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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卻已經歷過生與死的大起大落,在得知姜瓏兒為他而亡的時候,他恨不得讓自已去死,然而當時的他懦弱慣了,竟是沒有死的膽量。 痛苦非常、羞愧難堪的情緒一直折磨著悟品,直到失魂落魄地走在桫林縣郊外時,與要前去千光寺上香的香客擦肩而過,聽到了那些坐在驢板車的香客說道著千光寺如何如何的靈驗,他的腳步不知不覺走往洪沙縣郊外的千光寺。 落發為僧后的第一件事,悟品便求著寺里的大師為姜瓏兒做了一場超度大法事,可惜到頭來卻是白忙活了一場,即便如此,悟品見姜瓏兒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如從前般柔聲地與他說話,他仍是高興得差些落淚。 但隨后悟品便表明了他已遁入空門為僧,不可能再與姜瓏兒續前緣,然姜瓏兒的倔強也非一日兩日,她認定的事情,她可以勇往直前不顧一切,悟品勸她離寺歸家并沒有任何郊果,她固執地在千光寺客院里住了下來。 這一住,便住了約莫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悟品時不時會勸姜瓏兒放下這段他與她的孽緣,回桫林縣瓏門客棧與家人團聚,莫讓家人再為她擔心憂慮。 悟品嘆道:“瓏兒是貧僧生平見過最為執拗的女子,她認定了貧僧,既不愿離寺歸家,也不肯讓貧僧稍信給姜家替她報個平安,她怕姜珞一旦曉得她在千光寺中,就是綁也得綁她歸家……” 姜瓏兒既不肯答應悟品離寺歸家,更是威脅起悟品,說若是他給姜家通風報信,她便自盡在千光寺中,讓他一輩子懊悔。 然即便姜瓏兒沒有自盡,她也讓后來的悟品懊悔了一輩子。 悟品悔道:“倘若當初貧僧再強硬一些,不理會瓏兒的無理取鬧,早些給姜珞稍去書信,告知他瓏兒便在寺中,那么……或許……如今瓏兒的結局會有所不同……” 陰十七疑道:“早些?大師的意思是最后大師是有給姜珞稍去姜瓏兒便在千光寺中的書信?” 悟品情緒還未緩過來,只點了點頭,并未多講。 展顏見狀問道:“即式小師父說當年的姜瓏兒在寺大門外跪到日暮,之后便不知人影,大師必定知道此后的姜瓏兒去了哪兒吧?” 倘若悟品不知道,他也不會口口聲聲說姜瓏兒已死。 陰十七同樣等著悟品的答案。 悟品似是在回憶中整理思緒,又似是在平復下難以平靜的情緒,過了會道: “瓏兒在當年被貧僧強行趕出千光寺時,她是那樣地不情愿,之后貧僧得知她一直跪在寺大門前,哭求著開門讓她進寺的時候,貧僧方再起了給姜珞送去書信的念頭,當即便自寺后門出寺趕往桫林縣,將書信送到瓏門客棧的柜臺……” 而當年柜臺里在的人便是還未當上掌柜的趙掌柜。 將書信送到之后,悟品即刻趕回千光寺,到千光寺時,已快日暮,但見姜瓏兒仍跪在寺大門前哭求著,他實是不忍,卻也想著姜珞很快便會來將姜瓏兒平安帶回姜家,他便也狠下心腸饒到寺后門回到寺里。 陰十七道:“既是如此,那大師何以斷定姜瓏兒已然不在世的結局?” 聞言,悟品腦海里似是潮水般迅速涌入了當年他親眼所見的姜瓏兒死時的畫面,一直崩著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崩潰! 陰十七看向展顏,展顏也是若有所思,兩人顯然皆對悟品突然想到的事情感到驚心,能令悟品幾乎情緒崩潰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 兩人不禁想到,莫非悟品是親眼目睹了姜瓏兒的死亡? 陰十七與展顏雖未盡然猜對,但也相差不遠。 悟品經過足有兩盞茶功夫的沉淀,終于穩定下激動悲傷的情緒,伸手抹去臉上代表著痛苦的淚水,啞著聲音開始向兩人途述二十年前他親眼所見的一幕,更是這二十年來他最為懊悔自責的一幕! 悟品自桫林縣給姜珞送完書信后自寺后門回到寺里,可他在禪房里坐了不到一刻鐘,便怎么也坐不住,坐立不安的他終于提著燈籠出了禪房,自寺后門饒到寺大門前,偷偷地看姜瓏兒的狀況。 當看到姜瓏兒已暈倒在寺大門前的時候,悟品已然再顧不得旁的,即時沖了出去將已陷入昏迷中的姜瓏兒抱離寺大門。 悟品抱著姜瓏兒跑到寺后門時,他猶豫了。 倘若他再將姜瓏兒再抱入寺中,那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將成為徒勞。 思慮再三,悟品想到了后山菜園的小木屋。 聽到這里,陰十七心咯噔一聲。 如此一為,兇手所犯下的第三個場景終于能對上案發現場了! 展顏顯然也想到了:“大師將跪暈過去的姜瓏兒抱到后山菜園小木屋,那么此后呢?姜珞若看到書信定然會找上千光寺,想必當年的后山菜園也是有寺中小師父輪流照看著的吧?” 悟品道:“展捕頭說得對,當年菜園里與如今一般,同樣是四個寺中弟子輪流照打理著后山菜園?!?/br> 只是在二十年前,打量后山菜園的四個寺中弟子尚要日夜輪流看守、打理菜園。 陰十七問:“那為什么現今的菜園夜里卻不用守著,只是在白日里打理?” 悟品悲痛道:“因為在貧僧將瓏兒偷偷帶進菜園里的小木屋安置后不久,瓏兒……瓏兒便死了!” 姜瓏兒在被悟品帶進小木屋后的當夜便醒了過來,當時守夜的寺中弟子說是悟品將她帶到后山菜園里來的,姜瓏兒還高興得不得了,再晚些見到來看她醒過來沒有的悟品時,更是一下子便撲到悟品懷里。 當時守夜的兩個寺中弟子看得不好意思,便齊齊出了小木屋,將空間讓給悟品與姜瓏兒。 這一夜,悟品仍給姜瓏兒說了許多話。 但他給姜珞送給書信一事,悟品卻瞞了下來,他怕性子執拗的姜瓏兒聽后會有所抵觸,更怕她會因此做出令親者痛的極端事情來。 這一瞞便瞞了數日。 姜瓏兒每日在菜園里幫忙,看守打理后山菜園的四個寺中弟子也在悟品的拜求下,答應替悟品保密姜瓏兒身在寺中后山菜園的事情,為此四人還不少為悟品、姜瓏兒保駕護航。 如此過了數日,竟也是半點消息不露,一切相安無事。 但令悟品著急的是,他給姜珞報信的事情怎么連過數日,還不見半點回音? 陰十七道:“會不會是姜珞根本就沒有收到大師送去的書信?” 但倘若真如此,那么當時收到書信的趙掌柜便可疑了。 陰十七心中正疑慮著,悟品已然否決了她的猜想: “不,約莫在半個月后,貧僧方知姜珞因著姜瓏兒的失蹤,在連續各方強度尋找之下,姜珞心焦再加上連日奔波而累垮了身體,貧僧送去書信時,正是姜珞大病在床之際?!?/br> 趙掌柜因著姜珞病重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