他囚犯一樣沉睡著: “為什么要這么做?” 余菲緊了緊手中的匕首,花自來的頸脖立刻因著她的動作而顯出一條細細的血絲來: “想讓陰快手跟我走一趟?!?/br> 花自來因懼著余菲手中的匕首,怕一個亂開口或亂動便讓自已的喉嚨割出一道血口來,所以自陰十七進來,他也沒開過口,但這會他已然忍不?。?/br> “十七!你快走!去找展大哥!別聽……??!” 余菲并沒有出聲阻斷花自來對陰十七說的話,只將手上的匕首再往下壓了一壓,花自來頸脖上那一條細細的血絲立刻見深,艷紅的鮮血即刻冒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匕首的刀鋒。 花自來因突來的疼痛慘叫一聲,這一聲落在陰十七心上,直如打鼓一般,轟隆隆得讓她心中一片紛亂。 她得救花自來,她不能眼看著花自來被徹底割喉! 可要怎么救? 真要像余菲說的那樣,跟余菲走一趟么? 想了一會,這一會其實時間并不長,甚至是很短的,只是在陰十七與余菲的對恃中,她感到一息如一年那般的漫長。 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決定。 誰也不知道余菲到底想做什么,雖然她與余菲無怨無仇,按道理余菲沒有要她命的理由,可誰知道呢,余菲并非平凡的普通人,她不能以平常人的心態去衡量余菲的一切舉動。 陰十七道:“花大哥,你不要再說話了,她真的會要了你的命的!” 余菲笑了笑:“陰快手很聰明,看來已經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了?!?/br> 陰十七道:“放人,我跟你走!” 余菲道:“好?!?/br> 說放人就真的放人,在陰十七眼前,余菲很是輕易地就將匕首移開了,似乎并不怕陰十七與花自來會做出什么旁的舉動來。 陰十七起先并不是很明白余菲為什么會這樣篤定,但下一刻她明白了。 在余菲松開對花自來的劫持之后,花自來就像一攤軟泥一般滑落地面,整個人像是軟骨一樣怎么掙扎也無法起身,似是沒什么力氣,且很快昏睡過去。 陰十七急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余菲一邊招手讓余水走出牢房,一邊回陰十七的話: “沒什么,不過是與其他人一樣陷入沉睡而已,時辰一過,自然就醒了,我雖殺過人,但也不是見誰都殺的嗜血之徒?!?/br> 余菲沒有騙陰十七,她說的是事實。 倘若她是嗜血之徒,這整個牢獄早成了煉獄之地。 余水走到余菲身側便停了下來,陰十七看著余水,覺得有些異常。 余菲見陰十七神色,竟是沒等陰十七開口問,便解釋道: “他殺了我最愛的人,即便他是我的親侄兒,我也不會放過他!” 陰十七問:“誰告訴你,他是殺害了葉良的人?” 余菲勾起一抹笑,一副很樂意為陰十七解答的模樣: “呂典吏告訴我的,他聽到了你與展捕頭審問的時候,余水親口承認的話?!?/br> 呂典吏? 沒錯,余菲既然已經控制了整個牢獄,那么呂典吏不可能例外,那個在大門口迎向她的獄卒也是一早被余菲控制了的人! 陰十七沒有再說話。 走出牢獄的時候,余菲竟沒有對陰十七做一些什么威脅性命的事情,她并不怕陰十七會中途逃跑,或大聲嚷嚷起來。 因為陰十七深深明白,余菲能控制牢獄里的所有人,不管是獄卒還是囚犯,那么要了他們的性命同樣易如反掌。 在這一刻,陰十七才真正見識了會蠱術會控蠱的人,是多么可怕! 經過呂典吏與那個獄卒時,陰十七其實并沒有去看他們,她知道即便去看,大概也只是看到他們眼中的愧疚而已。 那樣的愧疚根本就不具任何意義。 她也知道呂典吏本性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