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男人擺脫鉗制,整個身體蜷縮彎曲,緊貼在地面發出陣陣抽搐。 他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卻也從未如此暢快過。每一個細胞都在炸裂,每一縷呼吸都在沸騰,星空如瀑布懸瀉,籠罩在頭頂遮蔽整個世界。 眼前的白光比焰火更加璀璨,裹挾著感觀、意識、尊嚴、廉恥一起灰飛煙滅。 有風,有聲,有漫無目的的存在,林林種種皆從身旁掠過,順便帶走體內最后一絲溫度。 生命變得圓滿,正如靈魂變得安定,高&潮過后獨特的平靜讓人懸浮起來。 周唯怡赤腳站在一旁,耐心地俯瞰著自己的獵物,等待他徹底崩潰、支離破碎,又最終恢復清醒,卻只剩下空空蕩蕩的目光。 “我先出去開車,”女人的聲音依然冷靜,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你收拾好再過來?!?/br> 臨關門的時候,她不忘回頭補充一句:“內衣內褲襪子什么的……這次是真該換了?!?/br> 張任伏趴在地板上,假裝沒有聽見。 洗完澡、換好衣服,兩人再次驅車回到周唯怡的公寓,一路上相處如常,他卻再也不敢動手動腳。 事實上,直到第二天上班,張任都在有意識地保持距離。 阿浩依約送換季的衣服來,臨走時留在辦公室外面與她聊天,兩人說話的聲音透過門板,刺得張任一陣陣頭疼。 他干脆再次拉開大門,命令剛剛送別的設計師朋友:“你進來!” 阿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 張任早已大步回到辦公室,周唯怡也低下頭敲鍵盤,設計師只好莫名其妙地跟著進去。 “關門?!?/br> 某人臉色黑如鍋底,對待老同學也沒有好脾氣。 幸虧阿浩習慣了他的喜怒無常,依照吩咐關好門,再次轉過身來:“怎么回事?” “你跟她,”張任拒絕提及女人的名字,用手比劃著大概的方位,權作指代,“有什么好聊的?” 阿浩恍然大悟:“你是說周秘書?她人很好啊,大方自然不做作,除了品位差一點,什么都能聊?!?/br> 張任越聽越氣不打一處來:“年紀那么大,還搔首弄姿地撩sao,你不覺得這種女人很惡心?” 阿浩正經顏色:“張總,太過分了吧?人家招你惹你了?” 剛把惡言惡語說出口,他就立刻感到后悔,聽到對方勸阻,心中的無名火又燒了起來:“你是不知道她的行為有多惡劣!三十多歲的人了,不結婚、不生孩子,背井離鄉獨自生活,鬼知道都經歷過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他媽又犯病了吧?”阿浩叉腰站直,瞪著眼睛怒斥道,“人家要不要結婚生子關你屁事?大清朝亡了一百多年,憑什么說女孩子獨立生活就會亂七八糟?” 張任冷笑:“就她?還‘女孩子’?天知道轉了幾道手,最后看誰倒霉娶回家?!?/br> 他說不清自己的怒意從何而起,只覺得本能地想要反駁、爭吵、大聲宣泄,似乎這樣才能讓心情平靜下來。 阿浩是性情中人,也從來不把張任當老板,聽到這里干脆一甩辮子:“我倒霉,我喜歡,我娶回家?!?/br> 說完,他推開大門,將還在打字的周唯怡拉起來,連拖帶拽地離開了瑞信資本。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地開趟車,看不懂的都是好孩子~~~ 第35章 中國制造 非正常的上下班時間,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阿浩盯著對方看了幾眼, 終于再也繃不住, 脫口而出:“對不起?!?/br> 周唯怡活動手腕, 緩解被強行拖拽制造的酸脹感, 揚聲反問:“‘對不起’什么?” “不該把你從辦公室拖出來?!?/br> 她眉眼彎彎, 笑容風輕云淡:“如果是為這個, 該我謝謝你才對?!?/br> 聽聞此言,始作俑者立刻卸下心理負擔:“給那神經病當秘書, 日子不好過吧?” “還行,習慣了就好?!?/br> “聽你這口氣,應該是沒習慣……” 周唯怡挑眉, 從下往上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說得好像你習慣了一樣?!?/br> 想起剛才辦公室里的那張臭臉, 以及針鋒相對的口不擇言, 阿浩哈哈大笑道:“如果有誰能受得了他, 離精神分裂也就不遠了?!?/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吐槽起張任的怪脾氣和壞習慣, 直到走出電梯閘門,依舊滔滔不絕。偶爾爆發的笑聲,令路人紛紛側目, 以為真有兩個瘋子跑出了精神病院。 站在瑞信大廈的門廊外,明媚春光鋪灑一地,斑駁的樹影隨風搖曳,帶來愜意氤氳的溫度。 沒有團隊支撐,獨自準備并購行動的資料, 偶爾還要應付上司的“性sao擾”,周唯怡早已身心俱疲。如今偷得浮生半日閑,感覺整個人都松弛下來,卻明白有更重要的工作等待著自己。 見對方還在滔滔不絕,她干脆出聲打斷:“喂,你把我從辦公室拖出來,是有什么安排嗎?” 男人頓時愣住了:“……沒有?!?/br> “明后兩天周末,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嗎?” 阿浩撓撓頭:“也沒有?!?/br> “帶了身份證嗎?” “帶了?!?/br> 周唯怡一拍大腿:“那好,跟我來?!?/br> 兩人從市中心出發,搭乘地鐵來到終點站,又轉乘城鄉巴士,一路顛簸抵達市郊的工業小鎮。在鎮上的超市里,他們隨便吃了點東西當中飯,各自買了幾件極便宜的運動衫和休閑夾克,確保艷麗的色彩和粗劣的材質足夠辣眼睛。 在污水橫流的衛生間換上新裝,周唯怡將頭發扎成馬尾,遞了一頂帽子給同伴戴上。 很快,一對典型的打工仔情侶出現在鏡子里:男人身著“千匹狼”夾克,內搭大紅色保暖衣,一條化纖褲子緊貼皮rou,顯出極其怪異的紋路;女人走的是運動范兒,采用層層疊疊的混搭穿法,將那傲人的身體線條完全遮擋住,看不出任何名堂。 面對鏡中的嶄新形象,設計師只想自戳雙目。 周唯怡笑著阻止了他:“別介,帶上你的身份證,我們還要去‘打工’呢?!?/br> 小鎮的人才市場位于廠區旁,幾張簡易折疊桌,幾張破破爛爛的硬紙板,再加上幾個打著哈欠的摩的司機,就是工業流水線的起點。 阿浩按照指示,來到一張標著英文的硬紙板前面,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等到招聘人員主動發問。 三五張折疊桌圍住的小角落里,各家工廠的招聘中介聚在一起,就著石頭搭成的賭臺,正熱熱鬧鬧地炸著金花。 萬不得已,他只好用方言打聽:“招人嗎?” 中介扔過來一張紙、一支筆,連話都懶得多講,就又轉身打牌去了。 阿浩深吸一口氣,彎腰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