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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豁出去之前,田志暗吞了一下口水,這舉動可沒瞞過陰十七的眼睛,她不禁想著這見到女鬼的法子莫非很是兇險不成? 但陰十七想歸想,還是保持做個安靜的俊快手,啥話也沒問。 田志后來也發現陰十七異常的安靜,難得主動問了一聲陰十七怎么了? 陰十七一手端著茶杯,一手夾著茶點心放在嘴邊大大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后方慢慢回道: “正如田大師所言,這茶與茶點心都太好吃了!” 終于說了一句令田志舒心的話,田志對于陰十七的認同很是滿意,隨即便對陰十七眉開眼笑的,又想到陰十七不過是剛剛及冠,而他已過而立之年,實在不該與至少得小他一半多年歲的娃兒置氣,于是那眉開眼笑中的笑更加顯得親和許多。 陰十七不知田志心中所想,只覺得田志突然對她這般和顏悅色的,實在莫名得很。 再從田志嘴里了解到了一些邱連父女倆的事情,兩人便與田志約好今夜亥時在余光年家聚首。 至于邱素貞失蹤后邱連的去向,田志卻說他不清楚,只記得在邱素貞失蹤不久后,邱連便賣了祖祖輩輩住了幾代的民舍,后來聽說邱連早離開了洪沙縣,也有說邱連不堪失女之痛,賣了民舍之后,便也找一處僻靜之地隨邱素貞去了。 當然這些說法并未得到證實,但邱連確實已不在洪沙縣這事,田志卻十分肯定。 展顏問田志為什么會這樣肯定? 田志說,他與邱連也算得上難得能聊上幾句的知已了,邱素貞更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那樣水靈靈的女娃兒說沒便沒了,至今他想起邱素貞脆生生喊他“田伯伯”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哽咽落淚。 在得知邱素貞失蹤之后,田志還幫著邱連找過好幾個地方,然卻無果。 之后邱連賣民舍離開之際,田志在自家門口收到了一封邱連留給他的書信,那書信只言道邱連要離開洪沙縣了,至于離開之后去哪里去做什么,邱連卻是只字未提。 田志隨后跑到昌盛街十一胡同邱連家,看到的確實已是人去樓空,屋里什么東西也沒帶走,邱連大概只帶走了賣民舍所得銀兩,及兩三套衣袍。 此后直到聽聞了十一胡同鬧鬼一事,本來田志也沒怎么想去理會,后來還是余光年親自帶著少許碎銀子上門,請他前去瞧個究竟,他才去的。 而這一瞧,田志嚇了一大跳。 田志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鬧鬼的地方竟然就是知已邱連之前的民舍,他聽著余光年夫妻說了大概情況之后,便決定在余光年家待到夜里亥時,聽聽那女子唱戲的聲音。 也就在那一回,田志見到了女子的真面目,而余光年夫妻因著害怕并未在院中,所以也沒能見到唱戲女子的模樣。 田志初見到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女子時,他是瞬間遍體冷寒,在慢慢往下移,看到女子半空飄浮無腳的下半身時,他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腦子里是一片空白。 田志肯定地說,那唱戲的女子確實就是邱素貞,他斷然不會認錯。 而且那會田志好像也有聽到邱素貞陰凄凄喊著他“田伯伯”的聲音,只是那時他被嚇得只剩半條命,再待到唱戲聲過去醒來,他立刻便跑出余光年家,連聲招呼都沒跟余光年夫妻打一個。 →_→謝謝天涯芳草樹、勿打勿撞的打賞~(。) ☆、第一百五十三章 體內針 陰十七抓住其中的關健問道:“田大師在見到女鬼的過程中暈過去了?” 田志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是暈過去了,那也是我初次真正見到鬼,哪有不怕的?” 展顏則問:“再醒來,一切便恢復如常?” 田志道:“對,一切都正常,就好像那一場我親眼見鬼的經歷從來沒發生過似的!” 但田志還是被腦海里殘留的見鬼驚駭嚇得屁滾尿流,立馬一口氣跑回自已家中,直到隔日余光年上門來問詳情結果,他方將女鬼一事告知余光年。 再然后,田志不曾再到過余光年家,余光年也被他拒之門外,說莫再來找他,他沒法子對付那女鬼。 田志道:“莫說我是真沒法子抓鬼,便是有法子,我也不忍心對那可憐的女娃兒下手!” 田志這般感嘆,陰十七心中卻有疑,她想啊,這田志大概是真沒法子抓鬼,要不然上回見鬼的時候怎么會被嚇得直接暈過去,此后還不敢再發現在余光年家呢? 心中如是想著,面上自然也就坦露出來,陰十七也是不想遮擋,用神情直接告訴田志她的質疑。 不過令陰十七訝異的是,這回田志雖是將她的質疑瞧出來了,但卻只是微瞥了一眼便默默無聲,一副傷心難過、垂頭喪氣的模樣。 陰十七不禁收起質疑,面上訕訕道: “田大師也不必多想,倘若那邱素貞真是女鬼,那必然是有冤方會滯留于世間,不肯離去投胎,田大師若有法子化去女鬼怨念,安心投胎轉世,這也是一件大功德的好事,邱連日后曉得田大師的功德,也自然感恩于田大師,不是么?” 倘若真能如此,那便真如陰十七所言,還真是大功德一件,可田志誆得過旁人,卻是誆不過自已,他有幾斤幾兩重,自已還是掂得清的。 田志情緒不高地說道:“陰快手明明不信我,何必還這般安慰我?” 陰十七道:“我有保持懷疑態度的權利,田大師也有向我證明你是對的權利,難道田大師是想未戰先降么?” 田志輕笑了下,再沒有應聲,只道今夜亥時再見。 從小茶館出來,田志歸家去做今夜的準備,展顏與陰十七則回了趟衙門。 兩人一到衙門便直接到了仵作房,石仵作與珍穩婆顯然是剛剛檢驗完那大小兩個壇子的尸骨,正在洗凈雙手。 待兩人走近來到橫躺于木板長形尸板床上的無頭男尸后,石仵作就站在長形尸板床旁邊另一張桌子的桌面邊上,上面有一個銅制圓盤,他指著圓盤里的一根細長銀針道: “無頭男尸除了昨夜里我給你們所說的結果之外,回衙門再做更加詳細的尸檢時,我發現了這根醫用銀針,銀針插入死者昏xue時極為準確,且力道把握得十分恰當,兇手應當是個極會用針的人?!?/br> 陰十七訝然問道:“銀針?它是插在死者身體上哪個地方?” 石仵作隨即走近橫躺于長形尸板床上的無頭男尸,掀起白色的蓋尸布,指著死者尸體的一個xue道: “昏xue,且完全沒入?!?/br> 陰十七明白了:“兇手是先將這銀針插入死者的昏xue以致昏倒,然后再將死者的頭顱一刀砍下來?!?/br> 石仵作點頭,一旁自兩人進仵作房便未曾開過口的珍穩婆也是這般認為,俱都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