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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回晃了幾晃,引得他們不約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朱子梅家家底自然比不得苗村長家,平日里雖餓不著凍不著,但像這樣的小吃食卻是沒有的,特別在正嘴饞的稚齡年紀里,苗文、苗武兄弟倆不一到半會便饞得不得了。 在陰十七特意的引誘之下,他們險些流下口水來,很快招了供。 他們說,他們是在離田地里不遠的死水溝邊上撿到的。 朱子梅說,她知道死水溝在哪里,可以帶不識地方的陰十七去。 這自然好。 兩人到死水溝時,陰十七見溝里也沒什么死物,怎么叫死水溝呢? 朱子梅解釋說,這是因著這溝里沒有活水。 死水溝首尾兩頭皆被堵嚴實了,溝外的水進不來,溝里的水出不去,漸漸地也就成了死水,于是村民都叫這溝為“死水溝”。 死水溝離凹坡地挺遠的,但卻是自凹坡地往柳河去的必經之地,這讓陰十七無意間又發現了一條線索。 興許兇手在凹坡地殺了苗寡婦,將她右臂砍下之后,便自凹坡地經過死水溝,再往別處。 這個別處有兩處,一處是先前提到的柳河,一處是順著邊羅村與邊葉村兩個村子間的那幾條小路直往出村到縣里的大道去。 去往柳河時還可在半道轉入邊葉村,于是陰十七想,兇手在殺了苗寡婦砍下她的右臂之后不外乎去往這三個地方。 可僅僅這三個地方,便足以令她頭疼的了,這無疑是滿天撒網地大海撈針。 柳河末處阿里山山腳下沙土路上發現過“苗”字皮,所以柳河這個方向讓陰十七列入最重要的順藤摸瓜方向。 陰十七在死水溝里來回巡視查找,朱子梅在旁站立不安,她瞧著便讓朱子梅先歸家去,不必陪著她在這里等著。 朱子梅早想走了,只是礙著陰十七好歹是差爺的身份不敢提她想歸家。 聽陰十七那樣一說,她立馬應好走人。 走了兩步還回過頭來與陰十七說,要是還有她能幫得上忙的,陰十七可隨時來找她,她必定配合。 陰十七點頭笑著應好。 爽朗、義氣、該兇時也挺兇,該仗義時也絲毫不含糊。 對于這個朱子梅,她印象很是不錯。 死水溝里是死水,不流出也不流進,長年累月的,溝里的水也積成了濃稠如半泥的死水,里面雜物頗多,皆是過往的村民隨手丟棄,或孩童不懂扔進去玩鬧的。 死水溝里長約莫十幾丈,陰十七在附近尋了根稱手且又韌又硬又耐用的粗枝來,拿在手里作為翻溝底的物什,自溝首開始細細翻查。 不知翻了多久,也翻得她快吐了,終于整個死水溝都翻完了,卻沒發現。 她不死心,又在死水溝周邊,特別是在死水溝溝沿邊處,她翻得特仔細。 已是未時末申時初,陰十七一直半彎著腰翻溝子,累得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最后累得索性隨地坐下。 本來抱著希望可以翻到苗寡婦右臂的半點蛛絲馬跡,可卻連苗寡婦右臂袖子都沒翻著。 她自懷里掏出布巾。 布巾里原本包著的兩塊梅子酥已然讓朱子梅兩個兒子分食掉,她便將偶得的證物蘭字袖口給包到布巾里。 蘭字袖口再看一次,還是覺得袖口是被大力撕下的。 案發后的現場,苗寡婦的右臂連同袖子是一同被砍下失蹤的。 經過死水溝這里時,也不知道兇手是隨意還是特意撕下右臂袖子的袖口? 陰十七突然站了起來。 她想到了——苗字皮! 那一小塊皮rou上捏了個“苗”字,這一小截袖口上則繡著個“蘭”字,這兩樣都代表了苗寡婦的身份! 兇手是想剔除掉一切有關能證明苗寡婦身份的憑證。 那余下的袖子呢? 在哪兒? 是還穿在被砍下的右臂上,還是實則像蘭字袖口一般被丟棄在這死水溝里,問題只在于她尚未找著而已。 想到了這個可能,陰十七再次捋高了袖子,重新在死水溝里翻七倒八起來。 金烏漸漸西移,總算在日暮看不見五指之前,她找到了與蘭字袖口同樣顏色、花紋、布料的其他幾塊碎布。 累得滿頭大汗,又一身污臭,她終于證實了兇手確實經過死水溝,并將苗寡婦被砍下的右臂袖子撕碎了丟棄在這死水溝里。 只是那時恐怕一半是慌張,一半是在天色漸黑的日暮里,兇手未察覺到一小截蘭字袖口被丟到了死水溝溝沿邊上。 大概兇手也未能料到,這蘭字袖口在隔日還讓到田地里來玩鬧的孩童撿了去。 更巧的是,還是讓苗寡婦生前的閨中好友朱子梅的兩個兒子撿了去。 陰十七也尋到朱子梅了解苗寡婦的生前情況,偶然得知這一條線索,從而知曉了兇手當時殺人后的行徑與路線。 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露,她一直覺得甚是有道理。 她將找到的幾塊碎布自死水溝里拾起,并擰干拭凈,便放到布巾里與蘭字袖口待在一塊包起,放入懷中。 沒有找全整條袖子的碎布,但布巾里的碎布及蘭字袖口已然足以說明她猜測的一切。 這時已是申時末。 陰十七看著聞著自已一身的臟臭,想著就算到了邊羅村村里的鐵十娘家,大概鐵十娘勉強讓她進門問話,心里也必定很是嫌棄。 因為她自已就嫌棄得很! 她決定先回苗村長家洗洗再說。 今日午后再到苗村長家時,陰十七便直接表明在徹底查清苗寡婦被殺一案之前,她可能得時不時地叨擾苗村長父子倆。 苗村長很爽快地表示沒問題,也就是多一雙筷子,夜里空著的房間有人住而已。 苗貴則站在一旁老實地笑著,一面倒地附和苗村長的話。 陰十七聽著美滋滋的,心里十分燙貼。 回到苗村長家時,正趕上苗貴在廚房里忙活晚膳,陰十七跑到廚房里問: “苗大叔,今日晚膳怎么這么早???” 苗貴奇怪且無奈地看陰十七:“都是這個時候做的晚膳,不是我們早了,是你近日來用晚膳用得晚了!” 陰十七嘿嘿笑地跑回院子里,苗村長皺著鼻頭趕她: “還不快去打水洗洗?你這是剛從茅廁里出來的還是怎么的?” 陰十七怪不好意思地繼續嘿笑,在苗村長假裝嫌棄的目光下到院子里的井邊,嘩啦打了一桶水上來,便趕緊往凈房沖去。 因著早有準備,所以今日午時自家里出來時,她便自帶了一套換洗的衣裳,并與陶婆婆交待說,她若是沒回來,肯定又是在邊羅村苗村長家過的夜,讓陶婆婆安心,不必掛念她。 洗凈換好衣裳出來時,還是一整套的衙服。 衙服穿在身上方便,到哪里查問什么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