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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他借人就得借人,想要他給銀子就給銀子。雖說他未必沒有順勢利用弘暉的想法,但那種日夜不安的滋味實在是難受。 “你也別高興,就算我猜對了,你以為你就沒事了?”德妃簡直對十四爺失望透頂,“弘暉說的話,萬歲未必會信,可烏喇那拉氏的遺書,萬歲一定會信!” 人死了,說的話反而沒人去懷疑。所謂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正是這個道理。 十四爺傻在當場。 他明白德妃話里的意思,也很清楚一旦弘暉吐口,再有順著多爾濟那里往下查,他就再沒有僥幸的道理了。 “額娘……”十四爺重又跪下,膝行幾步到德妃身前,抱住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額娘,兒子該怎么辦?” 看到六神無主的十四爺,德妃仍然忍不住心痛。罷了,兒子是自己生的,她不護著,還有誰能護著。她一狠心,冷冷道:“怎么辦,你當初是怎么對弘昊的?” “弘昊?!笔臓敶糇?,他看著德妃,試探的問,“額娘的意思,是……” 德妃摸著他的臉,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十四,回府去罷,好好睡一覺,明天就都好了?!?/br> 十四爺走后,殿中靜的就像一座墳墓。 高嬤嬤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哆嗦著唇道:“娘娘,您可要三思啊?!?/br> 原本像一座雕像一樣坐了很久的德妃面無表情道:“三思甚么,三思看著十四怎么去死?” “娘娘……”高嬤嬤跪在地上,泣淚道:“弘暉阿哥,那,那可是……可是太子的兒子,您的孫子?!?/br> “是啊,是孫子,又不是我生出來的?!钡洛趵淇岬牡溃骸胺判?,大不了我還老四一條命就是了?!?/br> 話說到這個地步,高嬤嬤不敢再勸,只是暗自在心里發愁。 她固然對德妃忠心耿耿,但她畢竟不是孤家寡人,若只是自己的一條命就罷了,但此事,一旦做下,死的不是她一個??勺约褐髯拥男郧?,她伺候了幾十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當初連皇貴妃照著規矩抱養了太子,都能恨幾十年,現在為了救兒子,天知道到底能干甚么事情出來。 高嬤嬤看著遠處黑暗的夜空,就像是看到一個噬人的野獸,這野獸張大了嘴,就等著把整個永寧宮都給吞進去。 次子午后,蘇景歇晌醒來,讓赫舍里氏服侍換了身常服,正打算將康熙給他的折子看完,魏珠面無人色的走了進來。 跨過門檻的時候,魏珠甚至腿腳都在拼命顫抖,以致站立不穩,跌在了蘇景身前。 但魏珠顯然顧不上他的失禮,只是抬頭望著蘇景,嘴張了幾次都沒說出話。 蘇景面色驟然沉下去,將人提起來喝問道:“到底出甚么事兒了?!蹦茏屛褐檫@樣訓練有素的大太監出現這種情形,蘇景直覺不對。 “是,是……”魏珠好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哆哆嗦嗦道:“是太子,太子中毒了?!痹捨凑f完,屋中已沒了蘇景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少點,因為我要出去玩,爭取今晚再寫點 ☆、第 118 章 “怎么回事?!碧K景對滿屋子跪下請安的人視而不見, 疾步向前走到床邊, 看到康熙, 頓了頓,道:“孫兒見過汗瑪法?!?/br> 康熙起身讓開位置, 急道:“弘昊, 你過來瞧瞧你阿瑪?!?/br> 事急從權, 蘇景沒有多禮,過去給昏迷中的四爺把脈。只是一過去, 他就發現四爺唇色發紫, 氣息微弱, 顯然中毒極深。再一把脈, 感覺脈相如野馬奔騰,血液蒸騰, 氣息橫沖直撞, 這是毒素在臟腑中肆虐,以致內臟逐漸失去功能, 無法協調周身才有的癥狀。 見蘇景皺眉,康熙心里一個咯噔。但此時寢殿中還有許多閑雜人等,康熙勉強壓下焦急,沒有開口詢問。 直到蘇景施針完畢, 康熙才將人叫到安靜的側殿, 開門見山的直問道:“弘昊,你老實告訴朕,你阿瑪到底如何?” 蘇景看向康熙, 勉強道:“汗瑪法放心,孫兒必然會……” “弘昊!”康熙哪能看不出蘇景的不對勁,他大喝一聲,怒道:“朕是以皇帝的身份問你,你告訴朕,你阿瑪,大清的太子,到底情形如何?” “汗瑪法……”蘇景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跪得康熙頭暈目眩,心痛欲死。 “汗瑪法?!碧K景顧不上別的,忙扶住康熙,卻被康熙抓住手,又問了一次,“你告訴朕實話?!?/br> “阿瑪所中之毒猛烈無比,已深入臟腑,孫兒以銀針定脈暫時將毒鎖住,可,即便輔以珍稀藥材,也只能堅持三日?!碧K景沉聲道。 康熙身子晃了晃,追問道:“若找出下毒之人,拿到解藥?” 看蘇景沉默不語,康熙急道:“弘昊?!?/br> 蘇景眼眶通紅,哽咽道:“汗瑪法,孫兒只怕,并沒有解藥?!?/br> “甚么意思?” 蘇景卻沒有說話,望向康熙,“汗瑪法,孫兒想知道阿瑪到底是因何中毒?” 康熙雖然心急如焚,但他也知道蘇景不是個糊涂的人,立即就道:“朕已讓人封鎖皇宮,令梁九功查探此事。他應該問出些甚么了?!?/br> 果然滿身血腥氣的梁九功帶回了線索。 “蘇培盛交待,今日朝會后太子爺就出宮去探望安貝勒,回宮后用過午膳,由瓜爾佳庶福晉服侍著歇晌,誰知才躺下半刻鐘,就聽到瓜爾佳庶福晉的叫聲,蘇培盛連忙帶人進去,太子爺已經吐血昏迷了?!绷壕殴φf到這兒看了蘇景一眼,又道:“奴才讓太醫查過太子爺用的午膳,還有瓜爾佳庶福晉的寢殿,并沒有甚么特別的東西?!?/br> 梁九功所說的安貝勒,指的就是弘暉。 “服侍太子的那些奴才呢,有沒有開口的?”康熙冷冷問道。 “回萬歲,都說甚么都不知道!” 梁九功在心里嘆氣,他是個閹人,喜歡看戲不假,但這回,是真為這些倒霉的奴才們惋惜。太子中毒,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過去的。別說太子這回很可能挨不過去,就算挨過去了,連著蘇培盛帶下面服侍的太監宮女,甚至是大內侍衛們,都別想活命。這一死,可就是上千條人命。 果然康熙聽到不知道三字勃然大怒,他臉色鐵青怒吼道:“狗奴才,太子中毒,他們竟然甚么都不知道!該殺,全都該殺!” 蘇景沒有勸說康熙,他敏銳察覺到先前梁九功異常的眼神,“阿瑪是不是在安貝勒府進了東西?” “這……” “說!”康熙見梁九功那副模樣,氣的爆喝一聲。 “是,是進了幾塊點心?!绷壕殴樀秒p腿一軟,忙不迭道:“老奴問過了,太子爺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