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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金——不比今天的泛濫,那時整個美國只有極少數人關注高頻交易。 這個人玩資本運作玩得十分熟練,一步步蛇吞象,也許正是如此才能在短短十年時間內締造出龐大的商業帝國——正如他公司的名字一般r(掠食者)。 外界關于這個人的傳聞很多,卻鮮少有經過證實的消息。 他從不露面,從不接受記者采訪,多年來連一張照片都未曾流出。集團發言人是宋渝,聽聞創業初始便跟隨在陸琛身邊。 這樣一位年輕美麗的女性,自然讓外人生出了許多旖旎的聯想。 傳聞陸琛與前妻離婚,便是因為宋渝,不止這樣,聽聞他婚前青梅竹馬的女友,也是因為宋渝的介入而分手。 蔣繁看著眼前的楚洛,有些出神。 楚洛不由得輕笑出聲,她轉頭看向蔣繁,“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蔣繁不自覺坐直身子,聲音微顫:“糖糖……” 楚洛臉上仍舊是笑,“讓我猜猜……是寧緒?還是蘇曼青?” 蔣繁咬咬牙,終于道:“這些事情打聽起來并不難?!?/br> “那看來你很有自信?!背迳裆?,不咸不淡道,“居然能編出蘇曼青喜歡你這樣的鬼話?!?/br> 蔣繁臉色微微發白,一時沒有說話。 “你覺得你有哪點能讓蘇曼青看上?”楚洛嗤笑,“就憑你這張臉?” 先前忍耐了那樣久,蔣繁此刻自然心緒難平,他咬牙道:“……果然是因為我像他?” “像他?”楚洛微微冷笑,一字一句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說像?!?/br> 蔣繁看著面前的女友,只覺得全然陌生。 楚洛平時性格冷淡,連對著男友也沒有例外。 可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過。 蔣繁覺得一切仿佛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他置身其中,卻無能為力。 “你和我在一起,就全因為我長得像那個人?” 楚洛看著他,眼神明明是冷的,卻又帶一絲溫柔的眷戀,“現在不像了?!?/br> 他身上最后一點相似的影子,也消失殆盡。 她不由得輕笑一聲,果真如同寧緒所說,眼前的這個也長久不了,再次成了前男友。 楚洛回到家里,在衣帽間的角落里找到打火機,她點了根煙,又從酒柜里挑了瓶紅酒,拎著晃悠悠走到露臺上。 今夜月色極好,明月當空,群星隱沒。 楚洛躺在椅子上,抽一口煙,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 在最南端的天空,那里有一顆異常明亮的星,在明亮月色下亦沒有失色,此刻正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其實不是夏至。 是仲冬節。 五年前的仲冬節,就是那一天,他在烏斯懷亞向她求婚。 楚洛吸一口煙,也許是被嗆到,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她漸漸彎下腰去,眼淚被嗆出來,臉龐上一片濕熱。 還有十天,馬上就是整整五年了。 “我等不到了?!背彘]上眼睛,輕聲呢喃,“我等不到你了……” ☆、Chapter 7 r7 六月下旬,臺里組織的斐濟旅行團明天就要出發,部門里亦無工作氣氛,同事紛紛熱烈討論度假裝備和采購清單。 前段時間欄目組的采訪工作告一段落,楚洛將手上的工作處理完畢,又去老王辦公室請假。 楚洛每年六月底就請一周的假,老王早已習慣,也沒什么所謂。 當初楚洛進來時他就沒指望過這個千金大小姐能干活,后來她的表現,倒是意外之喜。 老王看了一眼請假申請,笑:“小楚呀,今年不跟著大家一起,自己又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呀?” 楚洛扯了扯嘴角,“就一個人隨便逛逛?!?/br> “好,好?!崩贤鹾灹俗?,“你一個人注意點安全啊?!?/br> “謝謝主任?!背迳焓窒胍舆^申請表,老王卻沒遞給她。 老王端著茶杯站起身,朝她揮揮手,“你去忙吧。這表還要陳部長簽字是不是?我正好要去找他,幫你一起帶過去吧?!?/br> 楚洛想了想,沒再堅持,說:“那麻煩主任了?!?/br> 下午沒有事情,楚洛將東西收拾好便回家了。 車子還放在4s店,楚洛今天開的是楚昀的車子。 當初這房子他們倆買的是鄰棟,楚昀留了輛捷豹在這邊,她有時會開這輛車。 路過前臺的時候,楚洛想起來,她之前麻煩過4s店工作人員幫她將車開回來,于是便將工作人員的電話留給了前臺,讓對方到時候幫忙開一下車庫。 要走的時候前臺小姐叫住她,“楚小姐,您有幾個寄到這里的快件,我們幫您簽收了?!?/br> 楚洛將那幾個快件接過來,看了一眼。 她的生日就要到了,是相熟的幾家品牌寄過來的生日禮物。 楚洛想了想,又將快件推回去,對前臺小姐說:“都是些女孩的日用品,如果你不介意就拿去用吧?!?/br> 前臺小姐早看見盒子上的logo,當下便有些遲疑:“楚小姐,您還是拿回去吧……” 楚洛笑笑:“我用不大上了……如果你不想要,就幫我處理了吧?!?/br> 回到家里,楚洛將房子收拾了一遍。 說是收拾,其實她這里每周都有阿姨來打掃,她只不過是將個人物品規整了一下。 她在床頭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 走了,愛你們,不要想我。 第二天一早的國際航班。 目的地是烏斯懷亞,阿根廷城市,火地島首府,地球上最南端的城市,傳說中的世界盡頭。 登機后空姐送來今天的報紙,楚洛掃了一眼,瞥到一個加粗的黑體標題。 她將報紙拿過來,翻看起了那則報道。 報道內容十分簡單,大意是r狙擊半年之久,終于成功收購紐交所掛牌的陸氏集團,今晨r管理層已入主陸氏董事會。 楚洛唇角彎起,難怪當初陸之珣那樣不顧一切來求她,原來已是強弩之末。 報道中并未出現陸琛的名字,這是意料之中r里從來都是宋渝負責與媒體打交道,陸琛極其低調,外界只知道有一位人物在幕后坐鎮指揮,但卻打探不到他的半點消息。 楚洛合上報紙,卻忍不住笑起來。 終于到了這一刻,陸琛終于要知道真相了么?又或者早已有人將真相告知他了? 也許是精神崩得太緊,楚洛覺得疲倦。 航程過了大半,還有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稍后有午餐,楚洛讓空姐不要吵醒她,然后便拉上遮光板,將座椅放下睡覺。 她又一次夢見陸琛。 在她的記憶里,那一年的夏天,總像是黑色的。 那年陸琛高中畢業,如愿拿到harvard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