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這天,君初瑤前腳剛踏出將軍府門,忽然被人攔下。 她抬起頭來,見眼前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上去甚是委屈,卻也沒有心軟,一挑眉,正色道:“要肥貓可以,讓它自己選?!?/br> 君辰一臉希冀地看著她肩頭的雪鷂,“死肥貓,我保證,你要是留下來,我天天喂你吃魚,要吃多少有多少,絕不虧待你!” 君初瑤一笑,側頭道:“好肥貓,谷里可是水鄉,那兒的魚比長寧不知鮮美多少,你當真不去?” “哎,肥貓呀肥貓,你看,你爹你娘一道去游山玩水,你怎好去打攪?他們生你,啊呸,養你這么大,為了他們,你也得留下來是不是?” “別聽他瞎說,娘親不介意的?!?/br> “別犯傻,你要明白,掌權的人是你爹,你娘說的不算數?!?/br> 肥貓一會兒瞅瞅這邊,一會兒瞅瞅那邊,半晌后啪嗒一下從君初瑤肩頭摔下來,暈倒了。 君初瑤拍拍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步向前走去,“那你就留著吧,以后別怨娘親不疼你?!?/br> 這一句話音落,它一炸毛從地上撲騰起來,追上去一嘴叼住她的衣袖,然后回頭望了望君辰,閉上眼睛沉痛地走,噢不,飛了。 不過別誤會,它只是舍不得君辰的褻褲。 君辰惆悵地站在原地,望著一人一鳥離去的身影一把老淚縱橫,“嫁出去的meimei,潑出去的水……” 君初瑤剛一踏上馬車,便見容燁在里頭閑閑地盯著她,閑閑地笑:“我怎的不知,你還有威脅人的本事?” 她一愣,在他對面坐下,“我威脅的是鳥?!?/br> 他一笑,對馬車外道:“啟程吧?!?/br> 這車夫是個年輕小伙,一聽要啟程,興沖沖揚起手便是一鞭子,馬兒受了驚似地往前沖去,馬車自然也連帶地飛了出去。君初瑤一個身形不穩朝對面倒去,“哎喲”一聲摔進了容燁懷里,又聽車外人輕笑一聲:“主子別謝我?!?/br> 此時兩人姿勢頗為微妙,容燁背緊貼著馬車側壁,手扶著眼前人的肩,而君初瑤一頭扎在他身上,膝蓋恰好抵著他腰間,整個人將將躍上去。乍看起來,一個是風度翩翩正人君子,另一個…… 她被撞得一陣暈,又氣又惱,一抬頭,臉頰險險擦過他的唇,頰邊涼一下,又忽然火燒般熱起來,霎時變成了又氣又惱又急又羞,猛一跳往后邊撞回去,虧容燁還來得及反應,一愣過后便立馬抬手擱在她的頭與馬車之間。 她這一記撞在容燁手上,骨骼與車壁相碰的聲音清晰可聞,光是聽著就覺得疼,她訕訕地笑,完全忘了方才的羞惱,隨即將頭一讓,解脫了他的手。 容燁活動活動手上筋骨,笑道:“這點風浪都經不住,虧你還是我梁國的世子妃?!?/br> 他這話一語雙關,她咬咬牙切切道:“是不比我們梁國世子,溫柔鄉里來,溫柔鄉里去,這般小風小浪,自然得心應手?!?/br> 車外人隔著簾子將里頭動靜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聽見這一句驚得眼珠子都險些掉下來,雖說這天下伶牙俐齒的女子多了去,可敢在主子面前伶牙俐齒的也實是膽魄過人,而能在主子面前伶牙俐齒過后毫發無損的,恐怕也就只這一人了。 君初瑤感覺到簾外人的笑意,剛想追究他方才所為,可轉念一想,突然道:“這位小哥一鞭子下去,便能將車內人身形移動控制得分毫不差,實是好身手?!?/br> 她不怒反夸,聽得簾外人一愣,隨即心中一聲長嘆,不愧是主子看上的女人!魄力與智慧并存,果敢與胸襟齊具,夠毒!夠狠! 君初瑤感覺到對面人看自己的眼神似有些不對,正色道:“你別一臉佩服地看著我,我哪敢責備你屬下,我是說真的,”她忽然掀開簾子,探頭道,“你教教我,這怎么做到的?” 那小哥被她突然探出來的腦袋驚到,身子朝前一傾險些跌出去,穩了穩身形扭過頭來,臉上滿是“求求您放過我吧您看主子要殺人了”的表情。 她回身看容燁一眼,也似意識到自己當著未婚夫的面跟他屬下如此親密略有不妥,于是又訕訕地笑了笑:“哦,那不然你教我吧?!?/br> 趕車人心里長舒一口氣,隨即聽見身后“砰”地一聲,而后傳來他主子低沉的魅惑的狡詐的陰險的令天下所有女子一面心花怒發一面驚心喪膽的嗓音:“會了嗎?不會再來一次?!?/br> …… 從長寧到谷里,最快的方法是先跋山后涉水,可容燁卻并未選擇野路,反倒進了城,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 君初瑤有些不解,坐在客棧二樓窗子邊咬著筷子思忖了半晌,聽先前離笙對她聲聲責備,他手頭上的事應是很急才對,可為何……她臉上藏不住疑問,容燁看一眼她碗中一口未動的飯菜,閑閑道:“想問什么?” “我們不是要趕路嗎?怎么進城來了?要是為了照顧我,大可不必的,軍中的苦也吃過了,這風餐露宿的算不得什么?!?/br> 容燁面色一沉,她一愣,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可再一想,好像有哪里不對。這古怪的氣氛是……還未想清楚,忽聽驚天動地的一聲“砰”,好像是什么重物從她后邊的窗子口落了下去,隨即街上傳來一陣驚叫與哄鬧。 她聞聲剛要從窗子口探身看去,突然被容燁按住了手,“別看?!?/br> 她身子僵住,好像明白過來什么,隨即見店小二突然掠了過來,吆喝道:“客官,您的找錢!” 容燁拿起桌上的碎銀便拉著她往樓上廂房走去,他步子極快,每過一間,身側房門便似被人用內力震開,隨后從里頭出來些男子。 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廂房,看穿著也是身份各異,但卻都在房門打開后齊齊出現,又像沒見到兩人似的,各自散開去了。 容燁一手拉著君初瑤,一手將碎銀攆成泥,看了一眼里頭的字條,從另一處狹小的梯子下樓,一路出了客棧后院,坐上了早已停在那里的馬車。 馬車骨碌碌朝前駛去,她猶自有些愣神。方才這須臾間,好似發生了許多事,墜樓的人,莫名其妙遞來找錢的店小二,廂房里舉止怪異的男子們,像是一出精心設計卻又被輕松識破的暗殺。事后回想,她并不覺得驚心,反而認真端詳起眼前人來。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處在四面楚歌腹背受敵的境地里,他曾笑說,這世上想陪他賞月的女子,可不比嘉懿公主種的玉流花少,事實上,這世上想取他性命的人,一定多過想陪他賞月的女子。如今日這般的事想來不止發生過一次,很可能日日都有,甚至日日好幾回,他早已習慣,所以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客棧,也布滿他的眼線和部下。 她忽然笑了,笑中似有寬慰之情,“死個人有什么可怕的,你應該讓我見見的?!?/br> 簾外趕車之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