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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房間內的狀況,然后轉頭用中文對外面的人道:“你們在這里等我?!?/br> 女人走進房間,帶上門,“楚小姐?!?/br> 楚洛沒有看她,只是默默問:“陸琛他什么時候到?” 女人一愣,然后說:“抱歉,我們并不清楚陸先生的行程?!?/br> 楚洛搖頭:“你去告訴陸琛,我不想見到他?!?/br> 女人聲音溫和:“楚小姐,我們的職責是在陸先生抵達之前,保證你的安全?!?/br> “保證我的安全?”楚洛笑起來,“陸琛應該是找你們來給我收尸的吧?” 女人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那里。 房間外傳來聲響,楚洛隱隱聽見外面有個男人的聲音傳進來:“哇,你們在這兒干嘛呢……我認識這兒住的姑娘,還一起吃過飯呢,長得可漂亮了是不是……哎我就是睡不著出來逛逛,好好好我這就走這就走!” --- 陸琛來得很快,楚洛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第二天下午便抵達烏斯懷亞。 她是真的有太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陸琛和記憶中的模樣沒有太大分別,只是看上去更加沉默,更加蒼白瘦削。 他對那個年輕女人輕聲道:“tracy,謝謝你。能否去房間外面等我?” tracy點點頭,出去前幫他們把房門帶上。 陸琛在床前坐下來,凝視她良久,終于開口:“糖糖,你把頭發剪短了?!?/br> 楚洛微微怔了神,其實她已有許久沒有剪過頭發。 兩人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五年前,那個冬日午后,那時他是怎么說的呢。 楚洛清晰地記得,那時他說,他是個混蛋,讓她往后不要再和他扯上關系。 陸琛望著她,不知為什么,他的眼神突然就柔軟下來。 他低聲道:“上一次來烏斯懷亞,還是五年前?!?/br> 五年前,他正是在這座城市向她求婚。 那時楚洛非鬧著讓他空出了半個月的時間,說是要去南極玩。 兩人從上海出發,坐船一路經過南美洲,最后卻停在了烏斯懷亞。 起因是頭天晚上楚洛非鬧著要去甲板上吹海風看星星,結果到頭來鬧得自己重感冒,南極之行自然泡湯,兩人就在烏斯懷亞下了船。 饒是陸琛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數落她:“要我說你什么好?!?/br> 她難得乖順,小心翼翼的賠笑,不敢再說話。 陸琛是撂下了一大堆工作陪她出來度假的,等到她病情好轉,已經超出當初約定期限一個多星期,自然要馬上回去。 最終也沒有去成南極,陸琛見她情緒低落,又來哄她:“這次就算了,以后度蜜月去那里?!?/br> 楚洛覺得這話好沒意思,蜜月蜜月,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只是她很快便明白他話里的深意,那天午睡起來,她推開房間窗戶,卻發現酒店門口的雪地前由火紅的玫瑰堆起了一個巨大的心。 下面是一行同樣由玫瑰拼成的英文,“”。 楚洛愣了幾秒,然后驚喜的跳起來,剛轉過身便被身后的人擁住。 陸琛的懷抱溫暖,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本來是計劃到了南極再求婚的……但在烏斯懷亞看起來似乎也不錯,嗯?” 楚洛攬著他的腰,喃喃道:“我好喜歡這里,以后婚禮也在這邊辦?!?/br> 陸琛沉吟幾秒,然后提醒她:“……我還沒求婚呢?!?/br> 楚洛氣咻咻瞪他,“不管,就當我強搶良家婦男了!” 陸琛將她帶到樓下,求婚戒指就放置在那個用玫瑰花拼出來的碩大愛心里。 他打開戒指盒,十分莊重地單膝下跪,專注地望著她,唇角彎起,“楚洛小姐,你愿意嫁我為妻,讓我珍惜你、呵護你、照顧你一輩子嗎?” 楚洛難得覺得羞澀,臉紅的同時眼角也濕了,她偏過頭去,將手伸出去,小聲催促:“你快幫我把戒指戴上呀?!?/br> 旁邊圍觀的人群聽不懂中文,但女孩的動作卻再明了不過,于是紛紛鼓起掌來。 天色昏沉,這一刻烏斯懷亞的天空,突然飄揚起漫天的雪花。 相愛的戀人靜靜相擁著親吻,末了,楚洛望見他的頭頂、肩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仿佛一瞬間,彼此都垂垂老矣,卻早已結伴度過了一生。 那一刻,她卻被一種莫名的預感精準擊中。 楚洛沒來由的覺得心慌,當下便再次緊緊抱住愛人,喃喃道:“陸琛、陸琛,我好想就這樣,我們倆就這樣一夜白頭?!?/br> 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十分突兀的,楚洛想起這句話。 年少時她在書里看過,當時不懂,也不以為意,可那短短十數字卻并未在記憶中褪色。 楚洛突然小聲的抽泣起來。 她拽著陸琛的衣擺下角,聲音哽咽:“陸琛,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她其實是不在意的。 愛一個人是怎樣的呢? 大概就是,什么都能忘記,什么都能原諒。 眼睛為你下著雨,心卻為你打著傘。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在等著他,只要他回頭,只要他回頭就能看見。 可笑的是,他從未回過頭。 陸琛輕輕呼出一口氣,似是嘆息。 “糖糖,五年前我們就分手了?!?/br> 是啊,她等了五年。 每年的仲冬節,她都來到烏斯懷亞,卻始終沒有等到他。 他終于說出來:“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等了五年,就是想要自殺?” “你覺得這樣快樂嗎?楚洛?!标戣≈币曋?,平靜發問,“你想做的就是報復我?是這樣嗎?” 楚洛不語。 他再度開口:“回答我?!?/br> 楚洛看著他,眼圈還是紅的,卻微微冷笑起來:“我想什么,你還在乎嗎?” 從頭到尾,她想要的都很簡單,不過就是與他在一起,從來無關其他。 陸琛看著她,眼神莫測。 突然,他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也許是真的氣得狠了,陸琛下手極重。 楚洛被這一耳光打得腦中嗡嗡作響,她伏倒在一邊,久久沒有動靜。 她的臉上迅速起了印子,五道指痕印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陸琛望著她,雙目通紅。 他的手指放在她纖細的脖頸上,語氣冰冷:“你想死嗎?楚洛,你要是想死,那我幫你?!?/br> 楚洛閉上眼睛,眼淚涌出來。 一了百了,這樣也好。 環住她脖頸的手指卻并未收緊,下一秒,楚洛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唇印在她的嘴唇上。 她沒有反抗,任由他擺布。 這個吻并不溫柔,與從前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陸琛的動作粗魯,他重重地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