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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今兒都是投誠,達春左思右想,干脆心一橫,再度跪下道:“貝勒爺,奴才有罪?!?/br> 蘇景笑了,白玉扇柄在石桌上輕輕一敲,徐徐道:“我原以為,薩大人是來與我賞景的。也罷……”他停了停話,見達春又抹了幾下腦門,方道:“薩大人請的罪,是與內務府名下皇莊有關,還是與關外人參有關,又或許,薩大人今日是想告訴我內務府多年與皇商勾結,將久存之物做貢品送入后宮?” 達春一個激靈,熱烈的光照在身上,他卻覺得自己從里到外都成了冰,很快一身骨頭都要給曬化了。 “如何,還要爺接著往下說?”蘇景語調森寒,看向達春。 “貝勒爺,奴才有罪,奴才萬死?!?/br> 看到眨眼間就磕頭磕的頭破血流,蘇景臉上平靜如故,淡淡道:“嘴上說著萬死,可爺以為,你今日,當不是來求死的?!?/br> 硬撐不成,求饒不行,真是油鹽不進??! 不過是從揚州才回來,怎么如此氣勢逼人,堅韌如石。 達春滿嘴都是苦澀滋味,不再作態,老老實實從懷里掏出一卷用藍布仔仔細細抱起來的書冊。 石榮把書冊拿來檢查一番,放到蘇景手邊。 蘇靜不用看也知道這是甚么東西,但凡這種貪污腐敗的事情,必然需要精通做賬的人才,而這種人才,為保證自己的性命,定會留下一本秘密賬冊,但蘇景不需要這個。 達春看蘇景不動,心直直的往下沉,這是他最后的保命符,如果連它都不能打動面前這位端貝勒,那他還能如何?正在此時,便聽到蘇景開了口。 “若你真有心悔過,就先說說二十六年內務府在關外采買的那批人參?!?/br> 作者有話要說: 老公回來了,加一更,另外親們幫個忙吧,有微信的妹紙,麻煩微信搜索輸入關注卓逸新天地,是個地產公司,然后點百萬寶貝計劃,給我幫編號35號,名叫王玨的小朋友投個票,當然大家要是愿意麻煩一下,幫我拉個票就更好了。閨蜜的侄兒,沒辦法了,都不知道在這兒拉票違規不,要是不愿意,也別舉報我。給大家添了麻煩,我待會努力努力再更一章,謝謝可愛的妹紙們。 PS:千萬別投錯票了。。。。35號,王玨,妹紙們,閨蜜再度奪命電話了,這票票今天到三百票,俺晚上放個大章,謝謝大家了,感覺每天點擊腫么也有幾百個。。。 ☆、清圣宗 二十六年采買的人參,被已故的太皇太后用過的人參? 如兜頭被人打了一悶棍,達春面如金紙癱坐到地上。 掃他一眼,蘇景繼續道:“你們輝發薩克達全族當年是由奉圣夫人做主入關的。奉圣夫人先為世祖乳娘,又曾照顧過汗瑪法,在汗瑪法面前素有體面。奉圣夫人因保育世祖之功,汗瑪法下旨,許薩克達氏女子不入小選,后來又將你們合族從包衣抬入滿八旗的正黃旗。即便脫了包衣身份,汗瑪法仍許你們薩克達氏世代任職內務府,此乃罕見的恩典,亦是信任之意。讓爺想不明白的是,薩克達氏世受皇恩,一貫忠心,為何最后竟選擇背棄皇恩!且,你竟甘愿屈居噶岱之下?!?/br> 達春早已六神無主,喃喃坐在地上,一開口就語無倫次,不知如何辯解了。 蘇景也不用他辯解,像是真疑惑一般,“噶岱是順布魯氏的族長,喀喇的曾孫。若爺沒弄錯,順布魯氏與輝發薩克達氏乃世仇,這世仇,正從奉圣夫人而起。當年奉圣夫人先嫁你曾祖父巴薩哩,生下幼子沒多久后就入盛京皇宮做世祖的保母。世祖帶著旗人入關前,巴薩哩故去,孝莊文皇后憐惜奉圣夫人,親自給奉圣夫人另擇喀喇為夫,又生下三個兒子。奉圣夫人還在時,順布魯氏與輝發薩克達氏兩族和睦。但奉圣夫人故去后,你們兩族卻翻了臉。其中緣由,不過是世祖當年厚賞奉圣夫人,蔭及丈夫與子嗣,免選與抬旗讓薩克達一族得了,而三等阿達哈哈番的世職則從喀喇那兒傳到順布魯氏后人的頭上。為此,在奉圣夫人死后,你們兩族數次沖突,發誓自此斷絕情誼?!?/br> 大清入關后,唯恐被人說不知禮儀,學了許多漢人的規矩。順治年間,兩族就曾鬧起來,事涉天子敬重的乳母,又是因女子再嫁而引發的爭執,為防有漢人借機說嘴,世祖下令噤口??滴跏甑臅r候,奉圣夫人故去,兩家為爭奉圣夫人身后留下的東西,在靈前又鬧了一場,康熙將兩邊族長叫到御前,親自調解處理家產,方再度把事情平息。 因奉圣夫人樸氏照顧兩代帝王,地位非凡,故此康熙費了不少力氣封口,幾十年過去,知道當年爭端詳情的人其實不多了。 但達春此時聽蘇景娓娓道出薩克達氏與順布魯氏的糾葛,一如親眼所見,想到蘇景是自揚州回來的,便覺得一陣陣心涼。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雍親王都還沒出生,只怕雍親王都不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么眼前這位年不過十七的端貝勒又是自何處知曉? 還有太皇太后人參之事,當時他才入內務府,是阿瑪故去之前唯恐他手中沒有拿捏那些內務府老人的把柄,才交待了此事真相,并讓他一日活著一日不得對人言,當初參與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很肯定,那些人必然不敢隨意胡說,就算想有個退路,都只會告訴繼承家業的兒子。既如此,端貝勒即便手眼通天,又怎么查的出來?他竟比萬歲還耳目靈通不成? 達春越想越怕,對蘇景的畏懼已經到達頂點。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條曬在太陽底下的魚,越是拼命掙扎,死期來的就越早。 一擊又一擊,終于擊潰達春本就不剩什么的心防,接下來蘇景問甚么,他幾乎都是渾渾噩噩的照實直說了。等到蘇景問完話,吩咐他先回去的時候,他連站都站不起來,是石榮招來兩名侍衛,把人硬架著上的馬車。 “把人送走了?”蘇景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道:“他現在還不能死?!?/br> 發現孝莊文皇后死因別有緣故乃是機緣湊巧,憑此能擊破達春的心防,算得上意外之喜。錯非達春只以為此事與佟家有關,他還真沒那么容易撬開達春的口。不過孝莊文皇后之死是佟家做的也好,是他那位善隱忍的親瑪麼cao控也罷,都與他無關。他現在,需要達春活著。 “主子放心,奴才挑了好手護送,山上風涼,奴才還讓人先灌了他兩碗熱姜茶?!笔瘶s刻板的開了個玩笑。 蘇景點點頭,從亭子里站起身,邊走邊問,“姨夫他們還有幾日到京?”自從認了親,蘇景也將對阿克敦一家人的稱呼改了過來。 石榮默算了算,“奴才三日前收得老三的信,算腳程,該再有兩日即可?!?/br> 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