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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足夠拍一部狗血電視劇了??! 如此勁爆的緋聞就發生在眼前,就發生在自己身邊!退休后習慣平靜的老人們,感受到比跳舞強烈得多的熱情,沒有心思去考慮其他。 五樓露臺上探出一個腦袋,剛才那個年輕男聲再度出現:“爺爺奶奶,你們快讓開,我要下去!” 說完,他拋下一大團似繩索、似床單的東西,一端系住欄桿,一端蕩到地面上來,掛在大樓墻邊,晃晃悠悠地垂落著。 老人們發出一陣驚呼,不約而同地向后散開,圍在落地點旁邊,形成了一個半圓。 “……小伙子,你當心啊?!?/br> 看到那人像特種兵一樣,將繩索纏在腰間,抵住墻壁開始下滑,領舞的老太太忍不住率先發聲。 “沒事,馬上就好?!?/br> 張任一邊放繩子下滑,一邊強迫自己不要低頭看,掌心浸滿汗水。 有陣風吹過樓宇間的過道,帶動“繩索”左搖右晃,掛在半空中的身體不再穩定,像單擺似的蕩來蕩去,激起圍觀者的一片驚呼。 張任養尊處優慣了,雖然定期健身塑性,耐力卻十分有限,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 有老爺爺在大聲鼓勵:“堅持住,別松手,我們這就幫你打119,警察會來救你?!?/br> 原本已經模糊的意識突然警醒,他扯著喉嚨道:“不用!別報警!大哥他是在氣頭上,沒關系的?!?/br> 做賊心虛。 見慣世間風雨的老人們交換視線,默默在心中作出結論。 聽不見回音,張任害怕對方當真的報警,繼續補充:“我跟他老婆真的只是朋友關系,朋友之間,相互關心而已?!?/br> 想要從墻頭爬下來,被圍觀者看見還不報警?除非給他們一個充分的理由,相信當事人是被逼無奈。 只有男女問題,既敏感又勁爆——矛盾足夠尖銳,卻又不屬于公共治安范圍——張任剛想出這個主意的時候,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 如今,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掛在空中像塊臘rou,只恨沒從五樓直接跳下去。 聽到那欲蓋彌彰的解釋,圍觀的老人們愈發皺緊了眉頭,紛紛鄙夷地搖頭嘆息。 “小伙子,有問題說清楚就行,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領舞的老太太于心不忍,再次出聲勸解。 已經到三樓了,張任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繩索上,只求對方不報警就行,根本沒心思細細解釋:“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才怪!”一個生雞蛋砸過來,險些命中他的后腦勺。 張任嚇得回頭打量,這才看清是先前說要報警的老爺爺,竟然抄起菜籃子,把他當成目標開始攻擊。 老爺爺年輕時被人挖過墻角,想到剛剛還在為這個小伙子提心吊膽,結果對方居然不否認自己男“小三”的身份!老人的感情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圍觀者都是些有閱歷的,不少人體驗過類似經歷,義憤填膺的情緒迅速傳染,激起大規模的“道德圣戰”。 “偷人!不要臉!” “厚顏無恥!” “毀人姻緣衰十年!” 每天跳舞之前,老人們都會結伴去逛菜場,今天也是剛剛從早市回來。菜籃子擱在一邊,裝滿了各式蛋禽菜葉,如今統統派上用場。 一時間,雞蛋伴菜葉起飛,土豆與番茄共舞,天地陡然變了顏色。 飛天雞蛋漸漸有了準頭,準確砸中腦袋和肩膀,濺起稀稀拉拉的殘液;大把大把的青菜目標明確,打在身上梆梆作響,疼的張任齜牙咧嘴。 他只想用八卦話題轉移注意力,避免老人們把自己當成小偷,打電話報警。 哪曉得刺激了圍觀者敏感的神經,竟然也能讓群演入戲,不需要警察抓小偷,干脆直接采取了私刑。 眼看高度越來越低,張任只能鼓勵自己,勝利就在眼前,堅持就是勝利。 與此同時,越接近人群,“攻擊”也就更加猛烈:雞蛋雨從頭到腳淋遍,整面外墻都是黏糊糊的蛋清;菜幫子落下又被撿起、撿起后再次砸過來,菜葉全部粘在身上。 一整個廣場舞天團的老頭老太同仇敵愾,用實際行動維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張任被逼得無法下地,幾次轉念想爬回五樓去。 幸虧物業保安發現異常,急忙趕過來加以阻止,否則他肯定會被活活打死在半空中。 原本只是為了脫困被逼演出的一場戲,換來傷痕累累和滿身狼狽,堂堂張公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偏偏他還無從辯駁,瞪圓一雙眼睛,連反擊的借口都沒有。 這番苦難無疑加深了他對周唯怡的怨念,卻又不能立刻討回公道。環顧四周,白發蒼蒼的老爺爺老奶奶依然怒目圓睜,手中緊握各式來自菜場的“武器”,站在道德制高點鄙視自己。 心中腫脹,涌動著黃蓮般的苦澀,張任委屈得無以復加,最終化作一句歇斯底里的嘶號:“自由戀愛萬歲!棒打鴛鴦無理!” 不在乎為什么裝成登徒子、為什么從五樓吊下來,他只恨這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竟敢采用暴力。 現場群眾的情緒剛剛得到安撫,正要在保安的引導下散去,聽到這句“大逆不道”的抗議,果然被再次引爆。 “兔崽子,恬不知恥!還敢狡辯?!” “勾引人家老婆,戴綠帽子上癮!你會遭報應的!” “打!打他個臭不要臉的!” 受害者主動挑釁,老人們沒有理由再容忍下去,紛紛將籃子里剩下的rou和魚朝他這邊招呼。 物業保安見此情形,紛紛尋找地方躲避。 蹲在墻角,保安隊員問隊長:“不去攔一下嗎?” “傻???你知道排骨多少錢一斤?” 隊長見多識廣,斗爭經驗異常豐富:“爺爺奶奶一開始是有情緒,用雞蛋、青菜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意思一下就行?,F在連葷菜都扔出去了!這已經不是階級內部矛盾,是意識形態問題!” 保安隊員頓時嚇得脊背一凜。 望著抱頭鼠竄的張任,隊長幽幽嘆了口氣:“讓這小子自求多福吧?!?/br> 幸好停車場就在公共綠地旁邊,周唯怡的紅色野馬車也足夠顯眼。被老人們用“重武器”追殺,張任一路跌跌撞撞,卻始終沒有迷失方向。 他手里攥緊車鑰匙,猛然提速沖進車廂,扭頭落鎖、系上安全帶,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遲疑。 然后便看見一群白發蒼蒼的老人,成排成行地攔住了馬路。 張任胡亂抹開臉上的殘液,分不清是汗是淚:他明白自己已經觸發了“核武器”開關。 用床單被套制成的“逃生鎖”還在迎風飄蕩,滿墻的蛋清菜葉漸漸瀝干,小區保安躲在墻角不敢探頭,老人們用血rou之軀,擋住了登徒子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