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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衡量她的哪一寸眼神可以著重刻畫似的,掃過她的臉和姿態。 “怪不得你又回來了?!?/br> 李嘉慷笑了笑,“還請何老師多多關照?!?/br> 兩人像是打啞謎,陳想容看向鏡子里的李嘉慷,對方察覺視線,回望她:“原先你們應該有機會見一面的?!?/br> 何難也笑:“你連通稿都不做就和富豪結了婚,李嘉慷當天晚上給我道歉,說沒有機會讓我上筆了?!?/br> 陳想容怔愣:“那原先——”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叫出來,是想通過那部戲給你得個提名?!?/br> 何難說:“李嘉慷這人,要么就拒絕,不然就得最好,十分吹毛求疵,一般人忍受不得?!?/br> “何老師——”門口鉆進來一個女孩,說了幾句,何難于是看向他們:“行了,你們等著吧,我去忙?!?/br> 走了何難,狹小化妝間就剩下四人。 陶玉遇上前輩,只有不吭聲的份兒。 安溪緊張極了,她一會兒看看旁邊的婆婆,一會兒又忍不住靠鏡子反射去看李嘉慷,她忘記誰的聲音都忘不了李老師對婆婆說:“換個兒媳婦吧?!?/br> 陳想容都給她放百來遍了。 陳想容拿著手機看,余光有顆腦袋相當不安分,她忍不住問:“小安,你是多動癥兒童嗎?” 李嘉慷抬頭看了安溪一眼。 安溪渾身一激靈,這人太嚇人啦,還好她的經紀人——躲在角落的陶玉正襟危坐,跟她一樣慫。 不然她可受不了天天對著撲克牌。 突然門口喧鬧起來,兩個工作人員抱著衣服跑了進來,一進來就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化妝師暫時忙不過來,麻煩先換一下衣服吧!” 背景仿宋,皇后衣冠沿襲唐裝遺制,陳想容穿上青色繡百鳥長衣,大襟邊為朱紅點金絲鳳尾,紅色腰封并未緊緊錮住盈盈纖腰,形態端莊,靈鵲遍布的衣袂與衣擺微微拖尾。 陳想容從試衣間出來,不自覺便將本就挺直的背更直一些。 她的烏發如墨,鑲在紅衣上,卻顯得年紀輕了些。 李嘉慷便是覺得陳想容相貌一如過去,仍舊在人從隔間走出來時怔愣了一秒,隨后說:“頭發盤起來架上燕冠會好一些,不然面嫩?!?/br> 待陳想容對著鏡子轉身照了照,李嘉慷目不轉睛,又笑:“人家都越長越老,你不一樣?!?/br> 鏡子里的陳想容膚白,眉眼瑰麗柔和,還沒上妝,卻仍舊相當漂亮。 安溪的公主裙更難穿一些,陶玉和她還在隔間。 化妝師急匆匆地跑進來,低頭就要道歉,可剛進門看到陳想容,就忍不住睜大眼睛:“哎喲媽呀,好看啊?!?/br> 方言也溜出來了。 陳想容忍不住嘿嘿地笑,李嘉慷瞥了一眼她,眉眼微彎。 化妝師湊近,又是仔仔細細地瞧,然后拿出刷子:“陳前輩,你皮膚到底怎么保養的?看你那綜藝我就想問了,可你都沒說?真是用臘梅的么?” 陳想容剛想說話,一把刷子襲臉而來。 “好嘞,陳前輩把眼睛閉上?!?/br> 就感覺臉上被畫了一層,又抹了一層,再是眼睛上被描了幾圈,化妝是慢工出細活,陳想容昏昏欲睡。 直到腦袋有些沉,陳想容才睜開眼睛。 一頂華美的金色朝鳳燕冠架在她的頭發上,兩邊垂下等同大小的珍珠,在燕冠最前頭點綴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翡翠。 而她的妝容,眼尾勾著淺豆沙的紅,雙眸形狀干凈,妝面得體端方。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可明明偏陳舊的顏色在陳想容的臉上,卻只留下兩分的威嚴,和八分的溫柔,她是很典型的桃花眼,李嘉慷淡笑著看著鏡子里言笑晏晏的陳想容。 因為眼型好,眸子漂亮,剛開始找人給她化妝怎么化都是水波蕩漾和風繾綣,拿不出一點威力。 或許的確是二十年過去了,陳想容的眼睛里有了時間的倒影。 “真好看真好看,好看的不得了?!?/br> 化妝師特別滿意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左看右看,贊不絕口。 隔間里的安溪終于跑出來了,忙得一頭汗,她低著頭整理著裙擺:“婆婆,你猜我穿了幾遍,五遍,五遍才穿對,我是不是老——” 她抬起頭,她的婆婆正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美目含笑,儀態昳麗,巨大的衣袂如花瓣合于皇后的腰際,如盛開的墨色牡丹。 安溪睜大了眼,心跳如擂。 半晌才呆愣愣地說:“美?!?/br> 第69章 安溪定妝是開篇公主的模樣, 天真爛漫,嬌氣愛鬧。 所以連衣服也以嫩桃、藕粉為主, 妝容清純, 不失身份。 當兩人跟著工作人員走出化妝間,在場的人無不被吸引走了注意力,對好看的人總是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尤其是橫空出世的陳想容。 照理來說, 陳想容的身份就是被迫離婚的妻子, 但她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婚姻破裂的影響,反而每一次在鏡頭里的樣子,都比上一次更出眾。 這里的人并非絕大多數看了【婆媳去哪兒】, 看了的人感嘆美人素顏好看,上了妝之后,就和畫里走出來似的;沒看的人互相問:“這真不是整容或者打針了?” “話說, 陳美人好像是安小花的婆婆?兩人關系這么好的?” “前婆婆吧, 我看兩個人性格都很好?!?/br> 張檸在攝影棚就聽到遠遠突然大起來的議論聲,她還想問是誰來了, 總不見得是陳藝然,陳藝然比她早定完妝, 也不會是來客串的影后,她不用來拍定妝照。 “張檸——” 張檸走到打光板前,她扮演的是的女詩人,這是個旁白似的人物,卻異常風流, 有非常鮮明的特征,那就是瀟灑。 張檸擺好了動作,一旁的工作人員尋找最好的角度。 “行了?!?/br> 攝影師一連拍了幾十張,頷首。 張檸這才轉變回自己,朝工作人員們鞠躬,笑著說:“辛苦大家了?!?/br> 這時門口帷布拉開,兩個人影逆光里走過來,張檸下意識地望過去,下一秒,她知道那些人在叫什么了。 讓女人稱贊女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讓女人稱贊比她大許多歲的女人,卻不難,因為年輕是最大的本錢,和前輩比較,得失心就會輕得多。 張檸一直是這樣想的,直到看到陳想容和安溪。 陳姨看上去很年輕,張檸甚至想,如果對方來演她這個角色可能也不難,這讓她有一些危機感。 但最大的危機感仍舊來源于安溪。 安溪明明都二十四了,但仍舊像十七八的少女似的,和她婆婆一樣長了一張不會和時間一起流逝的不老的臉。 但安溪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