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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為弘暉救治便是,能保住性命,是上蒼開眼,祖宗保佑,治不好……”四爺閉了閉眼,兩腮劇烈的顫抖了幾下,“那也是他的命,別人的罪孽,與你,并無干系?!?/br> 因要給弘暉治病,出了四爺書房,蘇景便朝正院走,路上問起納喇絳雪,“可將人送回去了?” 魏珠點頭哈腰,“送回去了?!?/br> “怎么,還有甚么事?”蘇景一眼就看出魏珠的欲言又止。 “這……”魏珠抓抓下巴,小聲道:“烏喇那拉格格聽說您帶了個姑娘回來,吵著要見納喇姑娘,被大格格給教訓了一頓,三格格還朝烏喇那拉格格身上潑了杯熱茶?!?/br> 出于魏珠意料,蘇景沒有動怒,只揚了揚眉,問道:“納喇絳雪如何處置的?” “納喇姑娘給烏喇那拉格格賠了不是?!蔽褐檎f完,眼巴巴等著蘇景的話,哪知蘇景只是笑笑就走了。 蘇景沒有聽從四爺的話,仍舊入宮了。有些事,四爺能做,他不能做,有些話,四爺能說,他不能照辦。 康熙一早已得知弘暉突發重病的事情,還將太醫招來詢問過,又讓人拿脈案來看。 “這么說,你們對弘暉的病束手無策?” 分辨不出康熙喜怒,太醫院院使袁大忠小心翼翼道:“回皇上,微臣今日一早看過高太醫等人的記錄,弘暉阿哥乃是先天體弱加上勞累過渡,以致臟腑衰竭,恕臣等無能,對此實無良方。倒是端貝勒,醫術遠超臣等,或有良方?!?/br> 康熙神色莫測,翻了翻面前的脈案,忽道:“這么說,弘昊診出弘暉的瘤疾,你們也沒辦法了?” 袁大忠與左右院判對視一眼,跪到地上,齊呼:“臣無能,請皇上降罪?!?/br> “好一個無能!”一直平靜的康熙忽然用力拍了一下御案,怒道:“暴病驟發你們治不了,瘤疾沉疴你們診不出,朕還敢指望你們來保證皇家宗室的性命安危嗎?” 三人瑟瑟發抖,袁大忠仗著是康熙心腹,壯著膽子道:“小臣聽說端貝勒對弘暉阿哥之病已有辦法,當……” “哼!”康熙兜頭將面前的硯臺砸了過去,斥道:“弘昊乃是皇孫,不是大夫!若遇到重癥便需堂堂和碩貝勒出手,朕每年何必花重金養著你們這幫狗奴才!” 對太醫院,比起歷朝君王,康熙算得上寬和。在康熙看來,醫者,要收其心,而不能用力壓迫。一旦患病,想要這些太醫盡力救治,就不能讓他們時時刻刻處于擔驚受怕中,否則開出來的盡是太平方,又有何用。 但從骨子里的,對醫者,康熙始終判定為工! 所謂士農工商,龍子鳳孫的身份何等尊貴,給長輩診脈治病養身還能說的上是一個孝字,天天惦記著為太醫院分憂?他要的,又豈是這樣一個孫子! 袁大忠被康熙突如其來的發作嚇得忙道:“臣等有罪,臣等有罪……” “好了?!笨滴醪粣偟溃骸皠e在這里磕頭,去雍親王府,讓弘昊將法子告訴你們,弘暉的病,朕就交給太醫院,若手握良方仍出了差錯……” 康熙沒將話說明,但后果顯而易見。 袁大忠心里叫苦。 萬歲只道有辦法治病,他們就能學了來。要這病只是開方用藥,端貝勒寫方子出來,自然沒有甚么好為難的。但弘暉阿哥那病,是要用針的。這天下針灸之法,不說上百個派系,幾十個派系總是有的。即便端貝勒把要針的xue位說出來,那輕重,長度都有區別,有人行針只能一寸許,有人治重癥,卻能行三寸乃至五寸的針。俱他所知,端貝勒因武力卓越之故,可以行針九寸,由此直透xue位最深處。再說xue位這東西,是一個大概方位,認xue越準,效果越佳。倘弘暉阿哥果真是瘤疾,要在頭部行針,更不可有絲毫差池。他們太醫院,即便是最擅長針灸之術的宋恩,要立即熟練一套新的針法,怕是也辦不到。 但這話,袁大忠此時無論如何不敢跟的盛怒中的康熙道出,只能硬著頭皮一力應下。 康熙擺擺手,將人打發走,就聽梁九功道蘇景來了。 “讓他進來罷?!彪m不悅,康熙仍是皺眉道。 蘇景進來后,康熙示意梁九功搬了圓凳,讓蘇景坐在跟前。他不給蘇景開口的機會,直接道:“朕已讓袁大忠親自接手處置弘暉的病情,這幾日正是年節,事務繁雜,你將治病之法告訴袁大忠,就留在宮中幫朕處理些事務罷,正好太后也十分想念你。蒙古那里,有些事還得你出面?!?/br> “汗瑪法……”蘇景未必是真心想要入宮求藥,卻也沒想到康熙不僅不讓他開口求情,還不許他出手治病,甚至干脆斷了他后路,把他留在宮里。 體會到康熙的心意,蘇景心里涌起淡淡的暖流,但仍是道:“汗瑪法,弘暉的病,還得用內息疏通經絡,太醫們,只怕不行?!?/br> “內息?”康熙的眉頭一直就沒舒展過,他盯著蘇景半晌,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朕今日就讓你回去一趟,把你該辦的事情都辦了,就回宮來。朕會交代下去,讓他們給你留著宮門?!?/br> “汗瑪法,孫兒……” “不要再說了!”康熙看蘇景還硬著脖子,惱怒的瞪著他道:“你難道不明白朕的意思?弘暉的病,誰都能治,唯有你不行!” 蘇景愣住,凝視著康熙氣怒的臉,他起身,緩緩跪倒。 “汗瑪法,弘暉他,是孫兒的弟弟?!?/br> 見蘇景跪下,康熙冷笑,脫口道:“烏喇那拉氏卻不并非你生母!”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身為天子,康熙也沒甚么顧忌,“弘昊,你天子卓著,朕對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讓朕失望。你可知道昊之一字,代表了甚么?” 蘇景不言。 康熙神色鄭重,“昊意同天,故有少昊,太昊。又所謂昊天上帝。你精通漢學,通曉滿蒙,文能安撫大儒,武可拉弓遠射。大清自入關起,天子夙興夜寐,無不憂心這江山旁落。今日朕便告訴你,當年朕早立太子,非為嫡庶,乃爭天下漢人之心!但你二伯,著實讓朕失望!朕有意另擇儲君,可滿朝兒孫,放眼望去,竟無一人可讓朕托之以重任。你三叔,重文輕武,秉性軟弱,易為人所控!你阿瑪,心懷天下大治,卻性苛而盡失人心,手段失之酷烈。你五叔,養于太后膝下,與蒙古過從甚密,且心無大志。你七叔早有殘疾不必再言。至于你八叔,這段日子,你當早已看的分明,其人看似柔jian狡詐,卻自幼卑諾以示人,只知收攬人心,卻不懂霹靂手段。朕如何能將江山托于他之手?往下看去,老九老十這幾個更無人君之象。至于你十四叔,他卻有心,可以朕看來,手段粗劣,秉性沖動,勝在還有兩分勇武之心,若用的妥當,或許還能成個將才!” 康熙說到這里自失一笑,“朕自來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