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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身將寶珠撿起,就著半跪的姿勢,將寶珠獻給了純妃,“娘娘?!?/br> 宋玉兒松了口氣,暗道還是碧湖懂事,知道這時候該做什么。 其他人頓時興趣缺缺,純妃眉目微微瞇起,面上不見怒色,只是似笑非笑,“真是個好奴才~” 看了看那晶瑩潤潔的寶珠,忽的一抬腿,一腳踢在碧湖手上,那寶珠便又落了地。 “都掉地了,臟了?!彼涞?,“把臟東西獻給本宮,其心可誅!” 宋玉兒蹙眉,這純妃這般行事,碧湖身為她的大丫頭,可不就是打她宋玉兒的臉? 又看了眼已經忍不住怒色的宋玉兒,純妃笑了笑,到底是個剛入宮的丫頭,年歲小得了陛下的喜歡,看這沉不住氣的模樣,再聰明,也沒那脾氣,不足為慮。 “不過你是玉貴人的丫頭,再怎么不上臺面,本宮也不能越了她這主子去,可你的確犯到了本宮頭上,”意味不明的柔柔一笑,“這樣吧,不給個教訓,人家還說本宮是個沒威嚴的,便帶去刑廠,賞三十棍子就成了?!?/br> 什么?! 宋玉兒和著碧玉皆是震驚,碧湖不過十來歲的丫頭,三十棍子下去,這不是要了人命? 宋玉兒沒想到純妃不過這么一抬手,便幾乎瞬間廢掉她的一只臂膀! “純妃娘娘,臣妾這丫頭年紀小,進宮時日短,不怎么懂規矩——” “既是你這主子都知道,”純妃打斷了她,“不懂規矩?宮里頭,哪兒容得下這樣沒規矩的,也就是你玉貴人厲害,敢要個沒規矩的奴才,也罷,看你這主子沒個樣,縱容奴才沒個底線,本宮今日真得管管了!這三十棍子,便是代為管教了?!?/br> 說完,純妃掩唇一笑,眉目傲然,神色卻溫柔可人。 宋玉兒渾身發冷,她沒想到,之前一直平靜無波,如今不過是第一日的教訓,便叫她慌了手腳。 碧湖被人無聲的拖走,她出乎意料的沒有大喊大叫的求饒,反而淡淡道:“奴婢謝娘娘恩典?!?/br> 此話一出,倒是讓諸人微微側目了一瞬。 她一路平靜走到刑廠,那兩人是要親眼看她被打完了才會回去交差的,今日無論如何,這三十棍子,是逃不掉的。 不過她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江朔北,時隔三月,他比之前壯碩了些,看著更康健,不過也黑了些,行走自如,看著應當大好了。 碧湖安靜的趴在刑凳上,聽那兩人吩咐純妃的命令。 江朔北在檐下站了許久,聽完了話語,又去看碧湖,她低著頭,誰也沒瞧。 恍惚間,他想,或許當初她第一次見到他,也是這個場景,趴在那,別人都瞧不見神情。 “我來?!?/br> 除了碧湖,在場的都看向了突然出聲的江朔北,他面不改色的走過來,接過了棍子,“奴才來動手吧,為純妃娘娘做事,是咱們的福分?!?/br> 見他說完就舉棍便打,大家便自然忽略了他剛剛那個我字。 “一?!彼麛档?。 第7章 碧湖 那兩人蹲下身看著,見碧湖死死咬著唇,都咬出血了,滿臉灰白,青筋都爆出來了,汗珠子大顆大顆的滾,暗暗點頭,看來是真下了手的。 “三十!”江朔北打完了,放下了棍子,也跟著喘了口氣,抬手擦了擦汗,笑道:“兩位公公,您看還成?” 碧湖下身一片鮮紅滲出來,兩人點頭,揮手,“成了,給人扔回玉蝶軒吧?!?/br> 說著便大搖大擺的走了,江朔北面無表情,連眼珠子都是凍結了不辨喜怒。 “啪”木棍摔在地上,一眾人都定在了當場,看得出來江朔北生氣了。 江朔北現在可不比從前,他如今認了江福海做干爹,而且這小子很有一套,哄得江福海眉開眼笑,對他跟真兒子似的。江福海是這刑廠的司刑總管,想給他當兒子的多了去了,可這么多年,就是江朔北在一個月前入了他的法眼,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什么法子。 由此,江朔北被調到了皇帝跟前當個守門太監,這活兒輕省,兩個時辰一換班,一天就沒什么事兒了,江朔北也不亂跑去找樂子,更不欺負下邊人,一完事就回刑廠來待著,別人唯恐不及的地兒,他倒好,跟自家后花園似的。 不過江朔北對人算不錯的,下邊人有時候都給行個方便,加上他是江福海的干兒子,所以一干人也算服氣他。 江朔北轉身,小心的將她撈起來,身子的掙動讓碧湖眉目蹙起,“疼……”她小聲的念。 連說疼都是靜無聲息的,不哭不鬧,江朔北本來覺得自己心硬如鐵,絕不會有半點兒的動搖的。 不知道是她的這點和他如出一轍的倔脾性,還是惦記她那點恩情,亦或是其他??傊?,一點兒針扎似的疼痛就這么慢慢的擴散。 江朔北在刑廠有自己的房間,這里都是自己人,大家互相看了看,全都低頭當啥也沒看見。 江朔北動手有分寸,這種就是看著慘,其實傷的全是皮rou,沒動骨頭,上了好藥養幾天就行,碧湖年紀小,恢復的更快。 他將人放在自己床上,打了水,準備給她清洗傷口,先是給她擦了額頭的汗,拿了塊干帕給她,“咬著,等會上藥疼?!?/br> 說完就要去扒拉小姑娘的褲子,碧湖慘白著臉,死死的拉著褲頭,鼓著大眼睛水汪汪的,“你干嘛……” 自以為很有氣勢,江朔北聽著她這蚊子叫,沒當回事,伸手就給人一下扯掉了。 “你這血rou粘連,這時候不脫掉,到時候干了連在一塊再脫,能掉你一層rou,疼死你!”他冷著臉。 碧湖小臉皺成了一團,又是疼的又是羞的,“你,你前些日子還說,姑娘家不要接近男兒呢!這時候你就這樣對我,嗚嗚,騙子……” 他萬沒想到這倔脾氣丫頭這時候反而嬌氣上了,平日里她沉著淡定,看著聰明的很,不像個虛歲十三的丫頭,到讓他忘了這一茬。 好歹是個十多歲的黃花閨女,要是普通人家,這年紀都得在說親了,他的確不太地道? “黃毛丫頭!我,又不算男人?!彼D了頓,冷聲說完。 拿著帕子面無表情的給她洗傷口,其實屁股上的傷勢反而輕,最重的是大腿上,都腫的老高,皮開rou綻的。 碧湖一噎,聽他話語不含情緒,反而覺得這人心里悲涼,想起曾經,江廠公最痛恨旁人說閹黨閹人,逮著一個是必要想辦法弄死的,他是個很記仇的,那時候宮里人人都乖的跟鵪鶉似的,江廠公陰險狠辣的形象,包括碧湖,都是這樣看的。 他即便神色冷清的嚇人,可是手下卻溫柔,不過即便如此,碧湖還是疼的面色扭曲,在外邊她死倔,可江朔北面前,她反而就是想哭。 “疼……”她又喊了一聲,哽咽著嗓子,輕