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煬,“你不信我會殺了她是嗎?你為什么不信?我帶來蒼羽和云龍,使計借閆律衣之力斬殺三軍,間接死于我手的人已經太多了,還怕多這一個嗎?容燁已死,我無所謂背負罵名,也無所謂離開將軍府,這世上所有于我而言都沒有了意義,殺一個一心想要害我想要我死的人又何妨?你可以不在意這一尸兩命,因為,我也同樣不在意?!?/br> ☆、舍命 君初瑤說罷將劍鋒一側,這是要命的一側,當真毫無顧忌不留一分余地。 君硯藍似乎已經感覺到冰冷的劍嵌入了自己的脖頸,下一瞬便要有guntang的鮮血涓涓涌出,她閉上眼,遮沒了眼底那一絲不甘的情緒。 她不甘,這種不甘自君初瑤慢慢長大之時便已經開始。她不甘于一個大漠棄嬰能得到父親那般的寵愛,不甘于那人一雙驚世的眸子粲若星辰,舉手投足都似瀲滟春水芳華自生,不須半分力氣便將她比到了塵埃里。 她不甘于成天舞刀弄槍的人竟能于壽宴上一舞動長寧,獲梁王青睞,得世子傾心,不甘于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心愿、自尊,甚至那于女子而言最為寶貴的貞潔,都失去了。 她不甘于成為一顆棋子,背叛將軍府,冒險盜取三軍令,模仿哥哥的字跡手書與人,卻在做完這些以后被棄如敝履。她不甘于腹中已有了那骯臟之人的胎兒,而她卻得千辛萬苦保住這孩子以圖在危難之時供她仰仗。 但現在看來,是她自大了,眼前的人心中只有天下,早該知曉他不會對她有情,也不會對自己的親骨rou有半分在意。 這短短一瞬間,她的嘴角浮起笑意,三分輕蔑七分看破后解脫的愜意。 劍鋒卻在完全入rou前被震開,“?!币宦曧?,隨即君初瑤一個踉蹌將要從石柱上跌落,連同手中的白綾和被縛于白綾之中的君硯藍。 下一瞬,對面容煬手中的劍離開梁王,手輕輕一挑將白綾“哧”一聲割斷,沒了白綾的牽扯,君初瑤跌在前頭自然照落不誤,而君硯藍卻堪堪停在了石柱上。與此同時,又一條白綾出現,眾人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梁王已被那白綾扯著倒飛出去。 君初瑤“砰”一聲摔在地上,沒去揉腰也沒急著起身,而是立刻抬眼朝對面看去,然后長出一口氣。 還好,賭對了。 她站起來,看看難得面上毫無笑意神情冷峻的容煬,再看看明明驚訝萬分卻強抑內心情緒面若冰霜的君硯藍,心里突然掠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其實這兩人挺般配。 隨即她揉著腰朝梁王以及從背后以白綾救下他的離笙走去,邊走邊喃喃,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講,“為了救你父王不得已咒了你,皇天在上,我剛才說的那些混賬話可不作數……” 君辰和容泠這才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兩人對視一眼,松了一口氣。 氣這么一松,背上立刻有汗水淋漓直下,隨即一陣風吹過,明明是夏末初秋仍有些炎熱的時節,卻不知怎的便吹得人心生寒意。君初瑤剛走到梁王身邊欲攙起他,道一句“陛下,唐突了”,卻直覺哪里不對,驀然回頭看去。 這一回頭,她眉毛一揚,頭皮立刻便發麻了。一支箭,與方才射在梁王后身上那支一模一樣的箭,正以無可挽回的犀利攻勢飛過來,那軌跡的終點是……君硯藍! 毀了一架弓/弩,竟還有一架! 她呼吸一緊,隨即見容煬以比箭更快的速度掠到了對面,帶著君硯藍一個仰頭倒下去,仰倒的瞬間,箭恰恰擦著兩人鼻尖過去。然而還未完,忽然一柄劍不知從何處穿出來,這劍勢凌厲絲毫不亞于方才的重箭,此時眾人才明白過來,方才那一箭不過是調虎離山的佯攻,這一劍,才是真真的殺招! 但這一劍的終點卻不是君硯藍,而是容煬。 此刻容煬身在半空,手里還抓著一個人,劍從下方來,根本不可能避開,生死關頭千鈞一發之際,他卻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輕笑,聽在出劍人耳里便直覺不好。果然,下一瞬,容煬將君硯藍一把推開,然后渾身罡氣一震,那柄劍竟被震開,生生斷成了三截!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才看清楚出劍的人,正是率領三萬驍州總督軍入長寧助容煬謀反的琳瑯。 還未待眾人想清楚她為何關鍵時刻反水出這一劍,容煬已經提著手中劍向正在震驚、訝異、與不甘中徘徊的琳瑯刺去。 這一劍不同于方才,方才琳瑯那一劍雖是出手狠絕劍勢凌厲,卻明顯帶著不會武之人的硬拼與蠻力,而這一劍卻輕如風,柔如綢,似一道水波悄然蕩開去,只有劍對面的人,能感覺到這漣漪泛起的寒意。 根本不可能躲開。 然而只要有個人在,總能化不可能為可能。君初瑤在看清出劍人是誰后便料到了后事,已經提前一步掠過去,容煬出劍的時候,她離琳瑯只余半丈不到的距離。但她心中其實并沒有底,容煬的身手或許離容燁還差那么一截,但比起她這個只精于輕功的三腳貓來,已經高出太多。時間倉促,她來不及細想該如何擋下這一劍,只能在劍到之前一把推開了琳瑯。 這是她為救人下意識做出的抉擇,沒想過之后會如何,于是下一瞬,那劍自然刺入了她的肩頭。她悶哼一聲,疼痛迅速自肩頭蔓延開來,她卻暗自慶幸,還好在推開琳瑯的同時扭了個身躲過了要害。 “初瑤!” “初瑤jiejie!” “世子妃!” 一時驚呼四起,她視線略微有些模糊,隱約中瞧見四面都有人朝自己撲過來。她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抬起手止住了那些朝她撲來的步伐,“都大驚小怪什么,打你們的架去?!比缓笏聪蛎嫔下舆^一絲訝異的容煬笑了笑,“這一劍使得不錯,再用一分勁道就能給我來個對穿了?!?/br> 她輕輕捏住劍身,人朝后一退,“哧”一聲,似乎比方才那劍入rou時更響,鮮血立刻狂涌而出。她皺了皺眉按住肩頭,半清醒半迷糊之下喃喃道:“似乎拔得不太對……” 君辰趕緊掠了過來,掠過來之前已扯了半條白綾,準備給君初瑤裹傷,卻在掠到一半之時被一道勁風所阻,四面撲過來的人也同時被這道勁風制住。 不用猜,這般罡風勁道,出手的自然是容煬。此時若從上往下看,能看到一番奇異的景象。整個王宮廣場密密麻麻都是人頭,不同顏色的軍隊戰成一團,而在那戰團中間有一塊空地,空地四面罡風激蕩,似形成一個漩渦,漩渦的正中央,是勉力站定的君初瑤,摔在地上震驚太過還未回神的琳瑯,以及唇角帶一抹戲謔與得逞笑意的容煬。 他提著淌血的劍慢慢走向君初瑤,她今日著一身白,面色卻比衣裳更白,肩頭一個足可見白骨的大窟窿似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