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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的案子都可以結了,你還細問這些人的情況做什么?真是無聊!” 陰十七也不惱,只是淺笑不語。 林清再瞧了她兩眼,便走開了。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再想找楂也得陰十七配合才行。 陰十七這樣一派笑嘻嘻的模樣,他實在不好下口。 當夜子時,陰十七偷偷潛入范里家,找到了范里懸梁的寢屋。 范里是被懸于梁上窒息而亡,她便得將心尖之血滴到那梁上去。 望著快一丈高的屋頂,那房梁就在約莫兩米余之處,她搬了張圈椅站上,卻還是夠不著房梁。 陳躍老說她個子矮,起先她還不在意,此刻想來這個頭還是重要的。 陰十七在圈椅中站直,咬破了食指壓出血珠,暗中使勁,以巧勁往房梁正中彈去。 “?!?/br> 范里乃窒息而亡,并無見血。 故那亡語也未是血珠凝聚而成,而是一股黑氣—— 你們害死了可兒,害死了我與可兒腹中孩兒!現今又來逼死我!你們不得好死! 黑氣亦是怨氣。 范里怨氣極深??! 陰十七自看到那以黑氣凝聚而成的一句話開始,到她潛出范里家回到城東自已家里,靜坐于正屋圈椅中,還在想著那一句話的意思。 王憶中的亡語是賤人,短短只有兩字,卻說明了殺他的兇手是女的。 范里的亡語是很長的一句話,那是一句怒罵憤恨的話,他用了‘你們’,這說明了害他的人不止一個,且還是害死段可及段可腹中胎兒的兇手。 王憶中莫非罵的便是段可? 可若真如范里所言,王憶中為何只字未提范里? 按理說,jian夫]yin]婦向來是糟人痛恨。 不可能罵了yin]婦,卻不恨jian夫的。 而范里的亡語則明顯說明一件事,他并非自盡身亡,而是被謀殺的,且謀殺他的人與段可之死及小產極有干系。 貼身侍候段可的小丫寰認得范里的筆跡,且所言與范里書信里所述之事皆一一能對上,這只能說明信中所述的一切是真的。 而范里的亡語卻證實了他并非自殺,那書信縱是他親筆所寫,也絕非他自愿寫下的遺書,他是被逼就范,不得不寫。 陰十七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入口方知是已涼。 不過,她還是將這杯涼給喝下去了。 無法,她實在渴得很,她又沒燒熱水,只能喝喝涼茶解解渴了。 連喝了兩杯涼茶之后,陰十七又細細想起案情來。 經林長生幾人所查證,范里與段可之間的糾葛是真。 經小丫寰證詞,范里與段可暗渡陳倉、暗結珠胎,后又被王憶中毒打落胎等等,亦是真。 書信中只有兩條非是真的,也有一條有待查證。 范里并非自殺,遺書也并非真是遺書。 至于有待查證的一條,便是段可之死。 她到底是自殺,還是被殺? 假設段可是自殺的,那她為何自殺? 那謀殺范里并逼他寫下段可乃他所殺并埋尸的兇手,又是為何要這么做? 陰十七想,原緣只有一個。 那就是兇手為了衙門早日將段可之死結案,于是逼死了無辜的范里一并承擔了罪責,兇手怕衙門的人追根究底,最終查明段可之死的真相,這是心中有鬼。 反理可證! 現今可以百分百確定,段可絕非自殺,而是被謀殺。 至于范里,他一定是犯了兇手什么忌諱,方令兇手起了殺心。 這樣一來,遺書適時地上場了。 其中合理地講述了王憶中、段可及其胎兒、范里等人先后死去的因果。 先是范里因愛與段可結合,卻讓王憶中發覺,并生生打掉段可腹中胎兒,范里與段可生恨,這是因。 再來范里與段可合謀殺了王憶中,這便是果。 而范里為何勒死段可,遺書卻未敘述。 不是兇手遺露了這一關節,而是兇手一時間想不出來理由,干脆不寫。 有時候將疑點留給人去猜,好過明明白白地攤在人的面前。 就好比很難得到的東西很珍貴,容易得到的東西則很廉價。 倘若不曉得范里臨死前的亡語,縱人怎么去猜想,大家也只會想到,或許是范里、段可這對苦情野鴛鴦一時起了爭執,兩人或其中一人起了殺心,是故意或是不小心殺了其中一人。 只是范里是男子,終歸占了先天優勢,于是死的是段可。 畢竟那封所謂遺書中提到,范里與段可已有謀殺王憶中的前科在先,再怎么狠毒,大家也覺得是理所當然。 最后范里之死,大家會自動解釋為,他終敵不過自已良知,或是對段可的多年感情,他被痛苦折磨,隨即自殺謝罪,讓連起的命案真相大白。 這一切,多么的順理成章! ☆、第十四章 急中智 陰十七翌日一早便在捕快吏房里找陳躍與林長生,努力地說服他們先別急著結案,再給她一日的時間便好。 林長生有點莫名:“十七,你這是做什么?案子既是已破,哪有不結的道理?何況案子一結,陶婆婆便可放出來?!?/br> 說到這,他又神神秘秘地湊近陰十七,低聲道: “我可聽陳躍說了,陶婆婆可是你小子的祖母!莫非你不想你祖母快些出牢獄?” 陶婆婆是陰十七的祖母一事,衙門中確實只有幾個人知曉。 除了知縣、縣丞、主薄三人之外,也就她自已與陳躍曉得此事,現今再加上林長生,便是六個人知曉。 陰十七看了眼同在旁的陳躍,陳躍被她看得頗為不好意思: “林大哥也非外人……” 陰十七趁在林長生瞪大雙眼前,好笑應道: “林大哥當然不是外人!我自沒什么可隱瞞的?!?/br> 林長生甚是滿意地點頭。 陰十七又正色道:“祖母在牢獄數日,我日夜甚是憂心,恨不得此刻便接祖母出來,可是……林大哥,此案還有蹊蹺!” 林長生顯然不信陰十七所言。 陳躍也表示質疑:“十七,自我聽你說道王憶中那妻妾三人的異常,我便覺得你一直在懷疑她們,是不是?” 林長生驚道:“你懷疑林金花她們三人?” 陰十七道:“也并非盡數懷疑,只是覺得連發的四條人命與她們脫不了干系,可范里的書信一出,她們的干系便撇得干干凈凈,我想試一試!” 林長生表示沒明白,他覺得范里的遺書已然交待得很清楚,王憶中被殺一案已然不必再查。 陳躍雖心向陰十七,很想去相信她,可她在他眼里,終歸不過是初入衙門的十五歲少年,即便有什么查案的天份,那也是有限。 他并不十分認同陰十七想再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