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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道: “你師父被殺害時,你就藏在這屋下洞,那當時你聽到的動靜,難道沒有聽到半點可以推測到關于兇手的聲音或言語?” 余佳麗搖頭道:“沒有,那聲音我聽著很陌生,應該是不經常上山到木屋里來的村民,所以我不識得也聽不出來,只知道是個叔叔的聲音?!?/br> 叔叔的聲音,那便說明兇手是個男子。 可在水月村中,男子可有不少,這包羅的范圍著實太大了。 陰十七進一步問道:“那你師父當時與兇手說了些什么?” 這個余佳麗絕對是知道的:“自師父讓我藏在屋下洞,今日已然是第三日了,本來我還歡喜著今日一過,我便可以回到洞上面去了,可就在今日一早我尚熟睡之際,洞上面突然傳來很大聲的巨響……” 那巨響的聲間,余佳麗聽著像是木屋里間桌子被掀翻的大動靜,她被嚇得連忙站起身,輕手輕腳站到洞下面去仔細聽洞上面的動靜。 然而再任余佳麗怎么聽,已然再聽不到什么旁的物什倒地的動靜,而是兇手的一句話——徐姐,怪只怪你太愛多管閑事,到閻王那里后可別怨我,我也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再然后過了許久也再沒有響起什么動靜,余佳麗等到確定洞上面的里間再無人之際,她方小心翼翼地探頭出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一看她便被徐姐的靜坐著死亡的姿態嚇了一大跳。 余佳麗悟著嘴巴不敢哭出聲,想起徐姐曾說過要靜坐升仙的話,她也不敢去亂動徐姐的尸體,只跪在徐姐尸體前拜了三拜,便又下洞,繼續在屋下洞里藏著。 余佳麗這一番敘述顯然給兩人提供了許多線索與疑點,但問題得一個一個問。 陰十七先問道:“佳麗,你上洞去看你師父的尸體時,確定里間那張唯一的桌子是被掀翻的么?” 余佳麗點頭:“確定!” 展顏道:“這就奇怪了,我們進入里間案發現場時,那張桌子明明是擺得好好的,上面還鋪滿了許多已畫好的符咒,且還有一張明顯只畫到一半便被打斷,就像是……” 陰十七道:“就像是徐姐那會還好好地坐在里間桌子前畫符咒,待到余大發入內通報我們的到來,徐姐才放下畫符的活計,且還放得有些匆忙,連最后一張的符咒都只畫到了一半!” 說到這里,兩人皆不由自主對視了一會,又齊齊看向認真聽著兩人分析今日所有奇怪事情的余佳麗。 倘若余佳麗沒有對兩人說謊,那么說明余大發進入木屋里面之后便一直在演戲,演的還不是獨角戲,那會木屋里面定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那個人便是后來與展顏、陰十七說話,讓兩人安心在木屋外間稍等的那個聲音! 而倘若余大發沒有在做戲,那么反過來說明便是余佳麗在說謊,也就是說余大發帶著兩人到木屋時,徐姐確實還活著,且還對兩人說了話,那么后來悄無聲息的被殺身亡,便更加令人尋味了! 這一尋味,顯然藏身在里間屋下洞的余佳麗便有最大的殺人兇嫌。 不知展顏與陰十七心中活絡推測的余佳麗眨巴了兩下眼睛,奇怪地問道: “陰哥哥,展哥哥,你們怎么突然都不說話了?” 余佳麗才九歲,這樣小的女娃兒按照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計,可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天才兒童更不在少數,難保余佳麗會不會是另一個曾品正。 不管如何,在未確定是敵是友之前,展顏與陰十七在沉默中達成共識,決定先不討論案情,待明日一早出去安置好余佳麗,再做詳細分析。 兩人不再做任何關于案情的分析,但面余佳麗歪著腦袋奇怪兩人為什么不開口說話了的時候,兩人便再問了些余佳麗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包括了徐姐的日常,及之前余光年夫妻曾在水月村居住時的情況,及余佳麗自已的身世問題。 說到徐姐日常,余佳麗是事無巨細,皆答得十分順溜且清楚。 說到余光年夫妻在水月村居住時的情況,余佳麗便是一知半解了,這還是因為余光年夫妻時常上山來拜黃狐仙的緣故,不過也因著余佳麗年歲尚小,所以大多時候大人們在說話時,她都是被派到屋外去把風或自去玩耍,并未聽到什么事情。 至于余佳麗的身世,那就說得更少了。 余佳麗只知道自已是被丟棄在山腳下的孩子,也是她命大。 那會從不輕易下山的徐姐竟是在那日下了山,見到余佳麗這么一個棄嬰不由心生憐憫,見山腳下無人,又想到她自已在山上木屋也是孤身一人,便抱了余佳麗上山撫養至今。 余佳麗雖自懂得說話喊人的時候,便被徐姐教著喊“師父”,但在余佳麗心里,她已然將徐姐當做自已的母親。 余佳麗道:“本來我想隨師父姓‘徐’的,可師父說,我是在山腳下撿到的,附近也只有水月村一個村子,而水月村里的村民大都姓余,說不定我的親生父母就是姓‘余’,于是師父便替我定姓為‘余’,還給我取名‘佳麗’……” →_→謝謝宸非的月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找外援 自此,水月村的所有村民都知道山上木屋的神婆徐姐抱養了一個女棄嬰,取名余佳麗,還收做徒弟,算是后繼有人了。 屋下洞光線很暗,僅僅一盞油燈在照亮著這個空間,微弱的光亮如同豆芽在跳動著,光亮照著余佳麗稚氣的臉龐,更照亮了她滿眼的傷痛。 終于還是撇開了心中對余佳麗的疑慮,陰十七坐近余佳麗一些,將余佳麗緩緩抱入懷中: “不要難過,你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只要你離開水月村活得好好的,那你師父在天有靈便也安心了,你也不想你師父為你擔心是么?” 余佳麗趴在陰十七懷里,本來強忍著死命地心里告訴自已別哭的聲音,在被陰十七摟入懷里的那一刻突然崩潰,堅強的外衣被撕開,她已無法抑制地再次捂緊了嘴巴痛哭起來。 這樣的余佳麗無疑是令人心疼的,無論是本就心軟的陰十七,還是外冷內熱的展顏。 氣氛在這一刻被悲傷彌漫,余佳麗壓著聲音哭泣著,展顏與陰十七也沉默了下來。 兩人的沉默是對徐姐之死的默哀,也是對傷心難過的余佳麗無聲陪伴的安慰。 余得海帶著村民并沒有山上找到展顏與陰十七之后,一早又回到了木屋,將徐姐尸體抬出木屋,一路抬到山下水月村中。 隨著余得海帶著所有村民的離開,木屋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安寧,只是這一份平靜安寧中帶著以往沒有的悲傷。 余得海眾人離開木屋下山之后,展顏與陰十七、余佳麗才自屋下洞回到木屋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