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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看不下去了,更無法再訓下去。 再訓下去,不必陶婆婆來擰她耳朵,陰十七都覺得自已十惡不赦,竟然欺負這么一個俊俏美小綿羊,太不是……狼了! 陰十七收回有點涼颼颼的眼神,指著蛋羹道: “坐下,吃蛋羹!” 葉子落應道:“是!” 聽著葉子落明顯低聲下氣聽令的口氣,陰十七一個抬頭又想罵人,可當與葉子落那雙溫順如小羊的黑眸時,她即時一個泄氣,有氣無力地再次強調道: “第一,我已年十五,早不是什么小十七了;第二,好好說‘你’,無需對我用尊稱‘您’!第三,在我家里該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是我的屬下,我不是你的主子,所以你無需看我的眼色行事。 這約法三章,你可要記住了! 還有啊,我可跟我祖母說了,你是到我家里來租房住的租客,我和你除了屋主與房客的關系之外,不會也不可能有別的關系,好好當好一個房客的角色,否則你就給我走人,聽清楚了沒有?” 葉子落是站著聽陰十七說的這一段老長的話,陰十七仰著頭對他說得脖子都酸了,末了她招手示意他快坐下。 葉子落聽話地在桌邊落座后,便看著眼前的一大碗蛋羹想著陰十七對他所說的話。 陰十七看他神色,曉得葉子落是在消化著她說的話,于是說了一句“我到廚房去幫忙”之后,便起身出了堂屋。 顯然陰十七再三強調的話起了作用,當陶婆婆與陰十七端著小菜與米飯自廚房重回堂屋時,葉子落已然正常了許多,雖仍帶著恭敬,但已不再處處看著陰十七的眼色。 陶婆婆早就用了晚膳,但她也與陰十七、葉子落兩人同坐在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葉子落的家中狀況。 葉子落對陶婆婆也十分有禮,基本有問有答,即便陶婆婆問到他不能如實回答之處,他也大概含糊地應著。 陶婆婆年紀大了,各方各面自是聽多看多了,每遇到這種葉子落含糊應答的時候,她便也識趣地饒過話題,改問旁的。 聽著陶婆婆與葉子落的一問一答,陰十七將早餓扁的胃填得滿滿的,同時也大概了解了一些關于葉子落的情況。 葉子落,年十九,燕京人氏,家族屬燕京世家大族,他在家中排行第二,來洪沙縣是有要事要辦,辦好之后便會起程回燕京。 陶婆婆問:“子落到洪沙縣里來是要辦什么要事,可否與婆婆說說?” 葉子落不覺瞧了眼陰十七,陰十七正在大卸八塊,并無注意,但這一眼卻盡落了陶婆婆眼里,不禁讓陶婆婆心中牽起一點小心思。 葉子落回眸后道:“找一個很重要的人?!?/br> 陶婆婆問:“有多重要?” 葉子落道:“于我,于我的家族,都很重要的人!” 陶婆婆恍悟:“這般重要啊……” 即是這么重要,那必然不能輕易說出來,于是陶婆婆也未在這個問題上繞,改而問道: “子落,你年歲可不小了,應當婚配了吧?” 葉子落還未回答,低頭埋首大吃的陰十七頭也沒抬便道: “祖母!你問這個做什么?還讓不讓子落好好用膳了?” 陶婆婆雖很想知道葉子落的答案,但一聽陰十七的話,也覺得甚有道理,再瞧陰十七都快將碗里的米飯扒盡了,葉子落跟前的米飯卻還吃不到一半,不禁點頭道: “是是是,看我人一老,都有些糊涂了!子落啊,你快用膳,用完膳再與婆婆好好說說話!” 葉子落自然只有點頭應好的份。 陰十七家只有三間屋,一間堂屋,一間寢屋,一間與廚房連在一起的小雜物房。 因著與廚房連在一塊,又是平日放雜物的小房間,自然沒那么干凈。 用完膳后,陰十七讓陶婆婆去歇著,她則到了小雜物房收拾收拾,葉子落也跟著進了小雜物房幫忙。 陶婆婆見狀也放下心去,聽陰十七的話先回寢屋去歇息。 其實陶婆婆心中也不是沒有疑問,對于陰十七到邊葉村去,回來除了帶來葉老已然故去的消息之外,還突然帶回來一個相貌堂堂、英姿不凡的男子,她想著定然是有什么很重要或不得已的緣由,不然陰十七也不會輕易帶陌生男子歸家,還讓這個男子在家里住下來。 說什么是來租房的房客,陶婆婆心道她這個孫女小十七怎么編個緣由也這般不走心,也不想想她好歹也是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見過的世面再不多,這點貓膩還是看得出來的。 但既然陰十七不想說,陶婆婆想著自然也有陰十七不想說的道理,便也不再多問,只在用膳的時候,旁敲側擊了一些關于葉子落的事情。 燕京……燕京來的葉子落,不知為什么,陶婆婆總覺得葉子落的到來,會改變她與陰十七這樣平靜的小日子,可到底陰十七已成年,她也人老垂暮,終歸無法陪著陰十七一輩子。 陰十七的身世,不僅是陰十七心中最大的牽掛,也是陶婆婆心中最想揭開的秘密,她總想著,倘若她的十七找到了真正的家人,那她便是真的躺進了棺材,也是走得安心了。 陰十七并不曉得陶婆婆的期望,更不知道陶婆婆并不信她為葉子落現編的謊言,她正忙得滿頭大汗。 葉子落開口讓陰十七在一旁站著,說讓他一個人收拾便可。 陰十七理都沒理會葉子落,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葉子落也未再多言,兩人一起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方將小雜物房給拾掇得能住上人。 陰十七指著小雜物房里幾塊簡易拼成的木板床,有些歉意地道: “今晚你就先將就睡一夜,待明日天一亮,我再到市井去給你買張床榻……不好意思啊,之前以為小雜物房里的床榻還能用,沒想到早就爛得不成樣子,只剩這幾塊木板了……” 葉子落又不自覺顯露出卑下的神態,剛想說“屬下不敢當”的話,便又記起陰十七與他再三強調的三點,遂道: “沒事,明日一早,我自去買來床榻便是,十七不是還要上衙門當差么?就不必為我cao心了?!?/br> 陰十七聽著葉子落終于好好說話了,滿意地點頭道: “嗯,時辰不早了,我先去凈房洗漱一番,洗后你再來,然后就歇息吧!” 葉子落點頭應好。 隔日一早,陰十七用完早膳便到衙門上差,葉子落則去了市井買床,陶婆婆送走兩人后,便在院子里搗鼓草藥。 陰十七進了捕頭吏房,展顏與花自來都在,她便將葉老辭世一事與兩人說了。 花自來說終歸認識一場,他想去送送葉老最后一程。 陰十七說,界時她也會去。 兩人說完,便齊齊看向展顏,展顏見狀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