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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曾品正一起一條胡同走到黑。 胡胖子想起自已那一夜十分驚險的現場目擊,他憤憤地接過陶婆婆的話道: “就是!那都是他們自找的!七條人命啊,就用他們兩個人被囚禁的一生來還,我怎么想還是覺得太便宜他們了!” 陰十七瞪胡胖子一眼:“在不了解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前,別信口拈來的胡言!” 胡胖子被她瞪得脖子一縮,心里十分委屈。 他的話與陶婆婆一個意思啊,感覺差不多一個意思啊,怎么就只瞪他一個人? 區別待遇,這絕對是區別待遇! 其實胡胖子不橫插一杠,陰十七心中也明白陶婆婆所言不差。 可她還是覺得陶婆婆這樣的話聽起來怪冷的,絲毫沒有半點同情心,突然想起五年前陶婆婆是為了什么會將自已救回來的? 陰十七上前挽著陶婆婆的臂彎,頭側趴在陶婆婆的臂膀上,低聲問著: “祖母,五年前你為何會救我回來呢?” 她沒有看陶婆婆的神情,只覺得陶婆婆沉默了許久,頭頂方傳來一聲嘆息: “傻十七,明明不笨,可怎么那么喜歡一頭鉆進牛角尖里去呢……” 身后接著傳來胡胖子吃吃的竊笑,笑得她心中的火苗一簇一簇地冒。 美臨街與田月街七條人命的箭矢射殺案過去已有月余,陰十七不僅與展顏混得很熟,連花自來也熟了不少,時不時便玩笑一番,相處很是融恰。 漸漸地,她也忘了不愉快的事情。 在這月余間,是陰十七進入衙門后最悠閑的日子。 整日不是待在捕頭吏房里發著呆,便跑到隔壁另兩間捕快吏房里去串串門,與各個捕快、快手混得頗熟頗熟。 陳躍、林長生他們及另一間捕快吏房手頭都各有一兩件小案子忙活著,不是什么事關人命的大案,而是今兒個丟了一群鴨,明兒個沒了一只豬的小案子。 可小歸小,百姓報上衙門來,捕快們只好徹底查個清楚,好讓知縣大人有個評判,為百姓理理頭緒主持一下公道。 相較于另兩間捕快吏房的時不時忙進忙出,捕頭吏房里安靜得連只蚊子飛過,都讓百無聊賴的花自來給逮住了,那速度令陰十七大為乍舌。 花自來得意道:“嘿嘿!老子可是練過的!” 陰十七嗤之以鼻,一臉嫌棄。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總算了解了花自來的性情,那就是單一個嘴貧的主,除了腦子有時轉得不快之外,查起案子可也是卯足了勁沒日沒夜地查。 憑著一日便找到真正的林廣眾一事,足見花自來的拼勁及能力。 在推理這方面,或許花自來不大行,但對于找人、查行蹤之類的瑣事,他可是一等一的一把手,有時候連展顏都得對他刮目相看。 陰十七想,相傳眼高于頂的展顏會招攬花自來入捕頭吏房,大概也是看上了花自來在這些方方面面的在行。 那么她呢? 應該是看中她能看見亡語這樣奇特的能力吧。 其實不然,起初展顏確實是好奇陰十七怪異舉動的由來,后來相處并一起查案之后,他已改變了初時的想法,這讓他有時看著陰十七的目光,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就像此時此刻。 花自來湊近陰十七,大有附耳悄悄話之勢: “十七,你得罪咱們的展大捕頭了?” 陰十七也感覺到展顏看她目光之怪異,正想找花自來拾掇兩句,他便自個送上門來,一聽他的話,她急了: “哪有!” 復又察覺這個聲音太響亮了些,她忙學著花自來湊過來的模樣也湊近他,又將聲音壓了又壓: “我哪里敢得罪他呀!是不是看隔壁忙得很,我們卻閑得慌,他心里不舒怛了?” 花自來深深要比陰十七了解展顏了解得多,他一聽即刻否決道: “不可能!” 陰十七用疑惑地眼神盯著他:怎么就不可能了?她覺得大有可能??! 花自來偷偷用眼尾瞄了一下展顏,見其已不再盯著陰十七,而是靜坐在圈椅中不知捧著什么書正看得入神,他方回過眸來給陰十七解釋道: “老早以前展大哥便與大人說過,太過瑣碎無聊的案件統統不許交到捕頭吏房來!” 陰十七呆愣愣地重復:“不許?” 別小看了這兩個字,用錯了那意思可是大不相同的。 花自來似是瞧出她的心思,大力點頭證實道: “沒錯,就是‘不許’,乃我親耳所聞,絕對不會聽錯!” 陰十七突然有種展顏大有來頭之感。 ☆、第五十三章 砍右臂 五月份,正是稻谷插秧的季節。 與曾家村反方向離得甚遠的邊羅嶺山腳下,邊羅村的農民們正如火如荼地在農田里插著秧,個個彎著腰,兩兩三三邊說著笑閑聊,手下邊快速地插秧。 其中皆是正值青年或壯年的男子,只在最邊角處一塊農田里,一個面容姣好,蒲柳身姿的少婦混在眾多男子間,辛勤地勞作著。 時值正午,男子們家里的妻子或母親或閨女陸陸續續送來了午膳。 或父子,或兄弟,兩兩成行已收拾著在田地邊徑上歇著,開始用各家送來的簡易膳食。 少婦無人送午膳來,她也隨著走到自家田地里邊上的干草堆上坐下歇著,坐著敲了好一會腰,捏了好一會肩膀,方自草堆上早就備好的一小包干糧里取出一塊燒餅來。 咬幾口燒餅,再喝一口水,這便是少婦的午膳。 用完午膳后,少婦與其他男子一般,又開始一下午的勞作。 很快日暮,田地里只余下兩三個男子還在勞作著。 少婦望了望漸落西山的太陽,又望了望周邊寂靜的曠野,她插秧插得慢,自家那小小的兩塊農田,到現在她也沒插滿秧。 可她急忙收拾起來,她要歸家了。 陰十七家中并無需要耕種的田地,但她與陶婆婆長年到縣郊外的山上采藥回來賣些銀兩,少了她去采藥,陶婆婆所采的藥量又恢復到了五年前還沒有她的時候。 所幸陰十七現今每個月皆有些許的俸銀,捕快月俸是一兩銀子,快手是五錢,至于捕頭的月俸,她還未摸清楚,等找個機會問問花自來。 一兩銀子等于十錢,一錢等于一百文,也就是說她每月有五百文,一個包子就一文錢,她可以買五百個包子! 算到這,陰十七很沒志氣地興奮了。 她正在捕快吏房里竄門,與陳躍掰著手指分享她頭一個月領到的月俸,突然間就聽到花自來的鬼吼鬼叫: “十七!快給老子滾回來!有案子了!” 陰十七立馬聽話地自隔壁滾回捕頭吏房,睜大了眼問: “什么案子?” 嘴上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