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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躍一驚。 陰十七卻是緊鎖于楊冬兒。 楊冬兒面有凄色:“是……說穿了,我與她又有何分別?她是外室我是妾,不過皆是老爺興起時方想起的玩物罷了,她能有旁的造化,即便有錯,我也不忍心害了她,我怎可與外人道……” 聽著楊冬兒悲凄的言語,秦雙雙亦凄凄然,連林金花的臉上都浮現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陰十七問:“夫人,楊姨娘話中所言,段可肚中孩兒并非是王老爺的,此話從何說起?莫非王老爺身有隱疾?” 林金花本是微低著頭,聞陰十七所言,幾乎是反射性地抬起頭來: “你……你怎會知曉?” 陳躍也想知道,陰十七是如何得知王憶中有隱疾的。 一時間,廳內四人皆看著她。 陰十七道:“這很簡單,楊姨娘未將段可懷孕一事告知夫人或其他人,吞吞吐吐之際,秦姨娘卻能一語道破?!?/br> 陳躍問:“這有何不妥?” 陰十七搖首:“并無不妥,只是接下來楊姨娘的確認及夫人默認的神色,讓我突然想到,夫人、秦姨娘與楊姨娘三人定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這個秘密還必與王老爺的子息有關。 眾所周知,王老爺死時已有三十有三,相較于同齡的其他人,早已是兒孫饒膝,共享天倫之樂,王老爺卻是膝下空虛,毫無一子。 若說只是夫人或其中一位姨娘身子的問題,那絕無可能毫無一子,若說夫人與兩位姨娘的身子皆有問題,這也不太可能。 人海茫茫,王老爺總不可能那么巧的,所娶所納的妻妾竟都是無法生育的。 排除了這些原緣之后,我想那余下的,便只有王老爺自身的原緣了?!?/br> 陳躍看向林金花。 林金花點頭:“陰小兄弟說得不錯,我嫁入王府十數年,不曾有孕,本以為是我的問題,起初我對老爺那是深感愧疚,后來秦姨娘與楊姨娘相繼進門,卻也是同樣的不曾懷上,我才驚覺這其中……許是老爺的問題!” 秦雙雙道:“在jiejie與我與楊姨娘的勸說下,老爺方勉為其難的同意讓古大夫瞧瞧……” 楊冬兒悶聲道:“這一瞧,果然證實了jiejie的猜測,老爺果然有隱疾……老爺一生都不可能有子息后代……” 林金花道:“這樣的事情實非風光之事,老爺更是一日間性情大變,言明誰都不準將此事宣揚出去,包括古大夫,誰要敢說上半個字,老爺便要了誰的命……” 故除了當年古大夫及王憶中的妻妾三人之外,再無人知曉王憶中隱疾一事。 陰十七問:“古大夫可是城西有名的古忠揚老前輩?還是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林金花低落道:“沒錯,是古忠揚老大夫。至于診出老爺隱疾一事,是我過門三年后的事情,算來都有十二、十三個年頭了?!?/br> 古忠揚老大夫,她時常聽陶婆婆提及,說他是個正直有醫德的好大夫。 陰十七又問:“王老爺隱疾除了不育之外,可還有旁的?” 陳躍看向陰十七:“這話何意?” 他再林金花,卻見她雙頰有不尋常潮紅。 秦雙雙側臉對林金花道:“jiejie難以啟齒,便由meimei來說吧!” 林金花點頭。 秦雙雙正過臉來,她看著提出這個羞人問題的陰十七,向來淡然又無所懼的她,也有幾分赫然: “陰小兄弟,你小小年紀,卻思慮周全,換作旁人,怕不會再有此一問,古大人又是一個嚴守諾言的正直之人,即便你們尋上他老人家,只怕他老人家也不會泄露半分,那么老爺的一世英明也總算不會毀得太盡?!?/br> 她嘆了口氣:“也是天意,這藏了十數年,又藏得極深的秘密,竟是讓陰小兄弟問出來,而我與jiejie、楊姨娘還不得不說個明白!” 陰十七道:“秦姨娘直言無妨,也請夫人與兩位姨娘寬心,事關人命,我總要追個根究個底,但我與陳大哥保證,但凡與案件無關的人,必不會知曉了半點有關王老爺隱疾之事?!?/br> 言罷,她看向陳躍。 陳躍不解,但還是點了個頭。 秦姨娘方放心道:“老爺身有隱疾,確實不僅僅是無法生育,還……還不舉……” 陰十七恍然大悟。 怪不得秦雙雙她們三人那么肯定段可肚中的種絕非王憶中的,原本她心中還存著許是王憶中醫藥多年,終于鐵樹開花,方讓外室段可懷上了胎。 這樣一說來,那有不舉隱疾的王憶中確實不可能讓段可懷孕。 又東繞西拐地細問了林金花三人一些事情,陰十七與陳躍方走出王府。 這時,已近正午。 二人尋了上回的館子坐下,點了吃食后,便依舊坐在臨窗的桌子坐著、聊著。 陰十七問:“陳大哥,我還是不能見祖母么?” 陳躍道:“怎么?你想婆婆了?” 怎么會不想? 雖非親祖孫倆,但好歹相依為命五年,人非草木,何況陶婆婆是真的把她當親孫女來疼,她也把陶婆婆當成自已的親祖母了。 陳躍又道:“你也莫想了,婆婆昨日我還去看望過,呂典吏很是守言,婆婆雖是在坐牢,但未曾受過什么委屈,就是不比家里自由罷了?!?/br> 陰十七問:“祖母……她真的沒想起當日在廚房熬藥的期間,有誰去過廚房?有誰經手過藥罐?又有誰人是形跡可疑的?” ☆、第十一章 識破謊 陳躍搖首:“我親自探問過兩次了,婆婆皆是一詞,與起先林大哥給婆婆所錄的供詞一字不差?!?/br> 陰十七又問:“大人可有說過,我何時能見祖母?” 陳躍道:“除了王憶中被殺一案相關的辦案人員之外,誰也不準探望,大人還說了,只我與林大哥可去查問,其他人便不必去了,連楊水他們都見不到陶婆婆,何況是你?” 也對,她還不算真正是衙門里的人。 一日未正名,一日]她便只是跟在陳躍身邊學做事的。 陰十七未再問下去,只是總覺得知縣大人突然下這樣的令,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陳躍問:“十七,你對林金花她們三人所言怎么看?” 陰十七聞言打起精神來,是了,陶婆婆那邊她見不著,那么她只能努力往別處入手,爭取早日找出真兇。 她道:“在聽到段可死迅之時,她們三人眼中皆有憐惜、同情、悲傷,面上驚訝卻未達眼底,只因那是裝的?!?/br> 陳躍回想下,不明道:“她們三人明明很是驚訝……” 陰十七道:“事極必反,她們面上的驚訝與肢體的驚訝皆已太過,這反露了嫌疑?!?/br> 陳躍問:“此話怎講?” 這讓她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