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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身上還有問題,這孩子,以后該怎么辦? 第88章 舊年恩怨 后來,是蕭睿帶錢景浩一家去的醫院。 還借了輛車讓我先回去休息。 不知是不是發生了太多事,一時間,我竟也真的感覺到了疲倦。 回去路上是羋聿宸開的車,我斜躺在后車座,打開老人機就見著了蕭睿發來的短信,上邊說的是查來的趙丹陽的資料,和從偶靈嘴里出來的并無二致,可惜來得太遲,時候也不對。 不過說來也幸好我沒關機,不然蕭睿還不一定找得到我們。 我捏捏眉心,緩緩閉上了眼。 或許是最近接單接多了,這一次,我竟然又做起了夢,夢到的還都是往事。 隨著夢境的進行,深埋心底的枷鎖被打得越來越開,各種好的不好的記憶全都涌現出來,多像臭水溝里正在腐爛的死魚,隨著記憶的步步揭開,暴露出惡心而又丑陋的一面。 是怎樣和錢家扯上關聯的呢? 那些幼年的記憶,仿佛已經變得很模糊,又仿佛仍是無比清晰。 那時候我還不懂事,事后一想,從錢家人的話語和mama露出的神色里,當年的情況其實一目了然。 簡言之,是mama年輕的時候認識了爸爸,很神奇的,兩人磁場相吸,見的第一面就互生了好感。 隨著接觸次數的增長,兩人好感度直線上升,自然而然就在了一起。 可惜爸爸是天師,這輩子就注定了不能安穩。 可能是怕mama接受不了,也可能是怕出任務時mama會擔心,反正,爸爸沒有告訴mama他的身份,只每次出任務都用實習來當借口,并定期和mama聯絡。 恰好那時爸媽都是大四學生,實習機會多,mama也就沒有懷疑。 而這也就導致了一次出任務后,mama意外發現,她懷孕了。 聯系爸爸,卻再沒回復。 仔細一想,mama才想到,除了爸爸的姓名專業這些基本資料,家庭,地址,實習地這些關鍵要素,她竟一無所知。 一時間,mama的心就越發慌了起來。 更多的,卻還是擔心爸爸的安危。 于是,mama去學工組找了班主任,死皮賴臉拿了爸爸當初填的家庭住址。 循著地址一找卻是發現,那地方,根本是個空地,完全不存在所謂的夏家村。 不死心的mama直接去報了警。 可是,警方也沒查到爸爸的任何線索。 只那以后,爸爸再也沒有在大學里出現過,也沒見任何夏家人來學校找他。 整個人,蒸發似地消失了。 mama終于絕望,捂著一個月大的肚子就蹲在草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卻怎么也不愿去醫院打掉我。 這年頭未婚先孕一個人帶孩子都是難事,何況她那對女性偏見還很大的年代。 而那時,錢忠良是爸爸mama最好的朋友之一,同時也在默默喜歡著mama。 許是真的不想看到mama難做,許是一時沖動,反正,錢忠良開始一次次向mama求起婚來。 mama一開始并不答應,還清清楚楚地和錢忠良說明了情況。 可錢忠良的態度實在太堅決,還指天發誓會像對親生孩子一樣對我。 終于,mama還是動搖了,大學一畢業,直接就嫁了過去。 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也許是真正相處后發現mama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也可能是始終介懷著我的存在和mama對我的寵愛,反正,錢忠良很快就厭倦了mama。 每日里,不是打罵mama就是讓mama做各種家務。 甚至還不放過當時還年幼的我。 并以我和爸爸mama都欠了他為由。 平心而論,不管當初的求娶是不是錢忠良主動進行的,又是不是他保證的一定對我和mama好,他終究是給了我和mama一個家,讓我倆免了不少詬病,同時也付出了時間和金錢的代價。 算起來,也真是我們倆母女欠了他的。 mama是個好強的人,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索性錢忠良還不至于打死我倆,她也就生生忍耐了下來。 同時也在保護著我,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留給了我。 所以那時,我的日子其實并不算難過。 可是,一個人的心力就有限的。 錢忠良接連幾年來的虐待和對爸爸消失的執念,終是讓她心力交瘁。 四歲半那年,mama染上重病。 五歲那年,mama撒手西去,被埋入了冰冷的墓。 也就在那年,錢忠良娶了王雪,并帶來了錢馨月和錢景浩。 兩姐弟小我不過一歲。 而錢忠良對王雪,像鐵器遇上了磁鐵,視如珍寶,寵在了心尖尖上, 而那,是我從來沒看到過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和mama結婚沒多久,錢忠良就有了王雪。 那一瞬,我好像明白了點什么。 耳邊卻又始終縈繞著mama臨終前的話,咋倆欠錢家的,一定要還清。 然后我就見一手牽著一個孩子的王雪對著我就是一腳,冷笑道:“有人生沒人養的小野種,你那苦逼的娘都死了,你還活得了多久?” 小小的錢馨月也是仰著頭用鼻孔看我,端的是個不屑。 只有錢景浩伸出了小手想拉我,還叫了聲jiejie。 只是,一叫完他就被狠狠打了頓,自此再沒敢接近我。 可那一手之情,再薄也終究是情。 正因如此,他出了事,我真心實意地愿意救他。 這一樁樁的,竟和趙丹陽的情況相似度不低。 不同的是,六歲那年我就被送去了孤兒院,還因此遇到了那個變態院長,并和鬼有了接觸,幾經周折,最終回到了夏家,見到了最疼我的太爺爺。 而趙丹陽卻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所以說,這世上,沒人生來就全是幸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痛,或大或小罷了。 但看會不會掩飾,會不會封存,又會不會用顆正常心繼續生活。 一覺醒來,我拭去眼角無意識流出來的淚水,坐了起來。 車子很快停下,往外一看,竟是到了家。 羋聿宸幫我拉開車,看著我,突地伸手抱住我,也沒做什么,只道:“一切都會過去的?!?/br> 我一怔,抬頭看他。 暗光下的男人面龐籠罩在陰影里看不真切,眸中卻散發著堅定的光,分明還是靜謐幽深的,卻在一瞬間,讓人覺得無比明亮。 猛然間我就想到了趙丹陽的話。 愛么? 如果這男人不是妖,或許,假以時日,我真的會愛上他。 我緩緩心緒,打趣道:“你倒挺有良心,生意我沒白接?!?/br> 旋即便往家里走。 爬回床,我摸摸心,似乎已經平復了許多。 唯一還執念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