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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見過攝政王,王爺千歲?!?/br> 尊玥攪動粥碗,斂眉淡淡道:“不必多禮,駱相過來坐吧?!?/br> 一勺清粥含進嘴里,尊玥落落大方,“高德喜,給駱相多添一雙碗筷。你們退下吧?!?/br> “是?!备叩孪矐?,將碗筷拿給了駱璟,帶著殿內的人撤了個干凈。 “多謝王爺,微臣不餓?!瘪槶Z愣了愣,抬手行禮道。 尊玥淡著眉目一勺一勺的喝粥,沒絲毫扭捏之態。 “你說不餓,沒說吃過。駱相一向節儉,總不見得本王浪費這一桌好菜吧?”她道。 駱璟指尖動了動,看向正默默吃東西的人,尊玥一身儀態自然不用說,安安靜靜的,一勺一勺的喝粥,碗筷甚至都未曾碰出一點聲響,她是個嚴格培養出來的公主。 心尖微微一抽,駱璟有那么一瞬間不太自在,他想,這是個合格的、偉大的公主,卻不是個平常的女子,她甚至超越了性別對她的所有限制。但這樣的結果和榮耀,相應的是付出更加多的旁人看不到的慘痛。 “駱相看著本王就飽了?”她神色自然大方,也沒看他,垂眸舀了一勺蝦羹喂進嘴里。 駱璟反應過來,神色自然不變,拱手道:“微臣失禮了,望王爺恕罪?!敝荒嵌訁s已是殷紅一片。 尊玥頓了頓,淡淡看向他:“駱相不必犟了,本王都聽見你腹中的回響了。吃吧,就當……陪陪本王?!?/br> 她平時實在太忙,雖然盡力抽出時間陪伴其玉,但也大多都是深夜了,其實她連吃飯的時候都是很趕的,也都是一個人。 回想往事,除了其玉,她已經很久沒有人陪著吃過飯了,大哥在多年前與她決裂,甚至到死,可能都是恨她的吧。 父皇纏綿病榻多時,母后忙著朝政和照顧父皇,那時候,就是她照顧其玉和自己,她知道,她必須強大起來,父母都需要她,需要一個強大的懂事的孩子,而不是撒嬌的小姑娘。 她對駱璟沒什么惡感,甚至曾經一度很佩服這個人,也知道,當初她初初上位,若不是他選擇默認,她也不可能這么順利到今天。駱璟這個人,若是與她為敵,她卻也頭疼的很。 駱璟心尖又是一抽,他也不知這是怎么了,隱隱約約的,讓人不自在,還帶著點兒細細密密的心疼。 他拿起銀箸,夾起桌上的螃蟹到碟子里,用工具一點一點剔除好。 尊玥不再開口,顧自吃自己的,桌上就這么一只螃蟹,因為她一個人,所以很大一只占了一個碟子,不過她向來不吃這些浪費時間的東西,即便是宮人幫她剝,她也沒工夫等。 修長細白的手將碟子送過來,里面是剝好的蟹rou,尊玥瞟了一眼,頓住,抬眸看向他。 “多謝駱相心意,不過本王不吃這些?!?/br> 駱璟也不生氣,放下碟子收回了手,拿了帕子細細擦了。 “無妨,其實素日里微臣也很少吃這些,花費工夫。且女子其實還是少吃這些寒涼之物的好,不過是到了這時節,蟹最肥美,翁山腳下的蟹又最出名,所以才想著讓王爺嘗嘗罷了,其實吃蟹若是佐著黃酒食用,那才是最好的?!?/br> 她被他說的其實有點心動,不過不肯表現出來,只神色淡漠的伸筷夾了一點含進嘴里。 “駱相說的固然是好,不過本王不飲酒?!彼酝觐D了頓,又夾了一塊喂進嘴里。 駱璟見她不自覺的一塊接著一塊,再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莫名覺得有點兒想笑,唇角彎了彎,他急忙舀了勺粥喂進嘴里。 用完膳,尊玥用清茶漱了口,又凈手洗面,“駱相說說看,求見本王何事?” 駱璟手上拿著帕子正在擦手,這才想起自己來是有正事,和這王爺待久了,竟連正事都忘了。 “倒也不算什么緊要的,只是前些日子,永郡王上門來了一回,給他家幼子做了一回說客?!瘪槶Z眉目清淺。 永郡王幼子趙靖?她的第三任夫君。 尊玥起身,坐到桌案邊看起了折子,“噢?既是找駱相做說客,駱相來找本王,那就是與本王有關了?” “正是?!彼f到這,心里有些尷尬,“永郡王幼子,據說相貌堂堂,人品出眾,才華橫溢,文武兼備……”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尊玥此時手上拿著折子,眼神卻淡淡的看向他,神色似笑非笑。 “是嘛,真巧,本王也是文武兼備,你且問問他,受不受得???”她不辨喜怒,輕嘲了一句。 駱璟抿抿唇,“微臣未有他意,只是那日王爺在殿上將將應了此事,轉眼永郡王就上門了,未免太快了些,有些蹊蹺,所以……告知王爺一聲?!?/br> “本王心里有數?!彼缘?,轉而眉目輕挑,“駱相,告知本王蹊蹺便說蹊蹺,那一大堆的四字夸獎就免了,本王還以為,我大梁相爺,是民間的媒婆子呢。成日里不思國事,只想著牽線搭橋,逼著人生孩子?!?/br> 這話便有些重了,她是動了怒,卻不是氣駱璟,而是氣那些背后動心思的,真是厲害,好眼力。 能知道趙御史可以讓她退步算不上什么,只平日里她與駱璟本就不對付,但他們還看得出來她對駱璟的十分尊重,知道她會聽取駱璟意見就很有趣了。 駱璟無聲跪下,微微垂首,“微臣知錯,請王爺降罪?!?/br> 尊玥揮手,“退下吧,沒有下次?!?/br> 駱璟頓了頓,仍自平靜的道:“回稟王爺,永郡王幼子年二十有一,人品相貌微臣沒有見過,但微臣有聽說,此子貌似……已經成親,請王爺慎重?!?/br> 尊玥手中朱筆一停,跟著又不停歇的批注,沒有多看他,只是道:“嗯,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br> 他緩緩起身,抬眸看了一眼此時專注的人,躬身退下了。 尊玥批完幾本折子,突地頓了頓,曾經,他沒有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倒不是他故意,而是她,曾經因為與他不對付,所以極少與他私下交集,他的求見除非大事也并不理會。 但死過一次的人了,再回過頭去計較那些爭嘴小事其實沒意思,他是個好官,他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 “來來來,咱們敬郡王一杯!”武興候一身紅袍,站起身端了酒杯,喜氣洋洋的向著上首的中年男子道。 永郡王端起杯盞晃了一圈,諸人都忙不迭的拿起酒杯,“是啊是啊,此次多虧郡王出謀劃策,還舍了兒子出來,不然,也不知咱們還要花費多少工夫?!?/br> 永郡王擺擺手,面上帶笑,“哪里的話,為了大梁的今后千秋萬代,本王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么,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郡王一心家國,實在是我等的福氣啊,只是如今朝堂被長公主把持,牝雞司晨!唉……”一位老臣不由老淚縱橫。 宴席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