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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面對戰場上的敵人,也敢于面對沒有他在身邊的歲月?!?/br> 君初瑤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不知從何而來的酸楚。 “從前的我是成不了這樣的女子的,所以我鬧著要學武,甚至逃出宮去,想看看平常百姓的生活,想多經歷些世事。他們都當我是在胡鬧,可是……我只是想長大而已?!?/br> 君初瑤默然。眼前的姑娘,她興許不太懂事,會有些孩子氣,但她執著、堅韌、無所畏懼,想要便爭取。而相比她,自己連一個身世之謎都猶豫了十五年無人敢講,實在懦弱了太多。 半晌后她道:“希望有一天,哥哥會接受你的心意?!?/br> “當然了,你就等著日后喊我嫂嫂吧?!?/br> 君初瑤被她惹笑,這笑完倒是又想起一樁事:“對了……”話一出口她又猶豫起來,轉而道,“我問你件事,你也替我保密,可好?” “沒問題?!?/br> “你哥哥……我是說世子,是個怎樣的人?” 容泠笑出聲來:“這叫什么問題?在不同的人眼里,燁哥哥自然是不同的樣子,反正在我看來,他就是個無所不能的神?!?/br> “無所不能的神……那他要是知道有人夜闖他書房,會怎么樣?” 容泠被問得一愣:“初瑤jiejie,你這都是些什么問題呀?難不成你闖過燁哥哥書房?” “沒,沒……”她趕緊否認,卻越問越亂,“既然你哥哥這么無所不能,那他能不能光憑一雙眼睛認出一個人來?” “嗯……這個嘛,那得看是什么人了。要是大街上隨便抓個長得普普通通的,自然是不行,不過,像初瑤jiejie你這樣絕色的,這雙眼睛任誰見了都是過目不忘呀?!?/br> 君初瑤一副石化的模樣。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贊美之言也可能讓人心如死灰。 ☆、逢雨林遭變 轉眼行軍已半月有余,除了兩位本不該出現在出征隊伍里的姑娘瘦了不少之外,倒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原以為會就此一路平靜地到達祁國,誰知在逢雨林附近卻發生了些小插曲。 這一帶多雨,且通常都是說下就下沒個準,有經驗的將領都會在路過此地時下令加快行軍速度??蛇@天過逢雨林時容燁卻下令大軍原地休息,并召集了幾位副將議事。 君初瑤正覺奇怪,突然聽到“唰唰唰”三聲,隨即后方土堆處似有人應聲倒地。她猛一回頭,尚未弄清楚狀況,又見從那土堆后騰空飛起三只鷹。 這邊容燁和君項寒,還有另一名楊姓副將,齊齊挽弓搭箭朝空中射去,兩箭正中要害,而另一箭則射在了翅膀上。兩只鷹自然被射落下來,另一只鷹雖翅膀受損,卻仍絲毫不變軌跡地飛遠了去。 楊威“撲通”一聲跪地:“末將萬死,請世子責罰?!?/br> 容燁瞇眼看了看鷹遠去的方向,轉頭對地上的人道:“起來吧?!?/br> 地上的人猶不敢起,悶聲低頭。容燁一笑:“這鷹飛了,倒霉的是祁國,不是我梁軍,楊將軍還請起身吧?!?/br> 他這才敢起,頷首抱拳道:“末將不明白世子的意思?!?/br> 容燁正欲解釋,一名小兵自遠處跑來道:“回稟世子,那三名探子確是綏國派來的?!?/br> 楊威若有所悟:“世子英明?!?/br> 君初瑤看到這里才明白過來,原是容燁先一步發現了綏國的探子,才故意召集副將們議事,以此引蛇出洞的。 為盡快遠離這一帶,大軍即刻便啟了程,卻不意剛行了一小段路便天降大雨。此地土質因常年下雨變得疏松,而今這雨又來得疾,路面很快變得泥濘不堪,再冒雨前進恐事倍功半,大軍只得暫且休整。 君初瑤與容泠躲在臨時搭建的雨棚下,披了兩位哥哥的裘衣,仍是被這寒意折騰得哆哆嗦嗦。兩人噴嚏一個接著一個,越哆嗦越冷,為了讓自己分點心,容泠便同君初瑤聊了起來。 “初瑤jiejie,阿嚏——,先前那只鷹明明已經受傷了,怎得還能飛那么快,這不是一般的鷹吧?” “嗯。我曾聽爹爹講過,綏國為刺探軍情常年訓練一種鷹隼,探子們帶著這種鷹隼上路,在自己身份暴露之時,鷹隼便會代替探子飛回去報信。這種鷹異常兇猛,甚至比人更堅毅,不達使命誓不罷休?!?/br> “如此說來,我們的行軍路線不是暴露了嗎?燁哥哥為何說倒霉的是祁國?” “阿嚏——,這綏國探的無非是我軍軍情,而為的卻是依此制定對祁國的作戰計劃?!?/br> “作戰計劃?” “對。倘若我軍人數眾多,行軍速度又極快,他們便要加快戰事,在我軍到達之前攻克祁國。不過恰恰相反,如今我軍人數不足為懼,行軍速度又緩,想必他們能安心下來保持原先的作戰速度了?!?/br> 容燁和君項寒在另一邊議完事朝這邊走來,正聽到君初瑤的分析,“不想君姑娘竟還有洞悉軍情大勢之能?!?/br> 不知是心虛還是什么,每次一聽到容燁口中的夸贊之詞總覺別有深意,她有些尷尬地笑笑:“世子過獎,有一事我倒是尚未想明白?!?/br> “哦?”他挑眉,一副“竟還有你想不通的事”的表情。 “我軍此番前去既是援祁的,為何又似不與祁國站在同一戰線上?” “今天下四分,撇開那遺世之國西昭夷桑一族不提,絕無哪一國會與其他任何一國站在同一戰線上。梁國此去援祁并非出于人道或同情,而是為了維持梁、祁、綏三者間的平衡?!?/br> 君項寒見她仍有些不解,補充道:“祁綏相爭,我梁國未必漁翁得利,任何一國的勝出都將在日后造成對梁國的威脅,因此絕不能作壁上觀。而祁國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求助于我們?!?/br> 她似被點醒,恍然道:“既不能作壁上觀,又要適當削弱他們的實力,最好的辦法便是拖延戰事。如此一來,戰后祁、綏兩國必將休養生息,即便覬覦我梁國也是有心無力?!?/br> “沒錯。盡管祁國深知這點,卻不得不繼續等待我們的援兵,而綏國素來狂妄,加之十五年前滅韶宣統后,戰力本就強盛,自然也不在乎折損這微末?!?/br> 雨一下便是兩柱香,大軍重新啟程后又因雨后泥濘的路況大大減慢了行路的速度,眼看暮色將至,已無可能到達原先預計的目的地。 容燁看了看前方連綿的群山,同君項寒對視一眼,似已拿定主意。 這夜,大軍一部分上了山,一部分留在山腳下。 暮色時分,容燁帶著步兵們上山,一路上容泠一直氣鼓鼓地對著君初瑤抱怨:“為何非得同君將軍分開呀?” 君初瑤笑了笑:“哥哥明日便會同我們會合的?!?/br> “燁哥哥說,山腳下陰濕,易感風寒,所以讓我們倆跟著他上山去,可君將軍也是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